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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神色冰冷地回眸,兩人誰都不跟他視線相交,就突出一個不要臉。

  也不知怎的,他竟然像默許了他們跟著,帶著他們不知走過多少橋。

  等昭昭裙子都被岩漿蒸騰的溫度炙烤得發糊時,他們終於看見了人煙,也看見這仿若沒有邊際的火城中心。

  「原來是陣法。」夜月眠沉吟道,「這陣法甚為玄妙,本君此刻才算看出陣眼在哪兒。」

  他指著不遠處的城門給昭昭看:「若想離開,應該要從那兒。」

  昭昭:「那是大門,要走肯定從門走,用你說?」

  金盼兒也忍不住吐槽:「就是,你都多餘開口。」

  夜月眠:「……」昭昭也就算了,他們是立了血契的同族,可金盼兒是怎麼回事?

  他轉頭陰鷙詭異地嚇唬人,金盼兒小白煞白,但還是瞪大眼睛頂了回去。

  笑話,怎麼說也是蓬萊島弟子,看守鎮魔淵多少年了,哪怕害怕魔尊,可也算熟人了,還是能抗住的。

  比起夜月眠,她更怕荊沉玉。

  被懼怕的荊沉玉已經先一步從陣法外進了城中心,相較外圍的荒蕪,城中心要熱鬧得多,這裡正是晚上,處處人聲鼎沸張燈結彩,一座高大的城主府就在長街的盡頭,在紅彤彤的燈籠和鋪滿長街的紅毯那端泛著紅光矗立著。

  ……這畫面有點熟悉啊。

  「勞駕。」

  昭昭拉住一個路人,路人五官十分平常,神色異常興奮,手舞足蹈,她本想問話,可這路人一直在自言自語,眼睛是在看她,可眼裡沒有焦距。

  「恭喜城主大婚!恭喜城主大婚!」

  那路人不斷重複著這樣一句話。

  昭昭表情一變,當即抓住夜月眠的手:「你去看看那城門上寫的什麼字。」

  夜月眠被她抓手抓得很疼,有些不爽地掙開。

  他是很不想當跑腿的,荊沉玉在那,他們可是睡過的關係,為何不讓他去?

  但昭昭命令已下,他只能身不由己地前去查看。

  因著還是不能用靈力,夜月眠是走路過去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回來,這還算安靜的角落就只剩下他們三個。

  不好。

  昭昭立馬躲開老遠,防備地看著荊沉玉,好像他會趁她只有一人就動手殺了她。

  荊沉玉想,她可真是看低他,當他是那等乘人之危之流。

  不過對於魔他似乎也沒必要遵守什麼道義。

  她躲得對,他的確應該趁此機會殺了她,等夜月眠回來再把他也殺了,然後帶金盼兒離開。

  殺人對他來說是太熟悉的事,就好像打坐修煉一樣,他總是做得毫無負擔,甚至靠著殺戮而修至只差一步就可飛升。

  昭昭已經被他殺過一次的魔,現在這樣怕他實在太合理了。

  可就是這樣合理一件事,讓荊沉玉本就壓抑的情緒一擁而上,一個沒繃住便悶哼一聲,吐了血。

  「君上!」

  金盼兒立刻扶住他的手臂,荊沉玉長睫輕動,還是看著昭昭,她是怎麼做的呢?她跑得更遠了。

  荊沉玉這口血本來都快咽下去了,又湧上來全吐了。

  「君上你沒事吧!你吐了好多血啊!」

  強行突破極限,不顧靈府衰敗,荊沉玉將自己逼到了絕境,現在說是強弩之末都屬於樂觀了。

  昭昭見他面色蒼白吐了那麼多血,衣袂都染上不少,白衣都快變血衣了,連帶著她都跟著精神恍惚呼吸困難了。

  到底還是捆綁著的心魔與宿主,他強她才會強大,他遍體鱗傷她也只會越來越衰弱。哪怕沒了修為,關聯減弱,並不代表就完全沒有。

  這種情況要是被夜月眠發現,不知會不會籌謀著將她和荊沉玉一起幹掉。

  立下血契的人不能互相傷害,但他可以傷害荊沉玉。她是荊沉玉的心魔,在他們分割開之前,他可以受傷,但不能真的隕落,否則她也活不成。

  為了避免長久被血契控制,為了讓自己最大的威脅隕落,夜月眠肯定什麼都做得出來。

  昭昭迅速回頭,見夜月眠剛從城門下往回走,因為沒有靈力眼睛也看不太遠,他肯定沒發現荊沉玉吐這麼多血,她鬆了口氣。

  昭昭趕緊跑到荊沉玉身邊,扯了一段裡衣去幫他擦嘴角。他愣住了,怔在那竟忘了反抗,昭昭擦得很認真,力求不留任何痕跡,決不能讓夜月眠發現他的變化,把他倆一鍋端。

  她都沒用外袍給他擦,那樣肯定會留下血跡,會暴露,裡衣夜月眠看不見,就妥當得多。

  如此努力也得到了回報,夜月眠回來時,昭昭站在原來的位置用腳尖在地上畫著玩,荊沉玉和金盼兒站在一起,前者冰塊臉沒有變化,後者眼睛有點紅,眼神古怪,但也沒什麼太大異常。

  「看清楚了。」夜月眠不情不願道,「此地名叫無方城。」

  昭昭聞言抬眸,心道,果然是這裡。

  「你知道這兒?」察覺她神色,夜月眠稀奇道,「你不是那劍人的……」

  劍人等於賤人,他說得順口,忽被荊沉玉一盯,立馬換了說法。

  「我和他都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他眼神莫測。

  昭昭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知道,雖然她是真的知道。

  她露齒一笑:「誰說我知道?」

  「那你剛才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夜月眠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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