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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閆哲十分自覺的讓出一部分位置,席星野坐在一旁,拿起筆也不安生:「都怪你。」

  閆哲:「……」

  「星野。」

  席星野抬頭,看向喚他的掌門。

  「有什麼話大聲說,讓師父也聽一聽。」

  席星野光速認錯:「不敢了。」

  原世界天天逃課的他,居然能在全新的小說世界感受到被老師支配的恐懼,就很離譜。

  沒消停多長時間,席星野抄的頸脖酸痛,一抬頭不見掌門身影,便又開了口,刺道:「你居然還干和師父告狀這種事,未免太可惡了吧?」

  「二師兄誤會了。」閆哲淡淡的,手上動作沒停。

  席星野對主角軟柿子的性格無奈,我誤會什麼你倒是解釋,不然我要怎麼原諒,又不是把你的嘴給堵上了,剛準備變本加厲——

  「星野。」

  掌門去而復返。

  席星野立刻正襟危坐,然後便被從身後彈了一腦瓜崩。

  「我錯了。」雖然沒法改。

  掌門站在席星野身後,將席星野的一頭墨發散開,輕柔隨意的幫忙束髮:「閆哲是你的小師弟。」

  「嗯。」席星野本想點頭,但因被扯著頭髮,無奈頓住。

  「應當好好相處才是。」

  聽著這不咸不淡的勸解,席星野很難產生感觸,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得悶頭抄寫。

  手中的青絲很滑,帶著明亮的光澤,像是不經意間便能從指縫中溜走,掌門垂著眼睫,遮掩眸色,繼續道:「閆哲是你的小師弟,他理所應當聽從於你。」

  這話未免有失偏頗,席星野下意識蹙眉,「不對吧?」

  沒有誰必須聽從於誰的道理,更何況作為主角的閆哲從諸多方面,無論是實力亦或是心性都遠超於他。

  閆哲因席星野出乎意料的反駁,筆尖輕頓,在抄寫大半的竹簡上留下一塊刺眼的墨點。

  這卷便浪費了,該從頭抄寫才是。

  「哪裡不對?」

  掌門幫忙束髮的動作始終輕柔,席星野依稀嗅到清寡的香味。

  幫忙說話便是崩了人設,小反派肯定認為所有人都應該聽他的才對,席星野放下筆,很是厭煩的模樣:「那我也應該聽大師兄的話嗎?」這樣也符合小反派的性格,他才不會認為自己理所應當聽某人的話。

  「自然不是。」掌門幫二弟子戴著玉冠。

  席星野用餘光瞥身側的閆哲,是個人聽到這種明顯端水不平的話都會生氣,結果閆哲卻像習慣了般,連眼神都未出現絲毫波動。

  怒其不爭,席星野用手肘撞撞身側人:「怎麼不講話,別裝啞巴。」

  「師父說的對。」

  「我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席星野自在慣了,一時難以理解,「你真有那麼聽話?」就是那沉迷酒池肉林的父親舉著木椅,厲聲斥責,席星野頂著額間傷痕,都未曾屈服。

  因動作太大,席星野扯到頭髮,吃痛,氣勢便立刻減弱不少。

  閆哲從方才開始,第一次偏過頭來,盯著唇瓣殷紅的某人:「理應如此。」

  看著眼前人因他眸底產生名為惱火的情緒,閆哲沒由來的生出快意,死水般沉寂的腐朽心臟跳躍起來,波瀾肆起。

  嘴角的危險弧度轉瞬即逝。

  「我才不信,」席星野嘀咕,忽的想起,「那你來幫我籌劃大選好了。」

  照著他對原小說的印象,講出個大概流程不算難事,如果主角肯參與其中完善細節之處,定會萬無一失。而且借著籌劃大選,他可在眾人面前欺壓主角刷反派值,還能讓主角立個正面人設,比如在惡毒師兄欺辱下不折不撓之類的。

  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

  「好了,」掌門出來刷存在感,將最後添一朵紅色珠花的步驟完成,「星野還是適合這個。」

  朱紅珠花與身上的紅白袍子相映襯,更顯的人面若桃花。

  「這就不說話了?」席星野沒注意到掌門的小動作,還在對閆哲不依不饒,「我就知道你只是說的好聽。」

  [反派值+2,總數值39/100!]

  閆哲不知何時已經將頭扭了回去,濃密如鴉羽般的眼睫輕斂:「好。」

  被忽略個徹底的掌門在兩人身後揚眉。

  翌日。

  遲來的懲罰,席星野眯著困眼打著哈欠,無視一路上同門的熱情寒暄,冷著臉去找閆哲會和。

  抄寫靜心咒到凌晨,那黑心掌門才依依不捨的放人,席星野手都快要抄斷也不敢發表意見,臨了還被安排上下山採買的任務,美其名曰增進同門情誼。

  只能在出殿後向無辜主角閆哲發脾氣,加上幾點反派值。

  碰面的同門打招呼沒得到回應,很是習以為常,但在瞧見他們席師兄顯然不悅的神情後,還是沒忍住跟同行的人小聲討論。

  「席師兄這是怎麼了?」

  「聽說是被掌門責罰了,也不知席師兄心中有多委屈。」

  另一人驚訝:「席師兄為何會被責罰?」

  ……

  傳聞向來真真假假,就是空穴來風都能引起一干人等的共鳴。

  「二師兄。」

  席星野到臨谷峪結界門鎖時,閆哲已不知等候多久。

  席星野雖任性,卻也討厭沒時間觀念的人,這也是提前幾刻鐘過來的,因此詫異:「來的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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