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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思順道謝後,坐下來。

  原先肥胖的身軀已瘦了一圈,蕭再謹打量片刻,輕嘆一聲:「這段時間辛苦舅父了……朕嚴懲表哥,還望舅父理解。」

  唐思順忙道:「臣不敢,都是他該得的,是臣沒有教好赫兒。」

  他要早些有此覺悟,唐赫也不會這樣無法無天,蕭再謹手指在御案上輕輕敲擊了幾下:「舅父今日來此,可是有要事?」

  唐思順欲言又止。

  會不會是想求情?蕭再謹還是知道安陸侯跟唐思順的交情的,他希望唐思順不要為此開口。

  「我看戶部最近也沒什麼事吧,難得舅父來宮裡,不如留下用膳。」

  照理,他是不該說,可安陸侯與別的官員不同,他們彼此太過了解了,當初駱箐的事,他只讓安陸侯府插手過。唐思順心理鬥爭了許久,緩緩道:「好,臣也頗為想念宮裡的吃食,這許久不吃,人都瘦了。」

  蕭再謹哈哈一笑。

  午膳端來時,二人相對而坐。

  唐思順指著一道菜道:「我記得月儀很喜歡吃……逢年過節,我來宮裡都會看到這道菜。」

  他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他對她的印象不深,但記憶里,是個極溫柔的女子。她時常用手撫摸他的臉頰,喚著他瑾兒瑾兒,身上有香甜的桂花味。

  蕭再謹回憶起一些片段,微微笑了笑。

  見他沉浸在裡面,唐思順接著道:「月儀平素也沒幾個朋友,秦夫人是她難得信任的……」

  秦夫人?蕭再謹的笑容立刻就淡了一些。

  「她常說秦家可靠,家教有方,只是有德有才之人難免遭世人誤解,嫉妒。」

  說來說去,還是說到了安陸侯府秦家的身上。蕭再謹放下筷:「舅父是在質疑季大人嗎?」

  唐思順不明所以的樣子:「什麼季大人?」

  何必裝蒜呢,他不傻,不至於聽不出話里的玄機。蕭再謹語氣冷了一些:「朕是親自查證過的,安陸侯光是吃空餉,便得了幾萬兩銀子,別說還犯了構陷之罪。他雖還不承認,可他當年陷害的盧知府已經洗冤,就差他一句認罪!」

  唐思順心驚肉跳:「臣並未提安陸侯,只是想起月儀罷了。」

  確實,他只是想用他母后替安陸侯府做保,蕭再謹一時極為惱怒,唐思順這是連去世的人都不放過嗎?

  他猛然起身:「舅父不必多說,安陸侯罪名一旦定下,朕決不輕饒!」

  唐思順不想白來一趟,斗膽道:「皇上,你不能相信季珣的調查啊,季珣是宋淮的人。」

  蕭再謹氣得笑了:「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季珣是我大魏的官員,是朕親自升任的大理寺卿,他不是誰的走狗!」宋淮在他面前從來沒有提過季珣的名字,季珣是他一路提拔的,也是他決定要重用的人,唐思順怎能說出這等無稽之談?

  他一甩衣袖,失望的道:「是我看錯你了,原以為你……退下吧!」

  唐思順也一樣失望,可君是君,臣是臣,他不敢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只能憋著滿腹的怒氣離開皇宮。

  結果到家之後,安陸侯的心腹正等著他,說安陸侯在牢獄中被用刑,生不如死,希望他可以進行解救。

  唐思順一撩衣袍坐下:「我剛才已經去了宮裡。」

  見他神色不佳,那心腹心頭咯噔一聲,小心詢問:「皇上可願意寬容?」

  唐思順長嘆口氣:「恐怕難了,你讓他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家眷。」

  此話一出,那心腹馬上便翻臉了:「唐大人好歹是皇上的舅父,不至於連一句話都說不上……是不曾盡力吧?我們侯爺與你可是要同生死共進退的,還望唐大人再去求求皇上,若我們侯爺逃不過這關,唐大人只怕也……」他冷笑一聲,告辭而去。

  這一刻,唐思順如墮冰窖。

  他本以為他的處境已經是極為艱難了,結果安陸侯自己落網,竟還想著拉他一起。

  世上怎有如此貪生怕死之徒?他就不想想,把他拉下水對安陸侯府有何益?他怎麼就交了這麼一個朋友?

  早知道,他不應該入宮,而是應該去牢里把安陸侯一把掐死!

  第77章 077 在意。

  唐思順焦頭爛額時, 駱燕卻很高興。

  唐赫雖已被流放,但她一直覺得,唐思順對她也不懷好意, 不然當初為何安排安陸侯夫人邀請駱箐?肯定是想要駱箐入宮,如今她登上鳳位, 唐家定然很不服氣。

  只是沒有給他找到機會罷了, 不然還會對她下手。

  但那日唐思順離開後,蕭再謹心氣不順, 她估摸這二人必然又鬧了矛盾,恐怕再難以和好, 便是幸災樂禍。

  她叫半荷取五色絲線來,打算給蕭再謹繡個香囊。

  在駱家,穆家她先後跟兩位女先生學過琴棋書畫, 任何一樣都可以拿得出手,唯獨這女紅不曾練過。

  難得見她如此笨拙,半荷建議道:「不如讓宮裡的繡娘做吧, 反正娘娘彈彈琴給皇上聽, 皇上也很高興了。」

  駱燕道:「那不一樣,這是心意, 就算丑一點,也比沒有強。」

  半荷忍不住笑:「是奴婢多嘴了, 皇上若知道是娘娘做的, 一定當做寶貝。」

  駱燕嘴角翹了翹, 暗道他要是拿到手後嫌棄丑, 以後她就再也不給他做了。

  然而這一做,花了四五日都沒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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