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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清璐重新繫上安全帶,沉默須臾,她說:「開弓沒有回頭箭,宴席訂了,兩家所有親戚朋友都通知過。」
她輕踩油門,汽車很快融入到濃重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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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賀禹回到別墅,溫笛正躺在沙發里看電視,她頭髮吹乾散在肩頭。
她瞧他一眼,「老公。」
「嗯。」嚴賀禹從茶几抽屜里拿出一把車鑰匙,「你還認識回來的路?」
這是拐彎抹角損她很久沒來這裡。
溫笛反譏:「你不認識回家的路?」
嚴賀禹俯身撐在沙發上,低頭封住她的唇。
邊親她,他把車鑰匙放她手裡。
溫笛離開他的唇,晃晃車鑰匙,「幹嘛?」
他說:「新車。」
「送我的?」
「嗯,你那輛車不好開,免得下回有急事再半路拋錨。」他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車在院子裡。」
溫笛對車沒興趣,她的外套剛才帶到樓上,不願上去拿,「我沒衣服穿,外面冷,明天再試駕。」
嚴賀禹脫下自己的大衣給她,又親自去玄關的鞋櫃裡找出一雙女士平底鞋出來,這是非讓她今天去試新車的意思。
溫笛站在玄關不動,等著他給她換鞋穿衣服。
兩人對望幾秒,溫笛握著他的手搖了幾下,跟他撒嬌。
嚴賀禹說:「是不是下次起床,我得給你穿衣服?」
「那倒不用,你起太早,我起不來。」
嚴賀禹把大衣給她穿上,往後退一步,在她身前蹲下來給她穿鞋。
溫笛垂眸看他,她最眷戀他這樣。
「你在家學沒學煲湯?」
「學了一次。」
溫笛說:「等下次你再學,讓管家給你錄個視頻。」
「做什麼?」
「我想看看你走下神壇走進廚房是什麼樣子。」
「無不無聊?」嚴賀禹給她穿好鞋,站起來,「去看車吧。」
溫笛裹緊他的大衣慢慢吞吞走到院子裡,嚴賀禹沒跟著她出來。
停車坪上有輛黑色越野車,她以前沒見過,看來就是送給她的那輛。
溫笛拿車鑰匙開鎖,黑色越野車給出反應。
她拉開車門,還沒看清車子內飾,「哐-哐-哐-」幾個購物袋從駕駛座掉下來。
袋子上的LOGO很顯眼,正是視頻中他從旗艦店出來手裡拎的那幾個手提袋。
溫笛撿起購物袋,往車裡看,駕駛座、副駕,還有後排的座位上,堆了滿滿當當的禮物。
第八章 三周年
溫笛最終沒試駕新車,她將塞滿汽車的禮物分批拿回客廳,沒讓任何人幫忙。
兩隻胳膊挎四五個購物袋,雙手合抱無法拎著的大禮盒,幾個禮盒摞在一塊把她視線擋得嚴嚴實實,她只能扭著頭看路。
嚴賀禹看她搬個東西費勁,他的大衣在她身上,「衣服給我,我幫你拿。」說著,他從沙發上站起來。
「不用。」溫笛享受搬禮物的樂趣。
在她進出客廳六次後,嚴賀禹告訴她:「後備箱還有。」
溫笛經常拆禮物,嚴賀禹送她東西多數堆在客廳,要麼放臥室,用不著她搬來搬去,哪能想到有一天她會拿禮物拿到手酸。
搬完最後一趟,她站在嚴賀禹跟前,把兩手遞給他,示意他給她捏捏手。
放在後備箱的那些禮盒每個有十幾斤重,她用膝蓋撞一下他的腿,問:「你裝了什麼在裡面?」
嚴賀禹握著她又冷又紅的雙手,敷衍著捏兩下,「自己拆開看。」
「我手凍麻了,怎麼拆。」
「誰讓你不戴手套。」
「你又沒找手套給我,我戴什麼。」溫笛順勢坐在嚴賀禹腿上,臉埋在他脖子裡,捂捂冰涼的鼻尖。
嚴賀禹低頭,唇貼著她的耳朵。
溫笛的耳廓也透著涼氣,他微微開合嘴唇,親她耳朵。
溫笛從他手裡抽出雙手。
嚴賀禹看她,「不冷了?」
「冷。」說著,她解開他襯衫幾個紐扣,手順著他領口鑽進去。
嚴賀禹警告她:「你要捂手就老老實實捂,別亂摸。」
溫笛笑,他這麼一說她更加肆無忌憚。
她冰涼的手背貼著他肌肉線條流暢的前身。
等他有反應,她若無其事地從他懷裡起開,找來美工刀坐在禮物堆里拆驚喜。
溫笛先拆嚴賀禹親自去旗艦店買的那幾樣禮物,無一例外全是包和包的配飾,這樣的禮物對她來說算不上驚喜。
凡是到專賣店直接用錢解決的禮物,她看後沒波瀾。
類似的禮物她從小收到大,早已無感。但嚴賀禹還是繼續送,只能從數量上讓她找點感覺。兩年前開始,他送她東西基本一打起步。
後來兩三打。
現在塞滿一車。
在拆十幾斤重的幾個禮盒前,溫笛架好手機支架,打開錄像模式。
嚴賀禹不解,「你幹什麼?」
溫笛說:「禮物肯定不一樣,留個開箱紀念。」
嚴賀禹靠在沙發里看她小心翼翼拆禮盒,剛才她拆其他禮物的表情完全是在完成任務,比他給她捏手還要敷衍。
打開精緻的包裝盒蓋,一陣淡淡的陳舊書香味撲鼻而來。
溫笛喜歡書跟喜歡嚴賀禹不相上下,跟他鬧矛盾時書的分量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