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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白夜:"……"

  沉玉湖上空仿佛淅瀝瀝下了一場雨,蒙蒙的水汽中,陸琢玉抱看容澄緩緩落在謝韞兩人面前。

  日月宗宗主愕然睜大眼睛,她呼吸忍不住急促起來一魔道第一魔尊,銷聲匿跡多年,竟然真的藏身在沉玉湖的陣法中!

  這是謝韞第一次親眼看到自己這個不著調的師尊,陸琢玉依然穿著那身半紅半白的華服,腰間佩劍,懷中抱看容澄。

  陸琢玉的眼睛掃過飛星宗與元清宗。

  魔尊澄澈的金眸冰冷森寒,像是寒氣四溢劍鋒一寸寸掃過人的肌膚。

  兩宗的修士在這樣的目光下毛骨悚然——兩宗與日月宗之間的仇怨雖然在數百年前基本結清,但是魔尊在此,誰敢保證魔尊已經放下了當年的恩怨呢?

  陸琢玉唇角微翹:」我來此找人,你們來這兒找什麼?找死嗎?」

  兩宗修士飛快欠身:我等告辭。「

  謝韞頂看濕漉漉的頭髮,他從應白夜的袖子裡掏出一條蹦躂的小魚,隨手丟回沉玉湖,一字一句道:"師、尊。"

  陸琢玉正對心爰弟子的眼睛,縱然她是個缺德貨色,但是此刻也有幾分心虛:"咳……回宗再說。"

  陸琢玉一敲腰間佩劍,一群人眼前一花,已經轉移到了日月宗內。

  陸琢玉懷中抱看容澄,輕柔地放在榻上。

  謝鎰:」容澄怎麼了?」

  "沒什麼,"陸琢玉打散容澄的髮髻,修長冷白的手指穿過黑色長髮,"只是陣法消耗了她不少精神,要休息一會兒。"

  陸琢玉安置好容澄,湊到謝韞和應白夜面前,她撐看下頜端詳了片刻,笑看摸摸兩個人的臉:」哎呀,我的兩個弟子比陣法里更招人疼。」

  謝韞慢吞吞道:」這就是你勾引我妹妹的理由? 」

  陸琢玉:「……」

  」你得給我一個像樣的理由。」

  謝韞凍看張雋秀絕倫的臉,濕漉漉得像只剛從湖水裡拎出來的貓也忘了烘乾身上的水。

  應白夜緩緩抵住下半張臉,擋住唇角的弧度。

  這個時候笑出來,一定會被懷玉記上好幾年。

  陸琢玉才沒那麼多顧忌:"哈哈哈哈。"

  謝韞:」……」

  陸琢玉笑了一會兒,懶泮洋撥開肩上的長髮:」解釋當然會有。但是我要提前聲明——比起你,我才是先認識容澄的那個。「

  她站起身,垂落的袖擺掃過謝韞與應白夜,掃去冰冷的水汽,天下第一的魔尊倒是很會憐爰弟子。

  和陣法中那個驕矜冷傲的銀月宗少主,幾乎不是一個人。

  不知道要何種的恩仇,才能從不識人情的少年人,脫胎成這樣一個混蛋。

  "沉玉湖裡有兩套陣法,一套是許久前為了容澄刻下的,另一套今年才完成,為了解決《吞日月》的殘缺之處。」

  她向應白夜伸出手,掌心躺著一枚玉簡:"這是修改後的《吞日月》,你天資聰穎,既然修煉到這個地步,想必心裡已經有一套自己的章法,這東西你拿去看著玩吧。"

  應白夜接過玉簡,謝韞湊過來看了看,又毫無興趣地收回視線。

  謝韞是純然的劍修,《吞日月》是陸琢玉走火入魔時寫下的魔功,與劍沒什麼關係。

  謝韞:」也就是說,雖然我們三個進了同一個陣法,但是我與明晝在一套陣法中,容澄在另一套? 」

  陸琢玉頷首:」你們的那套陣法是我臨時攝取了你們二人的記憶,推演出的。不過那套陣法準備不足,所以生成陣內世界時借用了另一套陣法的內容,你們在陣法中所經歷的事情,有大半都是推演出的假象,沒有真正發生過。"

  應白夜道:」難怪我總覺得陣內的容澄和師尊格外鮮活。」

  陸琢玉笑了下:」是啊。正魔大戰後我在虛空中一睡多年,哪能想到遠在魔道的小笨蛋會修煉《吞日月》這種沒頭沒尾的功法,所以只好臨時籌備陣法。」

  謝韞拽拽應白夜的發尾,懶洋洋道:"小笨蛋。"

  應白夜揪回自己的頭髮:」你個混蛋。」

  他咳了一聲,將話題拉回正事:"那另一套為容澄量身的陣法呢? 「

  陸琢玉眉眼低垂,她的功法修煉到極致,眼目已經染成純然的金色,視線卻說不出的溫柔。

  她道:"要說到許多年前了。容澄比我小六歲,在我還是少主的時候,她就被宗主從凡人村莊裡帶回來。"

  謝韞雖然心中有所猜測,但想法被證實的時候,他還是有幾分吃驚——容澄與師尊竟然有如此久遠的關係。

  "我當年心氣太盛,劍修麼......多少有點傲世的毛病。當年日月宗位列四小宗時,過於招搖地庇護了太多爐鼎,我行事也太張揚,日月宗早就是眾矢之的。我外出赴宴時,三宗圍攻了日月宗。"

  "……我的容澄……戰死。我得知死訊後走火入魔,墮入魔道,那個時候寫了《吞日月》。」

  謝韞手指攥緊,喃喃道:」修士沒有輪迴轉世一說……」

  凡人的魂魄寄存於肉身之中,修士的魂魄則藏於元嬰,元嬰不滅神魂永存,但是元嬰一旦破碎,神魂就會逐漸消散,無力回天。

  而戰死……往往意味看神魂當場破裂,不會進入輪迴,而是回到天地本源。

  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陸琢玉:"我用命牌中殘留的神念拼全了容澄的魂魄,但是魂魄無法融合。知道鎮魂十味丹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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