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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不能恨,也不敢恨,如今那人已是手握生殺大權的貴妃娘娘,而自己不過是個死里偷生的鄉野農婦罷了。

  若是叫那人知道自己還活著,只怕明日她便要死的不明不白了吧。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後,巧兒便轉身對傅宏浚粲然一笑道:「你說這些與我聽做什麼?我可不願牽扯進貴人之爭中,我不過是想安生度日罷了。」

  這話已是說的再明白不過,傅宏浚便在心內嗟嘆一聲,未語之話皆生生咽進了嘴裡。

  罷了,若她不願站出來指證李貴妃,自己也不能強逼她。

  畢竟這是件性命攸關之事。

  傅宏浚便對巧兒鄭重其事地作了個揖,隨後便道:「既如此,我便不拿這些不相干的事來叨擾巧兒姑娘你了,如今天色已亮,我這便去鎮上買些辦喜事的器具來。」

  巧兒見他如此輕易地便放棄了追查那李氏嫡女一事,心下也有些驚異,便回道:「既如此,我便寫張紙條於你。」

  不過片刻的工夫,巧兒便已好了辦婚事要買的器具,那紙條上的簪花小楷著實是風韻逼人。

  傅宏浚拿了紙條便急匆匆地往鎮上走去。

  約莫過了一個半時辰的工夫,傅宏浚方才拖著疲累的身軀回了巧兒家中。

  可入目所及的卻是一副駭人的景象,那屋子的門楣上綴著斑斑點點的血跡,此刻屋內大開,院外一片狼藉。

  傅宏浚暗道不妙,他便立刻跑進了屋中,卻見此刻的巧兒身負重傷,正癱倒在血泊之中,而一旁的沈宜荏正慘白著臉跪在她身旁泣道:「巧兒…是我們害了你。」

  巧兒此刻已是虛弱至極,胸口上的血液傾注而下,半夢半醒間,她好似瞧見了父親母親正在前方等待著自己團圓。

  這二十年她活的實在是太苦了些,可即便活的如螻蟻般謹小甚微,那人卻依舊不肯放過她。

  耳邊沈宜荏的哭泣聲不絕於耳,傅宏浚哽咽著的聲音也有些隱隱約約,巧兒聽不真切,卻用儘自己最後的力氣,將自己臉上的薄紗拿了下來。

  那薄紗下的臉蛋,赫然與傅宏浚書房中所藏的那幅畫一模一樣。

  第44章 婚事。

  只是此刻的巧兒已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說些什麼, 她只能用屏住最後一口氣,抬手摸了摸沈宜荏俏麗的臉頰,而後便溘然長逝。

  沈宜荏心痛不已, 若不是她與傅宏浚來叨擾巧兒, 興許她就不會死了,此刻她正抱著巧兒的屍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兩隻眼兒腫的如桃兒一般。

  身旁的傅宏浚心內也很是不好受, 自責過後,他便問道:「我走後, 發生了什麼事?巧兒姑娘她怎麼會……?」

  沈宜荏便抽抽搭搭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通,原來在傅宏浚走後,巧兒家外便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那時沈宜荏未曾甦醒,巧兒也察覺到不對勁,便把沈宜荏屋子的門鎖了上去。

  等沈宜荏聽到嘈亂聲, 再破門而出時,巧兒已倒在血泊之中, 便是連她也不知道巧兒是被誰殺的。

  可這普天之下, 能如此肆無忌憚, 登堂入室行兇的,除了李貴妃,還能有誰?

  傅宏浚聽了後, 便攥緊了拳頭,額上青筋凸起,只說道:「那人連自己的嫡姐都不放過。」

  沈宜荏此刻已是哀傷至極,巧兒的身體在她懷裡一點一點變至冰冷,這樣的景象要她如何能忍住不怨恨自己?

  若不是自己千里迢迢來了江南, 如何會將那人的爪牙引到江南來?

  沈宜荏此刻已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裡的淚珠溢滿以後,便如潮似的滾落下來。

  而傅宏浚則立刻將沈宜荏攬進懷中,咬牙切齒道:「新仇加上舊恨,便與那人算個總帳。」

  替巧兒料理好後事後,因沈宜荏身子孱弱的緣故,傅宏浚便想將沈宜荏留在江南,買些靠譜的奴僕精心伺候著,可沈宜荏說什麼都不願意留在這傷心之地,傅宏浚便只得作罷。

  傅宏浚與沈宜荏離開的這兩個月里,京城也發生了許多大事。

  這頭一件事便是鎮國公夫人沈氏病入膏肓,如今瞧著便要不行了。

  沈氏本就是填房,且母家不過是個商賈之家,又兼被一場大火盡皆燒死,與權勢顯赫的鎮國公本就不大相配。

  如今眼看著沈氏便要不行了,京里不少人家正翹首以盼著鎮國公續弦的位置。

  而此刻的皇宮內,也因沈氏的病情而傳出了許多流言,其中最離譜的一條流言便是李貴妃要從自己娘家堂侄女里尋一個合適的女孩兒送去給鎮國公傅升做續弦。

  伴隨著這起流言的甚囂塵上,不少太監宮女便憶起了如今這個快死的沈氏也是李貴妃收下的義妹。

  不少人便對李貴妃與傅升之間的感情想入非非。

  更有幾個年長些的太監便大著膽子在宮女面前吹噓道:「早些年我在鳳藻宮當值時,貴妃娘娘隔三差五便要請一位宮外的太醫進來把脈,如今想來那太醫的身形竟與鎮國公有些相像呢。」

  一個伶俐的宮女便驚呼出聲道:「這可是在宮裡,聖上還康健著呢,她如何敢?」

  李貴妃本就是個粗暴又跋扈的性子,動輒便要打殺幾個宮女太監助助興,宮內之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而此刻的鳳藻宮內,李貴妃正斜靠在美人引枕上,屋內的名貴香料熏的一旁的婢女滿臉脹紅,卻不敢咳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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