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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好的琴就這麼毀在你手裡了。」

  昭昭研究完發現沒法子復原,又是心疼又是自責。

  如果不是她突發奇想要荊沉玉彈琴就好了,都怪她。

  她惋惜地將琴摸了又摸,荊沉玉未發一言,但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

  夜裡的時候,昭昭去了大殿的外間,和荊沉玉一牆之隔。

  她站在殿門處看著結界,計算著她在外面破壞結界逃走,他發現後追上來的速度。

  算來算去都覺得過於緊迫,很難成功。

  正想著,結界忽然自己波動起來,她剛發現,荊沉玉就出現在她身邊。

  見她好端端站在那,他心頭莫名一松,隨後又皺起眉冷聲道:「待在這裡別動。」

  他隻身去查看結界,就這麼走了。

  可讓她聽話地待在這裡那怎麼可能?

  昭昭瞪大眼睛——機會就這麼來了??

  從白天就開始想該怎麼支開他,現在就這麼輕易解決了?

  是哪位好朋友為她解了燃眉之急?

  昭昭沒有辜負對方的幫助,荊沉玉前腳一走,她後腳就用法器撕開結界一角跑了出去。

  成功出來後她遠遠回頭看了一眼,正看見荊沉玉提著兩個人扔到了門口。

  是江善音和江善果。

  居然是他們?

  「君上。」江善音被丟下,站穩後趕忙扶住弟弟,有些尷尬道,「打擾了。」

  荊沉玉臉色不太好,江善音用腳想都知道他肯定很生氣。

  他沒去追究他們幫昭昭藏匿的事,他們卻自己送上門破壞結界,他不生氣才怪。

  江善音一言難盡,江善果不忍見姐姐為難,擋到她前面說:「君上若要怪就怪晚輩好了。」

  「怪你?」荊沉玉沉沉問著。

  「是,阿姐都是為了我。」江善果一雙清凌凌的鳳眼,精緻的臉上帶著清潤的少年氣,「我實在放心不下昭昭,所以才拜託阿姐一定要幫我到這兒來看看她。」

  他知道昭昭的名字,還是在她向曲春晝自我介紹的時候。

  說來他們從相識到分開,真是聚也匆匆散也匆匆。

  「她如何與你何干。」

  荊沉玉的話很不近人情。

  江善果耳根有些紅,認真地說:「她如何當然與我有關,她是我的責任。」

  「你的責任?」般若劍無聲出現在荊沉玉手中,他緊緊握著,重複道,「你的責任。」

  「是。」江善果並未因他駭人的殺氣後退,甚至還抬高了頭,堅定道,「我答應了要將後半生許給她那便不會食言。我這輩子不會成親,只會和她在一起,哪怕她是魔。」

  其實以身相許的事早已不了了之,但他需要一個理由來面對荊沉玉,唯獨這個還能讓他稍稍站住腳,只能拿來用了。

  少年對強者有本能的仰慕和畏怯,但他還是勇敢地站在那裡,一步不退。

  荊沉玉寒眸冷逸,緊緊握著劍柄。

  他還敢提?

  他沒有追究他勾結魔族其心有異,江善果便應見好就收,竟然還敢主動提起。

  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所以她是我的責任,她與我有關,可否請君上告知她好不好?」

  江善果還在說,並未察覺荊沉玉的氣息轉變。

  「昭昭雖然是魔,可她幫過我和阿姐,我沒見她害過什麼人,她不是君上印象里那種魔,君上能不能給她個向善的機會,如果非要處置她,可以送她去憫天宗,他們最擅長度化魔族。」

  他還不知道那是荊沉玉的心魔,只以為是尋常魔族。

  江善音也開口幫弟弟說話:「君上,雖然我與昭昭只有幾面之緣,但直覺告訴我她真的不是朔月魔尊那般作惡多端的魔,她應該只是想活著而已。」

  總是被修真界最強戰力追著跑,昭昭哪裡有時間作惡?活下去都是很大難題了。

  被江家姐弟期待地看著,荊沉玉覺得特別諷刺,他除魔衛道,竟比不過一個魔能收買人心。

  他好不容易平復翻湧的心潮,薄唇微動,字字清冷道:「她只是想活著?」

  他嘲弄道:「她活著這件事本身就是在害人。」

  她是他的心魔,她活著他就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害他不算是害人嗎?

  他已經被她害得夠慘了不是嗎?

  千年功法毀於一旦,她死而復生後他都沒立刻要她的命,這對他來說已是艱難。

  突然,荊沉玉望向遠處的花叢,躲在這裡的昭昭心道不好,調頭就跑,直奔鎮魔淵。

  荊沉玉追到花叢的時候就只看到一束被人踩過的靈草。

  靈草搖搖晃晃又支棱起來,荊沉玉提劍回了殿內,處處尋不見昭昭,很快在結界的西北角落找到了破損。

  他眼神晦暗,江家姐弟這時追了過來,結界都破了,他們自然也能進來,見殿內無昭昭蹤影,他們對視一眼,都知道昭昭是趁機跑了。

  他們是開心了,臉上掩不住喜色,荊沉玉轉過身來看見,神情冰冷。

  姐弟倆立刻收斂了喜色,可還是遲了。

  荊沉玉本就是恪守規則的人,怎麼可能允許他們如此。

  「與魔勾結,還幫魔族出逃,本君雖不是天樞閣和江家人,亦要替你們的師尊和長輩施以懲罰。」

  江家姐弟緊張起來。

  「君上,有什麼懲罰都可以沖我來,不要罰我阿姐,她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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