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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恐怕何芸根本就不是肅王之女, 或者說整個肅王府全是假的,早就在數年之前被北昭人替換, 完全取代了真正的肅王。

  這也完全能夠解釋為什麼肅王會對姜沂川青睞有加, 更是對他頻頻伸出援手,且何芸也曾經雖姜沂川說過,「父親甚是想念你。」

  那時候宋幼珺就覺得不對勁了, 如今想來,那恐怕是個暗號。

  原書中並沒有詳細描寫肅王的事,但是有一兩句提及,在姜沂川離開南瓏之後,肅王攜女出行,途中馬車失控墜下山崖,父女二人皆亡。

  宋幼珺不知道北昭的人是用什麼方法派人頂替了肅王,並完全沒有讓人看出破綻之下協助姜沂川在南瓏生存,所以姜沂川時時往肅王府跑以做客為由暗自密謀。

  先前她還疑惑,為什麼姜沂川也算是跟何芸一起長大的,又跟何芸父親關係交好,卻每每對待何芸時相當冷漠,現在看來,那不過是上下屬的關係罷了。

  方才她佯裝被激怒,朝何芸扔煤炭試探,果然見她每一塊都輕鬆躲過,這樣近的距離竟沒有一塊擦著她的衣角,就知道何芸肯定是有武功在身的。

  宋幼珺一下子就明白,姜沂川為首,肅王蕭淮何芸皆是北昭皇室安排給他的幫手,何芸既然敢出面劫持她,就代表著姜沂川真的要走了,之前的猜測全部都是真的。

  南瓏與北昭隔了千重山萬條河,此次一別,就意味著姜沂川這個人要從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他回到北昭去,當身份尊貴的七殿下,與家人團聚,享權貴榮譽,成為犧牲自己換取北昭和平二十餘年的英雄。

  而宋幼珺仍舊會留在這暗無天日的南瓏,面臨著分崩離析的皇權與內鬥不斷的家族勢力,繼續當著為京城人詬病,滿身惡果的婧安公主,那束原本就快要照在她身上的光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種感覺她以前體會過,就在她病逝前夕,母親握著她的手痛哭不止,可她卻無可奈何,一點點的感覺自己生命的流逝。

  無法阻擋也無法挽留的分離,讓她心中鬱結難消,一度喘不上氣,不停的嘆長氣,深呼吸,想以此來平復自己的情緒,於是不知不覺下,手中的煤炭都被她捏成了碎渣。

  後來她累了,趴在箱子上睡了。

  夢中她看見姜沂川一襲檀色長衣,襯得眉眼儘是柔色,站在遠處遙遙看著她。

  宋幼珺心中下意識湧出喜悅,朝他跑去,卻突然有何芸蕭淮跳出來阻攔,嘴上說著殿下肩負重擔,不會貪圖美色,跟不會與南瓏的人有半分瓜葛。

  兩人一人抓住她一隻胳膊,她奮力掙扎,無論如何也往前邁不出一步,眼看著姜沂川就在眼前,她卻靠近不了,正是焦急的時候,門開的響動驚醒了她,從夢中帶出的怒意牽連到了姜沂川,那塊砸出的煤炭雖然沒什麼力道,但姜沂川也並不躲閃。

  直到他蹲在宋幼珺面前,平視她,問出那句話時,宋幼珺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被撫平。

  她是在生氣,氣這無可奈何的分離,氣這不爭氣的南瓏,更氣的是為什麼她穿書會穿成婧安公主,穿成姜沂川的敵對角色,但是面對姜沂川的時候,她所有的氣都煙消雲散。

  歸根結底,是她自己的原因。

  所以宋幼珺說不是生氣,而是她貪心了。

  姜沂川用拇指將她臉上一處黑灰輕輕擦去,然後俯身將她一把抱起來,「是不是餓啦?」

  宋幼珺被他突然抱起,發出小聲的驚呼,「你放我下來。」

  姜沂川卻充耳不聞,說道,「去吃點東西。」

  他抱著宋幼珺走出房門,視線瞬間變得開闊,雪細細密密的飄著,只見地上鋪著青紅地磚,然後跪了一片人,其中打頭的是蕭淮和何芸。

  宋幼珺詫異的看著,湊到他耳邊低聲問,「他們怎麼在這裡跪著?」

  姜沂川目光掃過去,神色一瞬變得淡漠,「他們擅自將你劫來,讓他們跪在這裡已是輕罰。」

  蕭淮和何芸其實並沒有做錯,姜沂川要離開京城,必定需要掩護,原書中是選在了祭天大賞的那場大動亂,眼下年關京城處處安寧,他們需要自己製造,那沒有比婧安公主被劫這場動亂更方便更有效的了,所以也算是為了給姜沂川的離開鋪路。

  但是他們打傷了薛筠,罰跪也是活該,宋幼珺不打算給他們求情。

  行至面前時,蕭淮突然開口,「殿下。」

  姜沂川停下腳步,側頭問道,「如何?」

  蕭淮始終低著頭,臉上的表情不好看,話盤旋在嘴邊,始終未能說出。

  宋幼珺見兩個少年如此爭鋒相對,便讓姜沂川將她放下來。

  她腳踩在地上之後,往前走了兩步,走到蕭淮面前,低頭道,「其實你們激怒我沒有任何意義,我也並沒有因為何芸拙劣的演技和話對姜沂川生出怨氣,從某方面來說,我們的目的可能是一樣的,不過我們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們的主子也一樣,所以,你應該相信他。」

  何芸之前故意跟她說那些話的目的一點都不難猜,不過就是想離間她和姜沂川而已,這拙劣的計謀宋幼珺甚至懶得搭理。

  只是蕭淮和何芸這番作為,無非是對姜沂川的不信任。

  她也不希望姜沂川的下屬對他產生懷疑,屆時生出嫌隙,對姜沂川是大大的不利。

  蕭淮聽後抬頭看她,「你是南瓏的嫡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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