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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兩人睡一起,岳州的事情基本已經了解,安墨終於能問出憋在心裡好幾天的話了。「對了,你那天究竟是怎麼騙過牡丹他們的?」

  花宜姝有些困了,懶洋洋道:「牡丹笨,騙過她很簡單。」

  「真的嗎?」安墨不太相信。

  花宜姝只好慢慢跟她解釋。

  其實花宜姝打小就知道青樓不是個能待久的地方,雖然只要她聽話,老闆就會好吃好喝地供著她,但花宜姝自認聰明,才不會被大老闆的糖衣炮彈腐蝕。因此她早就思考過如何脫離青樓。

  那時候的花宜姝還不曉得路引公驗這種東西,只知道跑出去還會被抓回來。她小小的腦袋裡就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想法,紅酥跑出去了會被抓回來,那如果紅酥出去以後就變成另一個人了呢?

  於是打小,花宜姝就開始努力鍛鍊自己。人前畫濃妝,說話捏嗓子,語速停頓、走路步態,都要與身為「紅酥」的自己截然不同,她要讓那些人即便找到她,即便覺得她和紅酥很像,也認不出她就是原來的紅酥。

  「口技?」安墨哇了一聲。

  聽見安墨驚嘆,花宜姝有些驕傲地翹起尾巴,「十歲那年大老闆為了生意,請了一位善口技的藝人進來教我們,那人很厲害,無論男女老少、飛禽走獸,還是摔杯子砸鍋子敲鑼子,什麼聲音都能模仿,樓里的姑娘多少學了一兩分。至於我嘛,當然是能裝多笨就裝多笨。」

  安墨聽明白了,「厲害!」

  花宜姝得意了哼了哼,「紅酥的聲音是我裝出來的,現在的聲音才是我本來的。」

  安墨配合地鼓掌,紅酥的聲音的確勾人,但細聽其實有些媚俗了,還是花宜姝自己的聲音好聽,但關鍵不是這個,關鍵是花宜姝一裝就能裝七八年,這份毅力和忍耐能力,真的是很強大了。

  有人捧場,花宜姝就繼續說,「後來我還學會了用藥物調東西點痣,這種東西拿藥水才能洗掉。」她大方地讓安墨摳,安墨用力也摳不下來,而且觸感跟普通肉痣沒什麼區別,更加佩服得不得了。

  安墨道:「所以我剛進花樓時,你在我臉上塗那麼多粉,也是為了保護我吧!」

  花宜姝自然點頭。當初她在安墨臉上塗畫,也從不叫安墨的本名,對她的說法是安墨姿色不錯,怕她被大老闆抓去賣,當時安墨怕得不得了,每天起來就是把自己折騰丑。其實那時花宜姝有自己的私心,畢竟一個姑娘進了青樓就不乾淨了,無論她在裡面做什麼,有沒有接過客。花宜姝當然不能讓安墨的名聲壞了,畢竟她當時以為安墨是大家小姐,還等著找到她的家人然後幫她贖身出去,當然不能讓他們以為安墨已經不乾淨了。更不能讓花樓里的人認出安墨就是曾經待在紅酥身邊的小丫頭。

  不過現在看來,當初的小心謹慎現在剛好能用上,也不算白費。

  說到最後,花宜姝打了個哈欠。問起曹公公的事。

  安墨小聲道:「曹公公說他提過,但陛下拒絕了。」

  她以為花宜姝會很失望,不想她毫不意外,眯著眼就睡過去了。

  安墨覺得她今天精神好像不大好,隨意伸手摸了摸她,卻被手下的熱度嚇了一跳。

  花宜姝病了!

  第22章 夜晚,她只是在說夢話,……

  曹公公剛睡下去就被人喚醒,正滿心不耐,卻聽見喊醒他的小太監急急道:「公公,澤芳苑那位花小姐病了。」

  曹公公有些懵,這怎麼著的就病了?

  這小太監正是他之前派去幫花小姐治理喪事的心腹手下之一,叫曹順子,此時曹順子滿臉焦急,活似病了的是他自個兒老娘,「安墨說是忽然發起熱來,這大半夜的又不好找大夫,府里守得嚴她又出不去,只好找到咱們這兒來。公公您快去請張太醫給她看看吧!花小姐年紀輕輕的,萬一落下病根可怎麼好啊!」

  曹公公一聽落下病根就嚇了一跳,先不說他對花小姐心中有愧,凡事都樂意多照料她幾分,再者他前幾天才冤枉過花小姐,萬一花小姐出個什麼事?他豈非嫌疑最大?

  曹公公當下就躺不住了,爬起身由曹順子幫忙穿了衣裳,就匆匆去叩張太醫的門。

  張太醫年紀輕輕醫術卻高明,生得又溫潤清俊,陛下很喜歡他,因此這次南下隨行的太醫人選就定了他。

  此時張太醫也早已休息了,被突然吵醒難免不悅,但見來人是曹公公,又是要治病救人的事,當即壓下火氣,跟著去了澤芳苑。

  張太醫出手,自然比普通大夫高明多了,沒幾下就看出問題,然後開了方子讓人去煎藥。

  曹公公問怎麼回事,張太醫就道:「沒什麼大事,只是這姑娘身子嬌弱,近來又勞累過度心力交瘁,難免元氣不足陰風附體,這才發熱起來,吃幾服藥就好了。」

  曹公公這才客客氣氣將人送走。

  天子遠行,隊伍里配了大夫自然也配了不少應付尋常病症的好藥,張太醫那張藥方開出去沒多久,湯藥就煎好送了過來。

  曹公公囑咐下邊人好好照顧著,這才轉出門,然後……一把擰住了曹順子的耳朵。

  曹順子疼得嘶嘶叫卻不敢還手。

  曹公公尖著嗓門道:「好你個順子,什麼時候對花小姐如此上心了?」這小子也就被他派過去跟了花小姐幾日,要是就這麼幾日就被花小姐收去了心,那曹公公可要重新估量那位花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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