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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都簡單地洗過了,躺在床上,窗外月光從梓樹的縫隙灑下,在窗戶上形成斑駁的影子,秋風清爽,疏影搖曳,一切都是靜謐而美好的。

  顧舜華之前的煩惱已經一掃而盡,什麼羅明浩,關她什麼事,她現在只關心任競年的鍵盤!

  家裡還是沒來電,只點著蠟燭,燈影搖曳中,任競年上了床,之後道:「我吹燈了?」

  顧舜華:「吹唄。」

  任競年便吹了蠟燭,之後躺在顧舜華身邊。

  其實兩個人結婚多年,許多事,好像不需要特意說,彼此就能明白。

  月明星稀,秋風颯颯的夜晚,當窗外梓樹的落葉自窗外飄搖而落,當吹熄了的蠟燭散發出棉芯燒過的特有味道時,他微側身,摟住了她。

  於是胰子輕淡的香味傳來,他低聲說:「這個做了很久,確實挺辛苦,現在總算看到一點成果了。」

  他很高興。

  她其實也很高興,便攬住他:「嗯,是,這次得到了認可,回頭應該一切就順利了吧。」

  任競年抬手,撫開她散落在耳邊的碎發:「今天本來你有點不高興?」

  顧舜華低聲嘟噥:「也沒什麼啊……」

  任競年:「是單位的事?怎麼了?」

  顧舜華沒想到他這麼敏銳,怎麼什麼都能看出來,便說了今天羅明浩的事。

  其實這個時候,也不是太在意了,本身就是無關緊要的,只是看到這個人膈應罷了,所以和任競年說的時候,多少就有點撒嬌的語氣了。

  任競年:「他既然敢把門店開在你們對面,那就是衝著你們來的,只怕是有備而來。」

  顧舜華:「他應該是攀上了他那個香港親戚,得了不少錢,要不然哪來錢開飯店。」

  任競年:「應該是,他那個宮廷酒,其實倒是一個好路子,這個人人品德性不行,但是做事業是一塊料子,腦子活絡。」

  顧舜華:「他要是真想和玉花台槓上,那可真是自找死路!」

  任競年卻道:「也不一定,你們雖然名氣大,大師傅技術也好,但是到底是國企,國企體制就容易僵化,不說別的,你們生產經營有什麼大變動,是不是還得打報告?別人降價答謝老顧客,你們能隨便嗎,是不是也得打報告?」

  顧舜華一時竟然答不上來話,便用手指甲輕輕掐了下他胳膊:「那他也沒法和我們比吧,菜品在哪裡擺著是,誰也不是傻子,哪個好吃吃哪個!」

  任競年卻道:「這就得看,他背後藏著的是什麼大招了。」

  顧舜華:「算了,不去想他了!反正天塌了有個兒高的頂著呢,我們一國營單位,還能幹不過他!」

  任競年:「嗯,國營還是有國營的優勢。」

  說著這話的時候,任競年握住了顧舜華的手,她的手指頭指腹那裡略有些糙,不過這麼輕輕擦過,卻覺得格外溫柔。

  任競年微側身,在她耳邊低聲說話,顧舜華臉上紅了下,低聲回他。

  這是四合院裡,古色古香,靜謐清雅,沒有大雜院裡的隔牆有耳,哪怕稍微大聲一點說話,也不會有人聽到,也不用擔心什麼。

  但是有些話,總是下意識會壓得很低很低。

  本來那就是只屬於兩個人的耳語。

  ***

  第二天顧舜華醒得很晚,眼睛還沒睜開,便聽到外面輕微的滴答聲,她睜開眼,看過去,才發現窗外下雨了。

  細密的秋雨,猶如一層淡薄的煙霧籠罩著這小小的院落,而她聽到的正是廊檐上積攢的水滴落下台階時的聲音。

  她看了看旁邊桌上的石英鐘,頓時一個激靈,趕緊爬起來,孩子也到了上學時候了。

  都怪任競年,都怪他,昨晚那麼晚了,他還非要這樣那樣的!

  這可真是——

  正忙著,任競年走進來了:「孩子已經送到學校了。」

  他這一說,顧舜華才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為遲到了呢。」

  上了小學,不像過去那麼隨便了,顧舜華希望孩子能有紀律感,當然不能隨便遲到。

  任競年:「簡單熬了一點稀粥,切了鹹菜條,還把昨晚你做的菜熱了熱,起來吃吧。」

  顧舜華一聽,真是心滿意足,不過在任競年面前,有時候她是可以稍微不講理的,她便道:「活該你受累,都怪你,昨晚你可真行!」

  任競年挑眉。

  顧舜華自己說完,也覺得說得有點不對,明明是反語,怎麼倒像是誇他,當即便有些羞惱成怒:「我的衣服呢,你幫我拿來啊!」

  昨晚的衣服自然是沒法穿了,任競年從衣櫃裡找了她乾淨的衣服拿來。

  顧舜華:「好了,你出去吧,我要穿衣服。」

  任競年:「我要看著你穿。」

  顧舜華:「任競年,你不是三歲小孩了。」

  顧舜華才不要呢,光天化日的,特別是昨晚那樣,從來沒有過,她受不了了。

  任競年也就起身了,不過出門前突然道:「我也覺得我昨晚挺行的。」

  顧舜華抱著衣服呆了片刻,之後真是惱啊!

  孩子去上學了,你就可以這麼不要臉嗎?

  收拾了好半天,顧舜華才匆忙去電視大學上課。

  任競年騎車送她過去的。

  走得太匆忙,雨也下著,雖然不大,但還是染濕了褲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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