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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當然求不到,特務的事,那是漢奸,你能求誰!」

  「這敢情是個特務窩,平時咱還真看不出來!」

  「哪能讓你輕易瞧出來,那個文工團的,演戲演得好,那不是還挺有名的,台下那麼多人,還不是看不出來!這年頭,誰知道誰怎麼回事啊!」

  聽著這議論,陳翠月嚇傻了,一疊聲地表示:自家和她家沒關係!早就絕了。

  「這門親戚,我們只有被拖累的,還沒沾過光,她家的事,我們哪知道啊!」

  大傢伙倒是表示理解:「你們女婿都和他打起來了,這要是一夥的才怪了呢。」

  陳翠月長舒了口氣,沾上特務這名頭,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嘛!

  真是感天謝地,女婿那一拳頭打得好啊,打得太及時了,這輩子她見過最好的一拳頭了,這樣誰也不會認她家是特務了!

  就這麼熱鬧了大概四五天,陳耀堂一家人竟然被放回來了。

  原來他家被查了一個底兒掉,也沒查出來進一步的證據,那香菸也正式是陳耀堂朋友羅明浩的海外親戚提供的。

  但陳璐英語書上的那些符號,以及寫寫畫畫中提到的鄧同志,實在是可疑。

  國安人員經過專業人士鑑定,說是那些符號好像是一種簡寫符號,只不過都是一些沒什麼意義的內容,什麼道光年間,什麼國外拍賣。

  至於鄧同志,根據陳璐痛哭流涕的解釋,說是她只是敬仰偉大的人物,所以忍不住在紙上寫他的名字,又自己胡編亂造了一番,之後又主動扇自己巴掌表示悔過。

  國安人員也不可能辦什麼冤假錯案啊,凡事得有證據,大家查來查去,發現這件事實在是可疑,但是又沒確鑿證據,沒辦法,只好放回來了。

  但也不是徹底沒事,畢竟這件事實在詭異,所以國安局經過研究,這一家子以後不能出北京城,出了就得上報,至於出國,那更得禁止了。

  這麼一來,事情甭管真的假的,反正胡同里的大傢伙是信了。

  你真清白的,人家能冤枉你,禁止你出北京城了,這就差不多等於定罪了!

  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家現在看陳耀堂家,那就是——特務。

  陳耀堂氣得在家嗷嗷叫,他不明白他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成特務了,他不就抽了一根羅明浩給的煙嗎,那羅明浩怎麼沒事啊?

  至於陳璐這裡,更是備受打擊,她最近琢磨著,任競年一時半會怕是不行了,不如自己想辦法致富,於是她就琢磨佟奶奶的碗,想著先弄個發財路子啊!

  她就在英語書上寫了一些關於那個碗的信息,算是自己給自己的回憶,她拿著那書,也是想去琉璃街和人說說這事,順便把這隻碗的來歷都給人說清楚。

  至於為什麼恰好寫在英語書上,因為她覺得這樣顯得有身份啊!去賣碗,那不得有點檔次?

  至於那些鄧同志的寫寫畫畫,不過是她大致推算著改革開放的歷程。

  可誰知道就這麼栽了。

  她備受打擊,兩輩子都沒遭過這種罪,關鍵是連連失利讓她意識到,這個時代真是不好熬,她日子過得好苦。

  這麼一來,也就病了,病得皮包骨頭,喃喃自語,嘴裡說一些胡話,周圍人一看,這下子更是坐實了:她是特務。

  顧舜華聽著這消息,心想你可消停消停吧,以後你出門胡同里一走,人人都知道你是特務,至於自家孩子,也不用擔心了。

  統共這周圍胡同就幾條街,誰不知道誰,你一個特務想靠我孩子身兒,大家都得提防著。

  你敢做什麼,那就是特務害人了,反正國安局那裡管不管的,胡同里都得用唾沫星子把你淹死。

  顧舜華自然就放心了,而這時候,眼看進了五月,再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任競年的時間緊張起來,顧舜華便讓他周末不要總往大柵欄跑了。

  任競年卻還是每到了周末就一個來回,不過來了後,也不敢出去玩了,就在家裡學習。

  好在兩個孩子都很懂事,他們知道爸爸在學習,爸爸要考大學,所以很少打擾,都是自己去院子裡玩。

  這個時候,王新瑞也終於要結婚了。

  顧舜華和顧全福提了提,顧全福便叫上了馮保國、順子等三個徒弟,帶著顧舜華一起過去幫著做流水席。

  王新瑞家裡條件好,她對象是水利局一個幹部的兒子,條件好,所以這次結婚,搭的喜棚也講究,棚壁上用蘆葦編出來花瓦子縫,乍看就跟花牆,喜棚外頭更是掛滿了用紅布紮成的花,貼上了雙喜字,喜炮噼里啪啦地響著,老遠就覺得喜慶。

  他們甚至還特意從香河請來了吹打樂,據說這香河的吹打藝人還都是北京隆國寺傳過來的,那是正宗吹打樂,當然了價格就比別人貴。

  至於席面,自然也是講究,用料都是最好的,比如一般席面,肉的話多用牛肉羊肉,或者乾脆兔子肉,畢竟牛肉羊肉也就五毛錢,兔子肉就更便宜了,可人家王新瑞婆家就用正兒八經豬肉,而且還好幾個肉菜。

  有了好料,掌勺也更能下功夫,一行大廚們使出了看家絕活兒,把一個宴席辦得正宗地道,都說這是最近幾年吃到的最好的八大碗了。

  王新瑞爸看著滿意,王新瑞婆家也面上有光,人家給大傢伙包了特瓷實的包,以至於後來馮保國說:「這包兒真大,咱心裡都過意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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