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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似乎沒興趣聽。

  而是問:「攝影師發照片,是節目組的硬性要求?」

  溫笛意會,他指的是祁明澈這兩天更新的微博,基本都是她的照片。

  她道:「為了宣傳節目。」

  嚴賀禹似有若無「嗯」了聲,聊起別的。

  人行道的信號燈從綠變紅,又變成綠,來來回回變換十幾次,她才結束跟嚴賀禹的電話粥,「老公晚安。」

  「早點回去睡覺。」

  溫笛按斷通話,轉身時她目光略有停頓。她沒看錯,那道頎長的身影是祁明澈,他穿著節目組統一訂製的羽絨服,從旁邊的便利店出來,手裡捧一杯熱飲,邊走邊啃煮玉米。

  今晚誰都沒來得及吃晚飯,祁明澈也在手術室外等了好幾個小時,寸步未離。

  走近,祁明澈點了下頭。幅度太小,從溫笛這個角度看,他只是低頭在啃玉米。

  兩人都沒有多餘的話要說,並排站在人行道口,倒計時紅燈秒數。

  祁明澈知道瞿培來節目組的原因,希望他跟溫笛化干戈為玉帛。現在瞿培病發手術,他心裡多少過意不去,於是決定留在醫院陪護,幫襯著阮導。

  一晚上沒吃飯,他出來買點東西墊肚子,他早看到溫笛,她一直站在路邊打電話,於是他在便利店裡啃玉米。

  現在手裡的這根玉米棒已經是第二根,在店裡啃完一根。

  其實他並不喜歡吃玉米。

  紅燈最後一秒結束。

  溫笛走在前面,祁明澈放慢步子,始終沒越過她。

  兩人一前一後,一路沉默到瞿培的病房。

  瞿培還沒醒來,阮導坐在病床前守著。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瞿培徹底清醒,人稍微有了一點精神。

  她睜眼就看到溫笛眼眶通紅,眼皮發腫,看來昨天淌了不少眼淚。

  「哭什麼,沒出息。」

  溫笛嘴硬:「誰哭了呀,沒睡好,水腫。」

  瞿培沒揭穿,說道:「老阮的心總算能擱在肚子裡,前幾年他想讓我做手術又害怕,怕我下不來手術台,我也怕,所以保守治療拖到現在。昨晚是逼得沒辦法,不手術不行,總算熬過來。」

  她感嘆:「幸虧來探班,不然還得繼續保守治療,繼續受罪。」

  溫笛給她揉著手背,「您少說話,不用給我寬心。」

  她清楚,瞿培這麼說是不想她心裡自責。

  瞿培半開玩笑說:「想在這吃頓飯都難,等回北京,我們找個時間再聚。」

  溫笛無奈笑笑,瞿老師還是沒放棄讓她跟祁明澈握手言和。

  現在瞿培生病,她不敢惹她生氣,什麼事都順著她來。

  --

  溫笛在二十號晚上回到北京,跟上次一樣,她從機場直奔嚴賀禹的別墅。

  管家看到她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吃驚。

  嚴賀禹在家,出來給她提行李,她沒時間去細想管家的表情。

  小別勝新婚,加上之前她被誤傳送去醫院搶救,嚴賀禹有點心理陰影,見到面後,兩人連飯也沒吃,她被嚴賀禹抱樓上。

  整個晚上,她被嚴賀禹壓在懷裡,困在身下。

  嚴賀禹跟她額頭相抵,氣息不穩,「公司沒給你配助理?」

  溫笛安靜幾秒,明白過來他這話的意思,他還在耿耿於懷連著打她八次手機卻無人接聽。

  她有個小助理,是錄節目期間,瞿培臨時安排給她。

  「有,那晚我讓小助理先回酒店休息,司機送我去的醫院,手機落在后座,司機打遊戲可能沒聽到。」

  嚴賀禹忽然看著她的眼,問她:「記不記得我手機號是多少?」

  溫笛點頭,看過他手機號的人輕易忘不掉,最老的號段,尾號又特別。

  他說:「背一遍給我聽。」

  溫笛道:「我真記得,不用檢查。」

  她越是這樣說,在嚴賀禹那裡就有掩飾的意思。

  嚴賀禹眼底晦暗不明,沒說什麼,只是不停要她。

  溫笛摟著他脖子,跟他黏在一起。

  不得已,她用手指在他背上把那串號碼寫出來。

  嚴賀禹改用手肘撐在她身側,他俯下身來親她,「以後要是沒帶手機,借別人手機打給我。」

  「知道了。」溫笛不由「嗯」一聲,攀緊他的脖子。

  翌日,溫笛早起,康波預約了今天上午去辦理房本加名字的手續。

  嚴賀禹依舊沒委託律師,陪她一同過去。

  去的路上,溫笛想起前段時間被氣質美女追尾的那輛跑車,她問嚴賀禹,跑車什麼時候能修好,維修費大概多少。

  嚴賀禹正在看車外,轉過頭,回她:「不清楚。」

  什麼時候能修好,他不清楚。

  修理費多少,他更不清楚。

  因為是姜昀星撞壞的車,管家可能覺察出他不關心車損,後來也沒向他匯報修理情況。

  「想開那輛車?」他問。

  溫笛無所謂:「開哪輛都一樣。不過那輛車的顏色我喜歡。」

  嚴賀禹對坐在副駕駛的康波說:「等新款上市,同樣顏色再買一輛。」

  康波:「……好的。」

  他越來越看不懂老闆,可能是因為,老闆對溫笛的原則和底線,不再是他一貫的原則和底線。

  變更手續辦理得很快,溫笛和嚴賀禹從交易大廳出來時才十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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