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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內閣是他無意發現的地方,但也不應該是他一人知曉的地方才對。更何況這裡還有個不知姓名,不知修為深淺的老人。就算大家都不知曉,掌門作為臨谷峪的創造者也定然知曉。

  「怎麼,找到了什麼?」老者見閆哲停住手上的動作,按奈不住開口詢問。

  閆哲將手上無意義的竹簡恢復原狀,搖搖頭,似是無意地問道:「前輩為什麼會待在這裡呢?」

  老者並未感覺自己被冒犯,長嘆一聲後搖晃著腦袋:「你可知那魔淵之主?」

  「略有耳聞。」閆哲黑眸微沉,想起來他經歷的幻境。一直都沒有往深處探究,但也並非全然不知,聯想到他自己的重瞳便能生出許多猜測。

  他是魔淵之主的轉世,亦或者是要被替代或奪舍的存在。

  從記憶覺醒的角度,他比較傾向於前者,因為他並沒有任何要被替代掉記憶的感知。不過,這些和他並無太大關係,無論是什麼身份,只要還有師兄陪伴便足夠了。

  得到回應的老者半真半假吹噓起來:「當初我可是在那場誅魔戰里發揮了不少力氣,說我是最重要的那個人也不為過。只可惜大傷元氣,最後只能苟活於此。」

  閆哲點頭,看了眼老者枯槁手腕上時隱時現的禁制,不知道聽進去多少。可已經打開話匣子的老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停止的,接下來又向面無表情地閆哲分享了許多他那時代的風流韻事。

  說著說著突然罵起來,「閼時域這個狗東西,仗著自己人模狗樣的長相,不知道勾搭了多少美人!」

  「我就不明白了,長得像個白毛鬼一樣有什麼好看的,整天搞那副清高樣子!」

  閆哲眯了眯眼,抓住關鍵:「白毛鬼?」這描述怎麼聽都像是掌門。

  老者自知失言,趕緊閉上嘴。他一個修魔的在魔界之主落寞以後還能活下來已經很不錯了,實在不想多生事端,趕緊將話題轉移:「要說起來,你之前同我說起的那位道友,神識中出現古怪聲音,我倒是有幾分頭緒。」

  經過這短暫相處閆哲也明白這老者的性子,滿嘴胡話,畢竟他雖同樣看不慣掌門,但掌門著實不像喜歡勾搭美人的模樣,所以面對老者轉移話題的言語,也並未抱多大希望:「是嗎?」

  「確實有一種寄生術法可以達成,只是這術法只有一人能用,所以我之前也沒提。」老者猶猶豫豫的,「那人應該在誅魔戰中隨魔主死去了才對。」而且還是他好兄弟,對他苟活於世十分鄙夷。

  「還請前輩詳細說說。」閆哲正色道。

  這老者不太聰明的樣子,有幾個修道者還稱呼深淵之主一聲魔主?不都是嗤之以鼻?說不準是之前深淵之主手下的人,所以才被關在這轉籍殿內閣。不過,挑明也沒有任何好處。

  老者許是被關太長時間,腦子也轉不動了,想著都被叫前輩了藏著掖著也沒意思,說不準他那好兄弟就在臨死之前找了個傳承人呢?再說不準,也許壓根就不是他想的那個術法。成功說服自己後,老者終於開了口:「這種術法使用的限制很多,所以並不常見。」

  而且很不實用,對自己的靈體傷害也很高的前提下還需要拋棄肉身,無論如何都很不划算,也就只有那個愚忠的榆木腦袋才會鑽研。

  「一般是需要一個不被法則所承認的靈魂,這隻有這樣他的寄生才不會被世界法則制裁。要找到這樣一個靈魂還需要搞比這個術法麻煩千萬倍的召喚咒,或者是將原本被法則承認的靈魂變得不被承認,我就不細說了。」老者擺了擺手後繼續說道,「然後還需要幫助這個靈魂被法則所承認……哎,這個也不用細說。」

  「被法則承認之後,也是寄生結束的時候。」老者說話一直抓不住重點。

  閆哲皺眉,「寄生結束對這個靈魂有什麼影響嗎?」

  「什麼影響?」這可難住了老者,「這不太清楚,還是要看他們結成的是什麼契約,大不了便是魂體被吞噬嘍。」

  閆哲:「……」

  被老者這吊兒郎當的模樣氣到想殺人。

  被閆哲的臉色嚇到,老者立刻改口:「你也不用太擔心,用這個術法的怎麼會是衝著吞噬魂體去的?自己還得元氣大傷,虧都虧死,一般就是為了操控一段時間。」

  只是將人弄死也是術法結束後一順手的事。

  這話老者可不敢說出口,生怕被揍,明明眼前的人只不過是個強一點的毛頭小子,卻讓他倍感壓力,仿佛回到當初在魔淵的那段時光。

  搖搖頭將這份錯覺甩出腦海,老者接著往下說:「要解決這個術法也不是很難。」

  「什麼方法?」

  「你那位道友可有道侶?」老者走到一大堆落灰的典籍面前翻翻找找,揚起一片塵土。

  因為此刻老者背對著閆哲,所以並不能注意到閆哲忽然柔和的臉色,只能聽到背後人答道:「有。」

  「那道侶的修為如何?」老者頭也不回地又問。在那一大堆典籍中挑挑揀揀,轉眼便挑出幾本。

  閆哲抿了抿嘴角,最後還是開口:「……元嬰後期。」當然,對外說是金丹初期就是了。只是哪怕元嬰後期在這種情況下,似乎也顯得十分不足。之前他和席星野一同渡劫,說是一同進入金丹期,其實一個入金丹,一個入元嬰就是了。

  出於某種直覺,他對席星野同樣沒說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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