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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昭沒動,她身子顫抖,好像怕極了。

  「不要怕,把自己交給我,我會幫你報仇的,你的死會很有價值。」

  肩膀搭上一隻冰冷的手,昭昭突然抬起頭,臉上分明一派鎮定。

  「以為搞個現場版我就會嚇死?」昭昭轉身刺過去,「我可不怕,倒是不知道你怕不怕,你也來嘗嘗被般若一劍穿心的滋味好了。」

  風吹亂了她披散的長髮,昭昭一確定莫家主的位置便將般若刺了過去,早就習慣除魔的仙劍準確地找到對方的心臟,毫不留情地貫穿。

  莫家主:「……」

  他是來補刀的,只差一下他就能吞噬昭昭,除掉荊沉玉,再幹掉獨幽那些人,統領天下了。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莫家主噴出一口黑血,他臉上冒出奇怪的黑色魔紋,要是夜月眠在,就會知道這是一種獻祭咒術,極為邪門,哪怕是身為魔尊的他也沒想過要用。

  莫家主不甘心,準備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快要成功了,卻敗在一個心魔之手。

  前功盡棄!前功盡棄!那也不能讓她好過!

  莫家主由鏡花水月中獻祭自己,化作昭昭另一種恐懼——

  一條黑色的,巨大的,鱗片密集的蛇。

  蛇為豎瞳,黑蛇血紅的豎瞳盯著昭昭,昭昭方才其實就有怕,只是清醒過來了,可現在……

  不行。不能怕。

  她得克服本能,在無方城那麼多蛇她不也過來了嗎,現在就一隻,雖然……大了點,但是,沒事的昭昭,你可以的。

  昭昭冷靜下來,只當什麼都沒看見,用神識往後搜尋荊沉玉的所在,卻見他閉著眼眸靠在一處牆上,眉頭緊鎖,汗如雨下。

  他也在鏡花水月里。

  可昭昭都能克服的恐懼,他怎麼到現在還沉陷其中?

  這不應該的,這不可能啊,一定是出了別的問題。

  昭昭飛身過去將荊沉玉拉起來,他閉著眼睛,蒼白英俊的臉上縈繞著複雜的哀愴之色。

  「荊沉玉你醒醒,你不是最能打嗎?你別到了我這兒就成了拖後腿的啊。」昭昭服了,「你把護著三界的氣勢拿出來啊,我不屬於你的三界你就拉胯了嗎?」

  荊沉玉沒什麼反應,眉頭還越皺越緊。

  昭昭哪裡知道他怎麼了,只能先放他在這裡去對付那黑蛇,它已經過來了!

  剛才莫孤煙給莫家主傳音,說夜月眠在找過來,那怎麼還沒到?她真是度秒如年。

  荊沉玉跌靠在牆邊,緊閉的雙眸慢慢睜開,一點點看清了昭昭,還有她面前那巨大的是她幾十倍的黑蛇。

  現在當事人的心情就是糟糕。

  非常糟糕。

  知道自己不能怕,可本能還在作祟,昭昭握劍的手都開始抖了。

  她咬著下唇,在黑蛇吐著信子過來的時候揚起劍,在黑蛇張開大嘴要吞她的時候一點點把劍抬得更高,在——

  面前一暗,有人擋在了前面,般若脫手,回到他手中,是荊沉玉。

  「你……」他好了?

  荊沉玉轉過頭來,潑墨寫意的冷白臉上沒什麼表情,開口時聲線低沉,沙啞而壓抑。

  「你怕蛇。」

  ……

  ……

  他還記得這個。

  他擋在前面,說她怕蛇。

  ……他怎麼回事啊。

  額頭還都是方才的冷汗,荊沉玉唇瓣都因隱忍而咬破了,剛才到底是怎麼了?他在鏡花水月里看到了什麼?他真的也有害怕的事情嗎?

  他肯定不會自己說,只丟下一句話便去對付那黑蛇。

  昭昭站在那看他將般若送進蛇口,人也跟著飛進去,心懸了一下又很快放下。

  懸什麼懸,這有什麼可懸的,一起打了一架還真差點把他當雙排隊友了,方才鏡花水月里的幻境歷歷在目,狗男人那個時候居然還能分神去人劍合一,是不是也代表般若穿過她心臟,他也能有感覺?

  上下兩開花,太變態了,劍修太變態了。

  昭昭臉白了白,那邊荊沉玉已經在收尾了。

  這黑蛇其實很難對付,但荊沉玉現在更難對付,那蛇好像被他當成了什麼出氣的東西,明明十分強悍卻毫無還手之力。

  劍君之怒,萬物無存。

  原書里的八個字很好地形容了眼前這一幕。

  黑蛇痛苦的哀嚎響徹溝底,荊沉玉從黑蛇口中出來,般若將黑蛇刺得七零八碎,他一手張開,般若回歸,他另一手化出繡著芙蓉的絲帕,輕輕擦拭著劍刃。

  他太過從容不迫,任憑身後黑蛇扭曲掙扎攪動地溝,他連半絲眼風都沒動。

  昭昭看著那蛇,不免有點悲從中來。

  於荊沉玉而言,她和那蛇其實沒兩樣,蛇死了,莫家主也就徹底沒了,莫家失了莫家主這個最強戰力,還沒了三頭蛟,就只剩下莫孤煙為首的一些修士,好對付得多。

  這也就代表昭昭再一次離死期不遠了。

  「你在看什麼。」

  耳邊響起問話,荊沉玉已經回到了她身邊,他牽起她的手帶她往上溝岸飛去,昭昭沒反抗,只是低頭看著他牽著她的手。

  他的手修長白皙,如玉雅致,每一寸都泛著溫潤光澤,因著是修士,哪怕常年握劍手上也沒有繭子,是漂亮得不似殺神的手。

  「沒看什麼。」

  回到地面,昭昭要掙開他,可他緊緊握著她,怎麼都不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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