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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鬱川帶他去了遊樂園,陸凌臉上一紅,覺得自己這麼大人了,沈鬱川還拿他當小孩子哄,著實羞赧。

  沈鬱川卻不以為然,他哄著陸凌一起坐上了摩天輪。

  陸凌有點恐高,當摩天輪升至最高點時,他不由的貼緊沈鬱川,抬頭去看夜幕下明明滅滅匯成光河的霓虹燈。

  沈鬱川突然把他抱到大腿上,掐住他的下巴,陸凌這時才抬頭環顧四周,發現除了他們竟沒有第二個人,正奇怪間,天空一陣嘩響,綻放出朵朵璀璨絢麗的煙花。

  陸凌看的一愣,沈鬱川已經低下頭吻上他柔軟的嘴唇。

  「鹿鹿,我愛你。」四瓣嘴唇將貼未貼時,他對陸凌深情款款的說。

  陸凌的眼眶突然濕潤,心裡湧出巨大的悲傷。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只覺得心疼的無法呼吸一樣。

  他用力的抱著沈鬱川,兜里的手機不小心滑落在座椅上,從沈鬱川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手機屏幕上「季定哲」三個跳躍的字眼。

  季定哲因為不放心又打了幾通電話,陸凌此刻正抱著沈鬱川兀自傷心,沒有聽到。

  沈鬱川眼眸幽暗,撫著陸凌的後背,聲音裡帶著些狠戾:「陸凌,我可以給你摘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可是,唯獨,你不能離開我。」

  你要是離開我,我會熄滅你世界上所有的光,讓即使身為黑暗裡的我成為你唯一的依賴。

  他沒能留住沈誠,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留住陸凌。

  陸凌心裡莫名的難受,並沒有聽出他這話里的意思,他只是想……

  想,他兒時最後一次見到沈鬱川也是在遊樂園裡。

  獨未料到,他竟在同一個地方弄丟同一個兩次。

  一次是他兒時的大哥哥,一次是他的男朋友。他們都是沈鬱川。

  這次過後,陸凌基本上就被禁了足。

  沈鬱川不僅不讓他上班,連他基本的出行也跟著受限,陸凌被他監管了手機,每天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他都要第一時間知道,兩個人又回到了陸凌最初被囚禁的狀態。

  又或,更加尖銳。

  沈鬱川從前有心想恢復好兩個人溫存的感情,多少有些束手束腳,對他格外縱容。但現在,勒緊他脖頸的枷鎖徹底粉碎,他開始變得越來越無顧忌。

  這種近乎瘋狂的極端控制不僅體現在對他人身自由的控制,慢慢又發展到性事上,粗暴陰狠,任是陸凌再怎麼哭和請求都沒用,他不再肯給予半分溫柔。

  陸凌起初時還能反抗,還能偷偷穩住季定哲,再給他點時間。可後來,所有的事情都失了控。

  陸凌也漸漸的學會再度跟沈鬱川妥協,他不妥協的結果太難捱,實在沒了辦法。

  沈鬱川掐著他的下巴,逼他窩在沙發里看陸正安和一幫外國/佬交易毒品的視頻,施給他壓力,讓他知道,自己隨時都能讓陸正安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陸凌心裡驚寒,就不敢再反抗。

  沈鬱川瘋起來太可怕,陸凌逐漸的被他逼到深淵,即使看到陽光透進來,也不敢伸手去夠。

  有時,實在太委屈恐懼了,他會跟沈鬱川冷戰,減少外出,不和任何人聯繫,也配合他做/愛,但就是不願意看他一眼,跟他多說一句話。

  沈鬱川此時就會很痛苦,很暴躁,又全然不捨得傷陸凌分毫。

  於是,他就收走陸凌的手機,扯掉家裡的網線,把書房上了鎖。

  陸凌除了基本的衣食住,再無任何打發時間的事情做。

  沈鬱川會把他一個人留在別墅里,好幾天都不回家。

  殺死人的不只是這世界無形的惡意,更多的時候,是這種無邊無際,毫無止境的孤獨。

  陸凌一個人在別墅里待著,除了吃飯睡覺,什麼事都做不了,諾大又幽閉的空間裡,只有他一個人和可怕到讓人隨時都能崩潰的安靜。

  他當時什麼都不敢想了,只覺得有個人能陪他說句話就行了。

  沈鬱川在殘忍的控制他的意志,他又不得不去屈服。

  這樣幾天過後,沈鬱川終於回家了,陸凌就會變得很乖,試著跟沈鬱川說話,對他笑。

  有一天,沈鬱川拿進臥室一個精緻的工具箱,把他摟在懷裡,掀開他的褲腿,露出他細白的腳腕,摩挲著他光潔的皮膚,突然問:「鹿鹿,我給你留個標記好不好?」

  陸凌猛的一愣,反問:「什麼……標記?」

  「你曾經答應過我的,我可以在你身上留下一個永遠都去不掉,就算去掉也會疼的標記。」

  陸凌對視著他的眼睛,心裡驚恐又不安,沈鬱川並不是在徵求他的意見而是簡單的告知。

  他說完就把工具箱打開,取出一支黑色水筆,開始在他腳腕上畫東西。

  那是一朵妖嬈的玫瑰。

  沈鬱川畫完後,嘴唇靠近,吹了吹,灼熱的呼吸撲在他的皮膚上,又迅速冷掉。

  陸凌突然意識到他想做什麼了。

  「鹿鹿,這些天我特意跟人學了紋身呢。」不紋其他的,只紋玫瑰,所以,他學的很快很好。

  陸凌驚嚇的縮了腳脖子,膽怯的對他說:「沈哥,我不想紋,我……我怕疼。」

  這一次,沈鬱川卻沒有因為他的請求而心軟,他發瘋的覺著,陸凌是屬於他的,他要留下屬於他的證據。

  「鹿鹿,你的痣,像玫瑰」,他輾轉又摸向陸凌鎖骨上的黑痣,「我就想也留一個這樣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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