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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上。」華傾幾步上前,「聽聞君上去了劍冢,我便在此等候,有樣東西要在閉關前交於君上。」

  「何物?」

  華傾掌心攤開,一枚芙蓉玉簪安靜地躺在那,依稀記得,江善音來見他時好像戴著這枚玉簪。

  「這是江善音離開時留下的。」

  江善音留下的東西給他做什麼?

  荊沉玉疑問地看著華傾。

  華傾解釋說:「這應該是南陵荊家送給她的,劍君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們的定親信物。」

  定親信物,肯定是荊家替他安排的,所以他才不知道。

  說不定還是他母親精挑細選送去的,畢竟這芙蓉的樣式與他關係密切。

  荊沉玉皺了皺眉,手一握將玉簪收回,很快布下結界進了靈府。

  比起婚約之事,他現在更想去解決心魔。

  回到靈府中,那心魔不見蹤影,但這不是難事,荊沉玉閉眼片刻,很快出現在一處風雪小的地方找到了她。

  心魔瞧見他有些慌張,杏眼睜得大大的,手緊緊抓著衣襟。

  荊沉玉化出地火直接朝她燒過去,心魔緊張躲避,但他寸步不讓,她很快著了道。

  地火燒身,心魔痛呼一聲,火焰竄起,她護著頭髮沒被燒到,身上的衣裳卻被燒得乾乾淨淨。

  荊沉玉一頓,地火不自覺熄了一半。

  昭昭得以喘息,看著光溜溜的自己,無語半晌,指著荊沉玉斥道:「下流!」

  荊沉玉:「……」

  地火不會燒凡物,心魔幻化出的衣裳不真實存在,不會受損,所以其實衣服沒了,是她自己乾的。

  又是老招數,用了一次又用第二次。

  荊沉玉不耐皺眉:「下流的是你。總是如此,你便沒有別的招數?」

  昭昭哼了一聲,手抹過鼻子惡狠狠道:「法子好用就行,管它老不老套下不下流?你還看,你再看!」

  荊沉玉忙轉開視線,可腦子裡的畫面揮之不去,火焰消失後的曼妙曲線,哪怕她很快捂住了,他還是看見了。

  污穢。

  他即刻想要將這段記憶從腦海中毀去,可那邊昭昭又要跑了,這次甚至是想往外跑。

  他能發覺靈府外的自己魔氣纏身,她牟足了力氣打算殊死一搏,他不得不放棄銷毀記憶。

  可她不著寸縷,他要怎麼抓她都不方便,這該死的心魔。

  荊沉玉權衡利弊,最後化出一道白綢快速蒙在了眼睛上,直奔快要消失的心魔。

  昭昭被滿是冰寒氣息的男子從後方抱住,心道不好。

  她回頭去看,想拿他忌諱的事挖苦他,讓他分神再給點機會,為了活命她已經不在意什麼隱私了。

  可這一回頭發現他什麼都沒看,她挖苦不到。

  他清寒秀麗的眸子被一條長長的白綢蒙著,眉心硃砂痣紅似鮮血,飄逸長發烏黑若鴉羽,昭昭心猛跳了一下,聽見他在她耳邊不帶一絲感情冷冰冰道:「哪裡逃。」

  昭昭:「……不讓逃?行啊。」

  她咬咬牙,直接回過身反衝進他懷裡,和他來了個實實在在的擁抱。

  她被他攬入懷中的那一剎那,關閉了神識蒙住了眼睛視線一片黑暗的荊沉玉,他胸腔里那顆靜止如水的道心重重跳了一下。

  第7章

  荊沉玉有位少時關係不錯的堂弟,堂弟資質不如他,但已經是族中唯一可以與他對劍的人。

  父親讓堂弟陪他修煉,堂弟和他性格不同,雖然天賦不錯,但很愛玩,尤其喜歡小動物,偷偷養了只小黑狗,求了他許久不要告訴父親。

  他是最守規矩的,沒同意堂弟的乞求,堅持要去稟報父親,除非他將小黑狗弄走。

  這等玩物實在干擾修煉,堂弟都因為它在和他對招時心不在焉了,他每次可都是拼盡全力,說不定哪次就會因為堂弟的不專心而傷了他,非常危險。

  堂弟很慌張,想攔他也因修為不如他行不通。

  最後沒有辦法,他直接把小黑狗塞進了荊沉玉懷裡,對著他說:「它真的很可愛,兄長不信就自己看看,你一定也會喜歡它的,只要你願意分一點精力給它!」

  荊沉玉心裡只有劍,哪裡會喜歡小動物,小黑狗在懷裡拱來拱去的感覺,他現在回憶起來已經模糊,但昭昭在懷裡的感覺,他大概很難忘記。

  和狗完全不一樣,這是女人。

  活生生的女人。

  她借勢沖入他懷中,讓他非本意地緊緊抱住她也就罷了,還在他懷中動手動腳,胡作非為。

  「滾開。」

  荊沉玉猛地推開她,般若劍橫在昭昭頸間。

  昭昭手中空了,打算從人最虛弱的命根子處解決他的計劃也失敗了。

  荊沉玉臉黑得嚇人,如果不是因為還要煉化她,她剛才已經無了。

  心有餘悸地抹去額頭汗珠,昭昭舒了口氣說:「好好好,我滾開,你別激動,千萬穩住,你的劍快碰到我了。」

  荊沉玉實在厭惡昭昭的言行,故意將般若劍前移一寸,劍刃劃破她白皙的頸項,留下淡淡的血痕。

  不算深,但足夠威懾。

  「你……」昭昭立馬後退,捂住流血的傷口瞪他。

  荊沉玉冰雕玉砌的一個人,眼睛蒙著白綢,冷光白的手一握將般若劍收回,語氣冷得掉冰渣子,吐出二字:「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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