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5、功法來源
靈玉沒有在黑水嶺多停留。
既然天魁妖君答應會送上門，那就會做到。化神修士的信譽，還是值點錢的。
天坑中，仍然抱有希望的兩名劍修，等了半個月，仍舊沒有看到靈玉出現，終於死心了。
「這麼快就回來了？」靈玉回到仙居山的洞府，仙娥正懶洋洋地倚在欄杆上發呆。
這算是她最大的愛好，從太白宗開始，她最常做的事就是發呆。
「解決了，當然就回來了。」靈玉如此說道。
「是嗎？」一隻蒲公英飛過來，仙娥無聊地吹著玩，「這事還是給你做合適，要是去的那誰，八成又會打得驚天動地。」
她說的是徐逆。
靈玉失笑：「你以為我不會打嗎？」好像在許多人眼裡，她比徐逆衝動得多。
靈玉身上有種光棍氣質，不爽就打了再說。一般講道理的人都怕她。
反而徐逆，比她講道理得多，一般情況不會胡亂動手。
「這倒不是。只不過，徐小子行事太正，容易被人鑽空子。而你……」仙娥點點她，「喜歡走歪門邪路，有時候反而有奇效。」
靈玉喊冤：「我哪裡喜歡走歪門邪路了？看我仙路走得多正統！」
仙娥呵呵一笑：「要不是你路子正， 能走到今天？指不定早就走火入魔了！」
靈玉摸摸鼻子，略感心虛。這個評價她沒得反駁……
回去跟徐逆交待了經過，靈玉道：「那座劍碑，你真的應該去看看，如我所料不錯，其主人與北極上真宮應該有關聯。」
徐逆若有所思：「北極上真宮的傳承？怎麼會落在這個三台界？」
說到這個，靈玉突然想起一事：「天道盟的倉庫里，能兌換到我們前世之身的根本功法嗎？」
徐逆一怔，沒答上來。
因為他和靈玉沒有功法之憂，兩人壓根沒去看這個東西。
「我去看看，總覺得這裡頭不簡單。」
靈玉說干就干，回頭就去了天道盟。
這回接待她的人是於謂之。
碎星真人傷勢沉重，就連徐逆去找她討論劍術，也是直接去她的洞府。
佟飛雪也在專心養傷。這個棋局，就像追在身後的一匹狼，讓他們不能有片刻放鬆。只有儘快養好傷，利用換得的資源提升實力，在下一次的任務中，才有更大的機會活下來。
這是生存，也是進步。生存的壓力令他們不得鬆懈，每一次提升實力，又令他們興奮。
按說靈玉已經加入了天道盟，可以隨意在盟內行走了。但是，實際情況是，還沒有代表天道盟出戰過的她，還不能得到完全的信任。
比如於謂之，聽說她來了，迅速出現在她面前。
他來得這麼快，當然不是表達對她的歡迎。幾次見面，靈玉和於謂之稱不上愉快的相處，讓他們對彼此興致缺缺。
聽說她是來看倉庫的，於謂之問：「莫非程道友有什麼需要的東西？」
靈玉沒有否認：「聽佟道友說，凡是想得到的東西，倉庫里都有，不知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於謂之毫不猶豫地答覆，領著靈玉往那個不起眼的倉庫走去，「程道友應該看得到，我們天道盟的傳承極多，在別的地方，也許一個傳承就能撐起一個大勢力，但在我們天道盟，功法大都不同。」
靈玉當然發現了。天道盟的元嬰修士，所修煉的功法幾乎沒有重複的，而且檔次都很高。這在滄溟界簡直不可思議。
像太白宗這樣的大派，也只有九大聖典而已。而且，這九大聖典在層次上根本比不上人家的傳承。
到了倉庫，於謂之總算沒有再跟進去——如果他還跟，靈玉就要抗議了。修煉的功法、手中的法寶秘術，對修士來說是隱私中的隱私，於謂之要是連這個也看，那簡直就是跟別人進茅廁！
還好，於謂之這個化神修士，沒做過出這麼丟份的事。
加入天道盟後，靈玉已經得到了認可，可以操縱這本冊子了。
她打開冊子，一頁頁地翻過去。
查詢的人是化神修士，這本冊子直接把低等資源給略過去，省了不少時間。
她直接翻到功法那一項，慢慢查看起來。
突然，她的手停了停：「尚水寶典？」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善若水功》似乎是《尚水寶典》的分支。這部功法，是一位合體修士所創，這位合體修士雖然沒能晉階大乘，但卻得到了一位大乘修士的指點，這部功法能夠直接修煉到大乘。
而《上善若水功》，是這位合體修士的某一支傳承，像這種來歷的功法，一向珍貴。
「一千貢獻點？」看到後面標出的兌換價格，靈玉低呼。
仙娥上次那麼危險的任務，也不過得了十五點。就算化神修士多上十倍，一次也就一百多，想要換到這部功法，豈不是要冒險十次？
靈玉嘆了口氣。這《尚水寶典》還不是最珍貴的功法，比起大乘傳承，差了不知多少倍，這麼看來，大乘傳承一定貴得離譜。
十次冒險，也許就要千年。而千年之間，為了修煉，不可能什麼資源都不換，能結餘一半就不錯了。那麼，換這部功法，大概要兩三千年的時間。
而據於謂之他們透露，他們在兌換資源上的消耗，絕對不止這麼多。
這簡直就是畫一個大餅，讓他們看著眼饞啊！
如果可能，靈玉還是希望能換到一本《尚水寶典》，蔚無怏修煉的就是《上善若水功》，有朝一日他化神，還是要尋找替代或升級的功法。因為，太白宗的《上善若水功》只到化神階段。
相比起替換，當然還是升級更好。從《上善若水功》轉修《尚水寶典》，不會有太多的浪費。而且這部功法可以直接升到大乘，就算大乘之後有什麼缺陷，也不要緊了。到了大乘，難道還不會按自己的特點修改功法嗎？
暗自記下《尚水寶典》，靈玉繼續往後面翻去。
後面的功法果然越來越高深，逐漸出現大乘期的。
翻著翻著，靈玉的動作慢了下來。
「洞玄經？」她自言自語。
她沒記錯的話，《洞玄經》似乎是簡不凡的洞玄宗的根本大法。
以簡不凡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把《洞玄經》流傳出去？最多流傳的，只是其中一個分支。
靈玉仔細一看，發現下面有一行說明。
《洞玄經》，洞玄宗簡真君傳承，出自其大弟子一脈，大乘部分未證真假。
靈玉勾唇一笑。什麼都有，也不盡然嘛！不過，能得到這部《洞玄經》，布下棋局的大乘本身也很了不起啊！
其實，靈玉對那兩位大乘，並沒有多少敬畏之心——這麼說不太準確，敬畏自然是有，對方是貨真價實的大乘修士，怎麼能不敬畏？但她並不覺得對方有多麼高高在上。
因為，當年最厲害的一批大乘，已經隕落在了滄溟界，也就是他們的前世之身。
整個人界，與他們差不多的大乘數得出來，沒理由那麼巧，將三台界布成棋局的，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吧？
再慢慢翻下去，看到好幾部熟悉的功法，不過，都不是本尊傳承。
翻到最後，靈玉手一停，露出一抹笑。
果然啊，北極上真宮傳下來的，並非《先天紫氣訣》，明塵界傳下來的，也不是《雲笈玄真譜》。
心中的猜想一經證實，靈玉對那兩位大乘的敬畏之心又去了幾分，甚至感覺到了一絲輕鬆。
原來這兩位大乘，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當她踏出倉庫時，於謂之問：「查到了嗎？」
靈玉點頭。
於謂之沒問她查什麼，靈玉也沒有主動說明。
兩人默默走了一路，靈玉忽然問：「於道友，你們之中，是否有人換出過大乘期的功法？」
於謂之略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搖頭：「當然沒有。大乘期的功法，需要數萬的貢獻，我們怎麼可能存得夠。」
他頓了頓，又道：「再說，修為不到，這些功法也只是擺著看而已，何必浪費貢獻點。」
這麼說也是。
「那麼，」靈玉壓低聲音，「你們可曾猜過那兩位的身份？」
聽清她這句話，於謂之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懼，直覺地轉頭看看四周——其實他這個行為，沒有任何作用，只是心理安慰而已。
「程道友，你快些收起心思！」於謂之低喝道，「你想死不要緊，不要拖著大家一起。」
靈玉也不著惱，微微一笑，慢悠悠地往外面走去。
「我先回去了，再會。」
於謂之的臉色仍然不大好看，只隨便拱了拱手。
靈玉離去許久，於謂之魂不守舍地轉身往裡走。
「身份……」他喃喃念著，心思不由地往這方面想。隨即想到碎星真人的警告，連忙收起雜亂的心思。
這個程靈玉，還沒有見識過大乘手段，才會這麼大膽！就算是他，一直被碎星真斥責不安分，也不敢想這種問題。
算了，他還是聽佟飛雪的勸，把心思放在任務上吧。想這些東西，有什麼用？難道知道兩位大能是什麼身份，他們就能安全脫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