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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笛打算節食,最近跟祁明澈幾乎天天約會吃飯,再吃下去,肯定要胖兩斤。
最近兩三年,她體重一直很穩定。
【我不吃,晚上陪你吃,我再吃就要吃出幸福肥。】
祁明澈:【那就吃一兩口,吃完我陪你走回家。你記得出門時穿平底鞋。】
溫笛沒開車,書店附近很難找到停車位,她叫了車過去。
書店的門面不起眼,招牌上的字也褪了色。
溫笛推門進去,舒適的空調涼風兜頭而來,裡面極為寬敞,跟門頭形成強烈對比,一排排紅木書架錯落擺放。
這些書架價值不菲。
和堆放在上面的書一樣,有歲月的厚重感。
店裡生意不錯,幾乎每個書架前都有一兩個顧客在挑書,靠窗擺放幾張有質感的木桌木椅,給喜歡看書的人坐。
椅子坐滿了,有些人乾脆倚在窗台邊看。
溫笛仔細找了找,沒有明確的書籍分類。
右手邊第二個書架前的顧客移步另一書架,她走過去。
看著書架上一排排舊書,沒白來。
她發消息問祁明澈:【這家書店什麼時候開的?我之前聽沒聽過。】
祁明澈:【去年底吧,具體時間不記得。你現在待的地方,以前是老闆家的書房之一。還有好幾個書房不對外,據說都是珍藏的書籍。那片房子都是他家的,他藏書十多萬冊,後來直接在沿街那扇牆上開了一個門。】
溫笛好奇:【老闆怎麼捨得賣這些書?】
祁明澈:【因為他家那些不肖子孫都不愛看書,留著浪費,還不如賣給喜歡看書的人。】
溫笛:「……」
【你看書吧,我忙了。】
溫笛把手機揣兜,挑自己沒看過的書。
一截書架前,她駐足了大半小時,心滿意足淘到三本書。
她抬步,去後面那個書架,拐彎時,跟迎面的人差點撞個滿懷。
看清對方後,兩人都是一怔。
都戴著墨鏡,誰都看不見誰眼底的情緒。
嚴賀禹先打招呼:「來買書?」
溫笛點了下頭,從他旁邊錯身過去。
過道窄,她貼著書架過去,儘量不靠著他衣服。
這時店員過來,「嚴總,您要的書都打包好了。」
嚴賀禹頷首,過去付款。
店員把單子給他看,嚴賀禹沒看單本價格,掃一眼最後的合計。
這些書是在老闆不對外的幾個書房淘的,分外珍貴。要不是托關係找到老闆,給再多錢,老闆也不捨得賣。
能割愛的,都放在了這個二手書店。
付款之後,保鏢抱著一紙箱舊書離開。
嚴賀禹跟老闆熟識,也不是第一次過來買書。今天老闆外出不在,他沒多逗留。
走之前,他下意識轉身往裡看,能看到的過道上,沒有溫笛的身影。憑直覺,她應該在第四個書架後面。
店員問:「嚴總,您找人?」
嚴賀禹回神,說:「看錯了。」
回到車上,他跟康波說:「溫笛在店裡。」
康波明白老闆的意思,司機也明白,於是沒發動車子。
司機藉口買煙,解開安全帶下去。
康波打開筆記本電腦遞給嚴賀禹,在車裡辦公,他則一瞬不瞬盯著車外看,等溫笛從書店出來。
「剛才那些書?」康助理不確定老闆的打算,於是問道。
嚴賀禹讓他聯繫范智森,以范智森名義送給溫笛爺爺。
聽說溫笛爺爺家的書房又擴了五六十平,多了十多個書架,至於溫笛回家,能不能看到他剛才買的那些書,只能隨緣。
康波收到郵件,拿到祁明澈的資料。
他怎麼都沒想到,是明見鈞的小兒子。
他們都知道明見鈞的大兒子,負責公司的日常,從不知道還有個小兒子隨母性。
康波一五一十匯報給老闆,靜等老闆吩咐。
嚴賀禹正在看項目書,漫不經心道:「明見鈞小兒子?」
「是。」
「知道了。」
之後就沒了下文。
可康波感覺,沒有下文,比有下文情況更複雜。
但老闆的心思,他不好隨意揣測。
直到太陽落下去,天色漸暗,司機買的那包煙抽了快一半,康助理髮消息給他,說:【回來吧。溫笛應該快出來,書店七點鐘關門。】
停車的地方是從書店出來的必經路段,嚴賀禹等了快三小時。
司機坐上車沒過兩分鐘,路頭出現溫笛的身影,她手上拎著書店的袋子,裡面有四五本書。
司機告訴嚴賀禹:「溫小姐馬上走過來。」
嚴賀禹關上筆記本,說:「我不下去。」要是被網友拍到他跟她一起,還不知道要傳成什麼樣。
他在一些人眼裡,有婚約,而她剛公開戀情。
道不清原因,他就在這等了。
這裡離書店近,沒耽誤處理工作,完全能靜得下心來。
嚴賀禹把筆記本給康波,轉臉看窗外,他坐在後排,看不到從後面過來的溫笛。
司機是從倒車鏡里看到溫笛由遠及近。
這條路路邊停滿了車,一輛挨一輛側停,溫笛在跟祁明澈打電話,沒留意任何車的車牌,也不知道哪輛車裡有人。
溫笛對著手機斷斷續續說著:「不渴。書店有免費咖啡,我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