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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敏瓊一開始沒明白什麼意思,見女兒的下巴對著兒子那個方向努了努,而嚴賀禹面無表情,坐在那隻顧吃飯,一言不發。
她忽然回過味來,「你哥喜歡溫笛?」
嚴賀言給她豎拇指。
葉敏瓊瞅著兒子,想想溫笛的顏值氣質,兒子喜歡上她,不奇怪。
嚴賀言在心裡打了一個腹稿,覺得沒問題,於是說道:「我哥就是為了溫笛,才跟田清璐解除婚約。」
此話一出,如驚雷落地。
把嚴宏錦跟葉敏瓊給炸懵。
嚴賀言趁機,全盤托出:「溫笛跟他談了三年,某人訂婚還不告訴她,弄得溫笛被小三,田清璐找上門才知道自己男朋友是別人未婚夫。」
葉敏瓊指著兒子半天,氣得不知道說什麼。
「爸,我坐你旁邊。」嚴賀言端著自己的碗,躲到父親身旁。
嚴宏錦把自己餐椅往旁邊挪,給女兒讓位置,「我跟你媽在家,你還怕他不成?」
嚴賀言矢口否認:「誰怕他,我不是想跟您坐近一點嘛。」
嚴賀禹始終沉默,一碗米飯吃完,他忘了夾菜。
葉敏瓊數落他,「你簡直作孽。」
嚴賀言專揀扎他心的話說:「當時溫笛被田清璐找上門,和你之前看到那個視頻,一樣的心情。她應該更難受。」
嚴賀禹還是不吱聲。
快吃完時,葉敏瓊說:「人家現在有男朋友,過去的就過去吧,誰讓你犯渾在先。」
嚴賀禹終於開口:「他們長不了。」
嚴宏錦奚落兒子:「你什麼時候改行算命了?連人家談多久都能知道。」
嚴賀禹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幾口,說:「比算命准,因為我不會讓他們長。」
嚴宏錦氣急:「我告訴你,你別胡來,我丟不起這個人。」
嚴賀禹看著父親,「您不用擔心,又沒讓您去搞破壞,我自己動手,丟也是丟我自己的人。」
嚴宏錦:「……」
嚴賀言趕緊放下筷子,給父親捋捋後背,「爸,您彆氣,隨他去吧,反正您管不了他,他也不聽。他想追就追。」
嚴宏錦揉揉女兒腦袋:「不是,你怎麼個牆頭草呢。」
嚴賀言並不是牆頭草,打一開始她就有心幫嚴賀禹,雖然看上去在看熱鬧,恨不得落井下石,但說出來的每句話,她都深思熟慮過。
她把真相說給父母,讓父母知道,溫笛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也不是人品有問題,是被哥哥坑的。
這樣以來,父母無意聽到跟溫笛有關的閒言碎語,才不會當真。
「爸,您不用擔心,就算我哥追,也追不回來。人家江城首富的女兒,你們說她缺錢還是缺追求者?」
「等等。」葉敏瓊跟女兒確認,「溫笛是溫長運女兒?」
嚴賀言點頭。
葉敏瓊氣得腦仁疼,是溫長運的女兒,可不就是趙月翎的女兒。
她跟趙月翎雖說沒什麼交情,要提大學時印象最深的人,那肯定是趙月翎,大家都喜歡把她跟趙月翎放一起比。
比誰更好看,比誰能力更強。
結果她混帳兒子把人家閨女給拋棄,現在還要厚著臉皮追。
嚴賀言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她提前給父母打預防針:「假如,哪天溫笛跟我哥又在一起,絕不是溫笛本意,肯定是她無奈被逼。你們也知道,我哥什麼德性。」
嚴賀禹瞅一眼妹妹,看在她今晚替溫笛說話的份上,沒計較她說話難聽。
剛才吃得太快,胃不舒服。
杯子裡的熱水喝光,他擱下筷子。
嚴賀言靠飲水機近,她伸手,「杯子給我,我倒。」然後來一句:「胃難受是不是?我跟你說,你那不是胃疼,是心臟疼。」
嚴賀禹:「……就你話多。」
第二十五章 偶遇
當晚,嚴賀禹去了會所。
他原本不想去會所,吃過飯,父親瞅著他說:你杵在那幹什麼呢?
他明明是坐在沙發里,沒礙著他們任何人看電視。
父親已經說得再明顯不過,嫌他坐在那裡礙眼。
到了會所,蔣城聿和傅言洲都在。
秦醒也在,哪裡有牌局,哪裡就有他。
「嚴哥。」秦醒向他揮手。
他聲音一出,原本在討論溫笛戀情的人,立馬噤聲。
蔣城聿摸了一張牌丟出去,覷他:「你還敢來。」
有人讓位子給嚴賀禹,嚴賀禹在旁邊坐下,道:「我有什麼不敢來。我要不來,你跟誰比慘,到哪找幸福感。」
傅言洲說:「你們倆唯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
在嚴賀禹分手那晚,蔣城聿跟沈棠也分手。
最近一段時間,圈子裡議論沸沸揚揚的,莫過於溫笛和沈棠這對閨蜜,把嚴賀禹和蔣城聿兩個發小踹了。
沈棠看到溫笛和嚴賀禹的結局,也似乎看到自己跟蔣城聿的結局,他們那個圈子的男人,不會輕易許給別人婚姻。
那段時間,沈棠正好拍一個古裝劇,對帝王的薄情,對男人的無情,深有體會。陪他征戰沙場、陪他出生入死,也不會影響他在權勢上的權衡。
劇本里,長安城的權貴們,為了鞏固家族勢力,穩定既得利益,只會強強聯姻,哪怕是不務正業爛泥扶不上牆的紈絝子弟,在婚姻大事上,也決不會一時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