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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沒黑,她也沒出現幻覺,就是他。
心情由波瀾到平復,只是花了很短的一點時間。
嚴賀禹穿著黑色風衣,好像還是她以前給他買的那件。
他走過來,問她:「不冷?」
溫笛穿了薄款風衣,有點冷。
她沒接話,下意識把衣擺攏攏。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嚴賀禹跟她並排往前走,「在路邊看到你,找了一個多小時。」以為她不會坐倫敦眼,最後他還是過來看看。
他說:「我陪你走一段。」
他走在她旁邊,跟她保持適當的距離。
溫笛兩手插在口袋,也沒看他。
「來出差?」她問。
「嗯。」
中間有幾秒停頓。
「嚴賀禹,你其實心裡清楚的,我們沒有以後。」
「你呢?來這裡是有工作還是?」
他自顧自說自己的,屏蔽掉她剛剛那句話。
溫笛回他:「過來度假。」
她在路邊停下腳步,「我要回酒店了,不用你再送。就到這兒吧。」
嚴賀禹點點頭,在她抬步要走時,他說:「讓我抱一下。」
說著,他上前兩步,輕輕環住她後背,抱了抱她。
他們已經分開一年零三個月。
「我知道沒以後,還在幻想有。」
很快,他放開她,把她耳機給塞好,「走路時儘量別聽。」
嚴賀禹目送她越走越遠,後來卡其風衣只剩一個模糊的輪廓,最後什麼都看不見,不知道她拐向了哪。
他給康助理髮消息:【這幾天讓保鏢跟著她,她去哪不用跟我匯報,保證她安全就行。】
康助理:【好的。】
嚴賀禹回到車上,康波把自己手機遞過去,「嚴總,您看一下我剛抓拍到的幾張照片,您要是覺得行,我發給您。」
一共拍了五六張,有他跟溫笛並行走路的照片,還有兩人面對面站立,最後他抱她的那個瞬間。
「還不錯。」
「那我發到您手機上。」
這是時隔很久很久,他終於做了一件讓老闆稱心滿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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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笛和祁明澈分手的消息在八月份對外公開,兩家公司商量好時間,發了差不多的一個文案。
網友一片唏噓。
有個網友留言說:【唉,最傷心的大概就是被你們帶火的那些飯店老闆。】
祁明澈回復網友:【不會啊,我跟笛笛只是分手,不是絕食,以後還會去,不影響。有新開的飯店,繼續推給我。】
那句#只是分手,不是絕食#成了熱搜榜話題。
他們分手的熱搜沒在榜上停留太久,秦醒找人撤下來。
第二天,溫笛和沈棠約飯。
幾個月過來,沈棠和蔣城聿複合了,兩人近期打算領證。
溫笛說:「我還沒想好送你什麼訂婚禮物呢。」
沈棠:「不著急,等你想好我再領證。」
沈棠問她下半年的工作計劃,新劇本有沒有眉目。
「有,寫個不一樣的,前期有不少準備工作要做,涉及商戰,我還得跟我爸取取經,到公司待一段時間。」
「有需要的話,諮詢蔣城聿也行,我跟他說。」
「不會跟你客氣,有不懂的我肯定找你。」
兩人邊吃邊聊。
「棠棠。」溫笛示意她,「那桌兩人,一直看你。」她無意間轉臉,看到他們似乎是盯著沈棠看,就等著沈棠發現。
兩人都是男人里的極品,眉眼間跟沈棠還有點像。
沈棠看過去,眼睛微眯,然後隔空跟他們碰碰杯。
她收回視線,說:「肖冬凱和肖冬翰。」
沈棠大舅家的大表哥和二表哥。
溫笛問:「戴金邊眼鏡的那個是肖冬翰?」
「嗯。對面那個是肖冬凱。」
溫笛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肖冬翰,尤其是下頜線的線條,跟之前幫她挪車的男人相似度很高。
只是當時那個男人戴的是墨鏡。
眼前的肖冬翰戴了金邊眼鏡,穿著白色襯衫,卻集禁慾感與斯文敗類於一身。
和嚴賀禹一樣,肖冬翰在資本市場有不少翻手為雲的輝煌事跡,她聽沈棠提過,過年時也聽父親和范伯伯聊起過。
他狠厲又殺伐果斷。
三年前,他負責的一個跨國收購項目,成了經典案例。
她在創作手頭這個商戰劇本時,想過以肖冬翰的形象和經歷為原型設置其中一個主要角色,但授權是個問題。
沈棠聽說後,打包票:「我給你搞定。」
回去後,沈棠主動聯繫肖冬翰,說明原委,讓他給個授權。
肖冬翰覺得新鮮:【她到底要授權,還是要我聯繫方式?你告訴她,我沒空談情說愛。】
沈棠:「……」
【你以為她看上你了?】
肖冬翰沒回。
沈棠明白,他是默認的意思。
她讓肖冬翰放寬心:【她看不上你。就算她看上你,你要是不追她,她也不會主動找你。】
她緊跟著又發來:【你不是認識嚴賀禹嗎,他是溫笛前前男友,溫笛看上他後,他追了三個月才好不容易追到。】
沈棠強調:【是好不容易才追到,知道嗎!】
【你不要怕被溫笛看上,只有被看上,你才有追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