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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沉玉冷冰冰的:「在外在內有何區別,你想打,本君陪你便是。」

  他呵斥道:「拔劍!」

  昭昭怔了怔,看看刺入冰面的驚寒劍又看看他,遲疑道:「你生這麼大氣呀。」

  她猶豫著:「按理說你應該沒對我的品質抱有什麼期待吧,那我做這些心魔該做的事,你該好好藉此修行才對,怎麼這麼生氣……」

  荊沉玉猛然靠近,抓著昭昭的衣襟與她極近的四目相對。

  「你是不是覺得你很了解我。」

  昭昭呆呆看著他。

  「別自以為你有多了解我。」

  昭昭傻了,他現在的模樣好陌生,一點都不像她認知里的書中男主。

  「你……」

  「沒人能真的了解我。」荊沉玉一字一頓道,「你也不可能。」

  他粗魯地扔下她,昭昭又摔了一下,但沒心思去管疼不疼了。

  她詫異地望著荊沉玉消失的位置,有點發懵。

  靈府外,荊沉玉站在閉關結界裡,方才說的話在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迴響,說得確實一點錯沒有。

  沒人能真的了解他是怎樣的人,因為,連他自己現在都不明白他到底是怎樣的人了。

  抬手看著掌心那支芙蓉玉簪,昭昭想還給江善音,匆忙之下掉落在地,他帶回來了。

  這種類似的玉簪他有很多,他們有什麼可互相推置。

  荊沉玉當晚不曾再入靈府,次日再入的時候,昭昭見他手裡拿了個精緻的紫檀木盒子。

  他將盒子打開,倒了滿床的芙蓉玉簪,薄唇開合,不帶一絲感情道:「全都戴上。」

  昭昭覺得自從昨晚開始,男主就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他之前在她眼裡特別符合書里的人設,現在總覺得不太對勁了。

  而且丟來這麼多簪子幹什麼,她又沒有三頭六臂,哪裡戴的了這麼多。

  見昭昭不動,荊沉玉直接親手替她綰起發來。

  他只會梳男子的髮髻,所以給她綰了道士頭,然後在髮髻上插滿了芙蓉玉簪。

  昭昭還沒從荊沉玉居然給她梳頭的震驚中緩過來,乾巴巴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荊沉玉不說話,昭昭朝上瞄了一眼,他臉上也沒表情,平淡得好像什麼都沒做過。

  「你這裡沒問題吧?」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荊沉玉還是不說話,昭昭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越過他走到窗邊,只見冰屋外地動山搖,雪崩一般,她所在的冰屋是唯一倖免的地方。

  昭昭詫異回眸:「你還真是腦子出問題了?」

  靈府就是修道之人的腦子,說他腦子出問題一點都沒錯。

  荊沉玉還是不說話,悶葫蘆一樣,打多少槍都不一定能蹦出一個字兒來,他只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意圖。

  比如現在,般若劍被他握在手中,驚寒劍又被交給了她。

  昭昭:「……」

  他想打架。

  他到底搞什麼名堂,把她腦子插滿了「避雷針」也就罷了,還逼著她跟他打架。

  昭昭其實對打架不反感,算算時間,各仙宗的人馬上要前往鎮魔淵了,鎮魔淵的劇情開啟需要荊沉玉在場,他說過一出關就去,那就需要她掛了再去。

  她的煉化完成之日,也只剩下十天了。

  十天,心裡的沙漏翻轉,昭昭拔起刺入地面的驚寒劍,驚寒劍習以為常地被她握著,看起來很自在。

  般若劍錚鳴一聲,似有龍吟在其中,好像非常瞧不起驚寒劍對她的順從。

  「我們要是在這裡打,搞不好還沒打完你就昏過去了。」

  昭昭這次真是為他好,他靈府都摧殘成這個樣子,再這麼搞下去他先沒了,她也就不用努力跟著一起沒算了。

  荊沉玉心裡清楚這個,雖依然不作聲,卻廣袖一揮帶著她出了靈府。

  太素宮熟悉的道場,這裡邊緣已經有些破損,是他們上次打架搞壞的。

  荊沉玉要動手,昭昭滿頭玉簪實在不方便,想摘掉,但荊沉玉不允許。

  「你敢。」他冷冰冰道,「你們不是都想要?如今全都給你,你盡可摘掉試試。」

  「你瞎說什麼。」昭昭嚴肅糾正,「我不想要,只有江仙子想要罷了,不過她以後肯定也不想要了。」她會買全天下最漂亮的簪子給她,才不稀罕他的!

  「你不想要。」荊沉玉重複她的話,半闔眼瞼道,「那你就摘掉試試。」

  ……

  怎麼了這是,怎麼突然這副怪樣子,真的好奇怪,好違和啊。

  昭昭覺得他好像哪裡崩人設了,但又找不出是哪裡。

  最後她滿頭玉簪還是剩下了最初那支,因為荊沉玉沒給她機會再摘,直接動了手。

  他對她動手也是一點都不含糊,相當認真,招招致命,一招錯漏,昭昭就得送命。

  他來真的,昭昭也不含糊,越和他打,她越來勁,越熟悉,不知不覺竟然有些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真是完蛋,身為心魔也被宿主感染,變成好戰分子了啊。

  昭昭抹去嘴角的血,兩人眨眼間過了百十來招,昭昭負傷,荊沉玉也好不到哪去。

  他撐著般若劍站起來,白衣染血,黑髮飄蕩,木簪撐不住黑髮的重量滑落下來,他半綰的髮髻跟著散落,長發傾瀉,生了一雙桃花眼的劍君凜冽地凝視她,昭昭心弦微動又瞬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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