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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央瀾仰頭看著宋幼珺,雙目赤紅無比,用嘶啞的嗓子發出低吼,十指用了極大的力氣,手背上青筋盡現,不過幾步就折斷了手指甲,卻仍然一點點的靠近。

  「聽聞祈月公主身手了得,騎馬射箭樣樣不差,現在雙腿斷了,只怕後半生都要拄著拐杖走路了吧,可惜可惜。」宋幼珺嘖嘖幾聲,幾乎每一句話都如利劍一般直插卓央瀾的內臟。

  她恨意滿腔,怒火堆積,發出刺耳的吼叫,最後竟是生生吐了一口鮮血,將手伸出鐵門外,血染的手指想抓住宋幼珺的鞋子。

  宋幼珺低頭看了看那隻手,抬起錦靴,緩緩的踩上去,而後蹲下身斂起笑意,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卓央瀾,眉眼染上冰冷,「卓央瀾,你看清楚,我是南瓏的婧安公主,不是曾經死在你手裡的那些無名小卒,你視人命如草芥終將受到制裁。」

  她腳下用力,將卓央瀾的手指狠狠踩住,「你且好好記住我,記住今日的一切,這就是你的報應。」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原書中卓央瀾殺人無數,性情暴戾,最後還成為了祈月的女帝,死在她手下無辜的人不計其數,卻依舊錦衣權貴一生,宋幼珺不是什么正義使者,但既然撞上了卓央瀾,也不介意教會她「報應」兩字。

  她十分唾棄的呸了一口,而後站起身,撂下一句,「好好享受吧。」

  宋幼珺拍了拍衣袖,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卻發現姜沂川沒動作,仍舊站在原地。

  她給薛筠使了個眼色,而後自己離開了陰暗無比的地牢,陽光灑在身上的一刻,她長長舒了口氣。

  「原來你口中,也有『報應』二字。」剛走了幾步,宋霽在身後的聲音傳來,宋幼珺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宋霽一步步從陰影里走到陽光下,他說道,「城東潮汐酒樓,只因皇姐一句難吃不配開店,便遭查封,如今一家老小住在陋巷靠每日賣餛飩為生,戶部令使之女就因走在了路中便被你說故意擋路,令下人當街毆打不說,還在父皇面前告了一筆,令使被革職,其女也自縊死在屋中,如此種種過往,皇姐也能說出報應二字?」

  宋幼珺看著他,見他面色沉沉含著隱隱怒意,眼睛裡都是認真,似乎真的在為那些人鳴不平。

  宋霽與長公主之間的恩怨應該很早就開始了,兩人雖為一母同胞,但向來不和,甚至宋霽很少喊她皇姐,私底下直呼其名。

  她過往那些錯事遠不止這些,一筆筆的翻出來計較恐怕要花上好幾天的時間,宋幼珺並不生氣,只是笑了笑說,「宋幼珺的報應在後面呢。」

  宋幼珺的報應,就是頭顱懸在城牆之上,告之世人:婧安長公主罪有應得。

  她心情好,並不想去思考這些事,就先上了馬車離開城南地牢,先行回宮了。

  這次出宮沒帶著宋言寧,一回去就見他坐在殿中,嘴巴撅得老高,滿臉寫著不開心。

  宋幼珺脫下外衣,詢問道,「怎麼了?誰又惹我們家六六生氣了?」

  宋言寧斜眼瞅她,不說話。

  她忍不住笑起來,晃了晃手裡的食盒,「六六快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這是路經錦雲樓的時候順道買的,上次吃飯就見宋言寧一個人吃了大半盤的蓮花魚泥糕,這次特地又買了一份。

  宋言寧是一醒來就沒見到宋幼珺,打聽之下才知道她出宮去了,於是生了一肚子氣在盡歡宮鬧了很久,宮人們都低著頭不敢應答,最後他就自己坐在殿中,勢必要等到宋幼珺回來。

  只是等的時間太久了,宋言寧等著等著怒氣就消散了不少,再加上宋幼珺還給他帶了好吃的,他立馬笑嘻嘻的湊過來,一見是喜歡吃的糕點,當下又與宋幼珺姐弟情深。

  吃完了糕點,宋幼珺嫌他嘰嘰喳喳的煩人,就把宋言寧趕走了,盡歡宮終於清淨下來。

  午後她在窗前練字時,忽然想起那黑皮少年邀請她去參加太平書院的酒席一事。

  她左思右想,忽而想起來原書中確實有提到太平書院的酒席。

  並沒有什麼具體描寫,只寫了姜沂川曾在太平書院酒席上當眾受辱,此事讓他記了數年。思及那黑皮少年的故意邀請,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這少年怕是邀請她去,有心對她試探。畢竟那番話若是讓長公主原主聽了必定會去參加,而與姜沂川同處一個地方必定也會發生衝突,長公主也是一點就炸的炮仗性子,若是有誰再煽風點火推波助瀾,還真有可能做出當眾辱罵姜沂川的事來。

  若真是如此,那她還真要去走一趟了。

  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再故意挑撥她與姜沂川的關係惡化。

  什麼事都可以擱一擱,唯有與姜沂川緩和關係這件事不能,畢竟宋幼珺可不想被砍頭。

  夜晚盡歡宮出了兩件事。

  一件是薛筠回來,將地牢中偷聽的事告知宋幼珺。

  姜沂川在她離開之後,單獨跟卓央瀾聊了一會兒,雖然宋幼珺覺得他們不會再成為好朋友,但還是怕,於是留了薛筠偷聽。

  其實就是姜沂川的環玉香囊又丟了,那日跳河宋幼珺被水流沖走的很快,姜沂川來不及多想也脫了外袍跳入河,後來才想起當晚宋幼珺歸還的環玉香囊就裝在外袍的衣兜里,如此一來就被丟在了河岸。

  後來姜沂川再去尋,那地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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