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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那女子的臉很是有些眼熟,倒像是在哪裡見過一般,只是燭火影影綽綽下,她瞧不真切。

  第39章 去江南。

  恰在這時, 傅宏浚方才臉色潮紅地回了書房,見沈宜荏正舉著燭台細細打量他床榻上的畫像,他臉上的笑容便瞬間落了下來。

  「表妹。」傅宏浚沉聲道。

  陷在思緒里的沈宜荏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大跳, 見來人是傅宏浚後, 她方才後知後覺地將那畫像收了起來,只道:「表哥,這畫上的女子, 可是李貴妃?」

  傅宏浚本不欲將這皇家私密之事說與沈宜荏聽,可被沈宜荏柔情且堅定的目光盯著, 他當下便道:「紅棗,你先出去吧。」

  紅棗見兩位主子之間的氛圍不似往常,便知自己將那床榻上的畫隨意拿出已是不妥,她便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屋內便只剩下傅宏浚與沈宜荏二人。

  傅宏浚便將那畫卷展於沈宜荏面前,面上古井無波,只是語調不似往常輕鬆愉悅, 「若不是李貴妃與傅升無謀苟合,母親不會抱憾而終。」

  沈宜荏心下一凜, 她已聽出世子表哥話里濃濃的恨意, 這些恨意並不只是針對鎮國公傅升一人, 更是蘊含了對李貴妃深深的憎惡之意。

  「表哥,我便是不怎麼關注朝中之事,卻也知道如今李貴妃寵冠後宮, 他哥哥也是如日中天,聽聞陛下對李貴妃的哥哥寵信有加,比之前朝的李奴有過之而無不及。」沈宜荏沉聲道。

  沈宜荏所說的李奴在前朝也是位風雲人物,他雖出身草芥,可卻才華橫溢, 俊美過人,入朝堂不過兩年有餘,便被前朝的皇帝破例召位駙馬,一應吃穿用度比起王侯公孫也不遑多讓。

  因此,前朝多流言,只說皇帝是個斷袖之癖,公主不過是他寵信李奴的幌子罷了。

  傅宏浚顯然也是聽聞過李奴這大名的,他當下便譏諷一笑道:「他們都姓李,可李奴不過是驕矜一些罷了,哪兒像我們的承恩公李述,昧主惑君,把持朝政,中飽私囊,將這盛世攪得烏煙瘴氣。」

  傅宏浚說這話時已是氣憤不已,便聽他接著說道:「她們這對兄妹一齊編造了一個盛世清平的謊言,讓陛下安心不理朝政,她們便光明正大的把持起了朝政,若不是李述太肆無忌憚,李貴妃如何會敢謀害臣妻?」

  沈宜荏聽了也是驚駭不已,她只顫著聲調問道:「謀害臣妻?難道先夫人是被戕害而亡?」

  傅宏浚清明雙眸里似有悲緒萬千,他只木然地說道:「當年母親死後,我本也沒起疑,也想妥善安置好母親身邊的那些奴僕,可母親出殯那天,後院竟起了一陣小火,母親留下的那些親信也不知為何會聚在一間屋裡,竟皆被燒死,這事實在是太過蹊蹺。」

  「看似火災,實則滅口,竟與沈家這事有些相似之處。」沈宜荏沉思片刻,便如此說道。

  「這計謀雖淺顯,可卻肆無忌憚的很,且並不怕人知道,料想這天底下也只有李貴妃會如此行事。」說到此,傅宏浚的眼裡便溢上了不少恨意。

  沈宜荏見世子表哥如此失態,便只得上前溫聲勸慰道:「表哥,善惡終有報,若真是李貴妃害了先夫人,她終會有露出馬腳的這一天。」

  傅宏浚亮潔的額頭上也因過度的憤怒而青筋凸起,他只道:「此仇不報,我枉為人子。」

  沈宜荏見他這幅失態的模樣,便只得岔開話頭道:「既如此,表哥為何要將李貴妃的畫像放於床榻上。」

  說罷,沈宜荏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她這番話好似在質問世子表哥一般,倒像是個喝了醋的小媳婦。

  思及此,沈宜荏便霎時臉紅了起來。

  「這不是李貴妃,這是李貴妃的嫡姐。」傅宏浚便舉起那燭台,湊到那畫上女子的臉旁。

  「嫡姐?」沈宜荏便又仔細地觀摩了一番那畫像上的女子,思來想去後,她方才覺得這畫上的女子與她在江南時遇到那位忘年交農婦有些相像。

  只是那位農婦名叫巧兒,孕有一子,她平素衣著簡陋,且臉頰上有一條蜈蚣似的疤痕,雖眉目清濯,到底是與畫上那雍容華貴的女子相差甚多。

  沈宜荏暗想,難道巧兒的身份並不一般?怪道她第一次遇到巧兒時,見巧兒的那個兒子雖年幼瘦弱,可眉眼間竟有一絲尊貴之氣在。

  且李貴妃見了巧兒贈予自己的水葫蘆玉墜,竟失態成那副樣子,說不準,巧兒便與這李貴妃有過什麼不為人道也的瓜葛。

  「是了,李家起先是個世家大族,後因涉了舞弊案而被滿家流放,一嫡女一庶女都充入宮做了官奴,後來,嫡女不知為何死在了宮中,而李貴妃卻成了寵冠一時的寵妃。」傅宏浚便道。

  沈宜荏便將那畫像接了過來,只溫聲問道:「表哥可是覺得這裡面有什麼蹊蹺?」

  「嗯。」傅宏浚點頭,又道:「李家嫡女的死有些可疑,我與陛下雖接觸不多,可陛下曾與我說過,當年他只是個落魄皇子,且在宮中苟且偷生,李貴妃雖為宮女,卻心地善良,幾次三番地施救於他,可你瞧,李貴妃是這等心性的人嗎?」

  沈宜荏心下一陣驚濤駭浪,思索片刻後,她方才直言不諱道:「表哥,我覺得應當是李貴妃想殺了我,芷嬌當真是枉死。」

  見沈宜荏突然提起了傅芷嬌,傅宏浚心下的悲愴之意便又濃厚了幾分,他只道:「李貴妃?她想殺了你?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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