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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酥,紅酥你開門!」

  「你這個賤人,難怪你會這樣好心,你是不是早就想著羞辱我?」

  「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邊!」

  牡丹用盡全身力氣在砸門,活似將房門當做了殺她父母的仇人,木門哐哐哐不停響,聽得安墨心驚膽戰,她徵詢地看向花宜姝。

  花宜姝卻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她一昂下巴,「你去開門,然後給我弄點吃的來。」

  這些日子,安墨是以侍女的身份待在她身邊的,早就習慣了聽從花宜姝吩咐,聞言她微微鬆口氣,跑去鬆開門閂後立刻躲到了一邊。

  門外,牡丹抬起腳打算踹門,她用全身力氣抬腳一踹,卻不料這時門閂已經開了,落腳時才發覺著力點不對,可這會兒已經來不及收力了,牡丹只能直愣愣看著自己高高抬起的腳頂開房門後往前衝去,然後砰的一聲拖著自己整副身軀砸在了地上。

  「啊——」

  殺豬似的慘叫響徹了整間花樓。

  然後花宜姝就端著一碟甜米糕,就著牡丹痛苦呻.吟的模樣樂顛顛下飯吃。

  沒一會兒,牡丹去找紅酥尋釁滋事不成,反而在紅酥門口摔傷了腿的消息就傳到了大老闆耳朵里。

  大老闆是個肥胖的中年男子,肚子賽過懷孕老母豬,他不好色,獨獨好財,此時站在牡丹床前唉聲嘆氣,「你看看你這腿摔傷了,少說休養十來天,這這這……得少賺多少錢吶!」

  牡丹恨恨道:「都是紅酥,都是她的害的,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提前在趙官人跟前說了什麼,故意叫我受辱!」

  提起紅酥,大老闆臉上就不樂意了,「你摔傷了是你自己的事,跟紅酥有什麼干係?她過兩日就出閣了,你少去礙她的眼。」

  紅酥是大老闆手裡最大一棵搖錢樹,打從她十五歲起就艷名遠揚,不知給樓裡帶來了多少有錢有勢的客人,但是一直以來,無論那些客人承諾給大老闆多少錢,他都從不答應那些客人進紅酥房裡過夜,為的就是利用紅酥吊更多的肥羊,如今紅酥都快十八歲了,眼看不能再拖,大老闆才下定決心,拍賣紅酥的初夜。想像著那些肥羊爭著搶著為紅酥砸錢的場面,大老闆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安墨踮著腳尖悄悄跑進花宜姝房裡,關上門後就鬆了口氣,「我還以為牡丹摔傷了腿,老闆會找你麻煩呢,嚇死我了。」

  花宜姝正拿藥水卸掉紅艷艷的丹寇,她是被人伺候慣了的,因此動作有些生澀,安墨見她費勁,拿起藥水幫她塗抹指甲,不管安墨同不同意花宜姝勾搭皇帝的計劃,她們倆總歸是要出逃的,染得這麼漂亮的指甲只會是個麻煩,當然要儘快卸掉。

  花宜姝索性都交給安墨干,自己則輕輕鬆鬆地靠在引枕上,回答道:「牡丹算個什麼東西,我可是大老闆手裡最值錢的貨物,別說這回是牡丹自作自受,就算我把牡丹弄死了,大老闆都捨不得碰我一根手指頭。」

  安墨聽她無比自然地說起「貨物」兩個字,心裡有些難受,同時也納悶,「好端端的,牡丹為什麼找你麻煩?你可是把客人都讓給她了。」

  花宜姝:「還能為什麼,那個趙官人不肯贖她出去唄。」

  安墨「啊」了一聲。醉香樓在這個時代算是高級青樓,能進來的嫖客都非富即貴,選中什麼姑娘就交什麼檔次的錢,其中大部分自然都進了大老闆的口袋,剩下的以及嫖客進房後的賞錢,就能讓姑娘們自己存著。牡丹顯然是個有想法的,她搶客人搶得凶,錢也攢得多,花錢卻很節省。安墨一直以為她要自贖出去。

  安墨是個單純的,花宜姝一眼就看明白她的想法,她搖搖頭,「傻丫頭,牡丹可是前一任花魁,當年她風頭最盛的時候卻沒能糊弄個恩客贖她出去,現如今她才想明白,靠她自己走不出這花樓。好不容易來了個有錢有勢的趙官人,辛辛苦苦伺候了好幾回,人家卻不肯贖她出去,而是想留著錢來贖我,你說她氣不氣?可她又不能朝大老闆和趙官人撒氣,那自然是要把這火發在我頭上,可惜她找錯了人。嘖嘖,都過得那麼慘了還不學聰明點,吃苦也是活該。」

  說話間,安墨已經幫她把所有指甲上的紅色都卸掉了,花宜姝端詳著自己乾乾淨淨的指甲蓋,心中非常滿意。

  趙官人原本是她選中的人之一,在她那個夢裡,牡丹也跑來跟她搶了,可惜沒搶過,花宜姝跟趙官人說了會子話就走了,牡丹卻還纏上去,結果哀求了半天,趙官人也不肯贖她出去,畢竟贖身錢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這女人他都睡過好幾回了,自然不稀罕贖出去。結果牡丹氣不過就來找她麻煩。花宜姝沒想到過程都不同了,牡丹竟然還是跑來找她,由此料定牡丹真的非常蠢,這讓花宜姝十分失望。果然啊,像自己這般兼具美貌與智慧的女子,是獨一無二的。

  花宜姝感慨了一番,見安墨還是一副茫然模樣,決定給這位現代人上上課。

  「我是四歲進的醉香樓,當時有個花魁,年輕貌美,但三番四次的,每當她攢夠了贖身的銀子,她的房間就會被賊光顧一次。你猜,那個屢次偷走她自贖銀錢的賊是誰?」

  安墨有些震驚,「不會吧……」

  花宜姝:「幾年後,那位花魁終於能走出這個地方。你道老闆為何好心放她走?因為她得了髒病,再也沒有客人肯光顧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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