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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我在你們兄弟倆心中,都不如郁想一個女人呢?
儲禮寒是這樣,連你也是這樣?
儲山面帶怒色,沉聲道:「是在,怎麼了?」
「人呢?」
來查房的醫生可不知道儲山的糾結心理,只是禮貌地回了一嘴:「剛和儲大少走了。」
凌琛遠冷笑一聲:「哦,您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聽這個的?和我說了這麼多郁想的壞話,不就是想要我把人讓給大哥嗎?憑什麼大哥能把人帶走?這就您那可笑的偏愛?」
凌琛遠宣洩了個痛快,也不給儲山反應的機會,起身就走,還重重地把門甩上了。
太爽了。
他不想借母親的名頭去罵儲山。
他還想讓儲山誤以為,他只是受了傷,才會又嚮往父愛而又憎惡父親這個角色。
所以借用郁想,站在制高點來批判儲山就太爽快了。
甚至因為他和儲禮寒看上的是同一個女人,儲山都沒得選。
要麼和兩個兒子一起翻臉,要麼同時哄兩個兒子。
凌琛遠諷刺地扯了扯嘴角,眼底冷意深深。
他發現自己最近偏激暴躁,深陷情緒之中不可自拔的時候變少了……大概是因為,儲山的痛苦很好地取悅了他吧。
凌琛遠眸光微動。
他的確……是不希望把郁想給儲禮寒了。
郁想不是喜歡錢嗎?
等儲山決心將儲氏寫入遺產,並將他的大名寫在上面的時候,他可以轉手將這筆龐大的遺產送給郁想。
那時候儲山的表情又會有多精彩呢?
凌琛遠光是在腦子裡想一想,就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他回到了車裡。
助理轉頭看他,發現凌琛遠冷酷的面孔上多出了一點笑意。
「回公司嗎?」助理問。
凌琛遠:「不,去御泰。」
助理:?
他今天心情很不錯,他可以主動一次去御泰等郁想。
等三個小時也可以,不,五個小時也可以。
助理:「好、好的。」「對了,送到寧寧小姐那裡的生日禮物,被退回來了。」
凌琛遠臉上的笑容霎地消失了,他按了按額角,問:「你沒告訴她,那東西並不貴重嗎?」
「說了,寧寧小姐覺得一萬已經足夠貴重了。」
凌琛遠皺起眉。
寧寧什麼時候才會像郁想一樣,毫不眨眼地收下他送去的東西呢?
助理看著凌琛遠臉上的笑容消失掉,心下也忍不住嘆息。
他跟了凌琛遠很久很久了,從國外到國內。
他是凌琛遠的忠實擁躉。
所以他從頭到尾也很清楚,凌琛遠這些年裡究竟過著怎麼樣壓抑的,只能憑藉自己在危機四伏之中闖出一片天地來的生活。
他只有在想到,或者悄悄去見過寧寧小姐的時候,才會感覺到一點快樂。
可現在這點快樂好像也在加速地離他遠去了。
助理想到這裡,面色古怪了一下。
最近……凌少倒是在問起來那位郁小姐的時候,是一會兒氣,又一會兒笑的。
「還去御泰嗎?」助理問。
「……去吧。」凌琛遠不出聲了,他陷入了短暫的茫然。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
他曾經很喜歡寧寧的天真單純,不肯為金錢所動。寧寧越是這樣的純白,他越是想要在這個世界裡去呵護她的美好。所以他在背後做了再多,也不會告訴寧寧。這是他的心理一部分的組成。
而另一部分……他在國外經歷過漫長的失去母親的生活。他沒有家人,除了生意場上冰冷的交易,他並沒有被需要的感覺。後來,在痛苦的復仇之中,他重新將感情寄托在了寧寧的身上。寧寧那樣脆弱啊,那樣單純啊,她需要他,而且她永遠不會被染黑,他可以放心地捧上自己的一顆心。
現在,他心底的偏執在一點點被平息。
寧寧一次次的拒絕,加重了他的失落。他不再是不求回報默默付出的了。
他甚至……更嫉妒他那大哥了。
凌琛遠在御泰的大門外,一等就是等了足足三小時。
那邊活動結束,儲禮寒親自送郁想回家。
郁想臨下車的時候,儲禮寒低低出聲:「郁小姐還欠我一頓飯吧?」
郁想:「是有這麼回事。」她輕輕地眨了下眼:「您晚上要來個夜宵嗎?」
「要。」儲禮寒沉聲道。
郁想笑了下,大步往大門走去。
車裡,凌琛遠低低出聲:「看來是我大哥送她回來的。」
助理沒接話。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麼接。
這聽起來像是吃醋吃得像模像樣的……
凌琛遠坐在車裡沒有立刻動作。
等到儲禮寒的車掉頭開遠了,他才推開了車門。而這時候郁想一腳邁進了大門,只見一個年輕的,身形挺拔,穿著栗色大衣的男人牽著一條大金毛,緩緩朝郁想這邊走近了。
郁想將男人的臉,和百科上的照片飛快地對上了。
英俊,眉眼間壓著一點狂傲氣。
「郁小姐剛回來?好巧啊,我在這兒遛狗。」男人說。
門衛無語。
巧個屁啊巧?在門口遛了三十一圈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小區就只有門口這一塊兒大呢。
郁想出聲:「奚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