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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西臣一看心中便抑制不住的顫動,連走都不及是掠進屋內的,可那滿屋裡除卻還余有她淡淡的幽香哪還有半個人影!

  朱臨宣也跟了進來正色道:「起先朕應你之時也應過她,事成之後便放她離開,朕卻對她動過心思,但她不願,朕又不忍將她交到你手中而惹得她恨朕,是以在半月前便放她離開了。」

  其實他剛放走曲玲瓏不足兩個時辰,她拼死不願跟他,幸得他眼疾手快將她攔住,這才沒釀成悲劇,見她淚眼朦朧,一如他第一次見她時那般委屈巴巴、小可憐模樣,他心中又軟又燥,在院中走了好幾圈終是應了她派人將她送走。

  如今他雖不得不告訴顧西臣,但他私心裡一點也不想讓他這麼順遂就尋到人,是以只真真假假的的說出來。

  顧西臣看著屋中那人兒坐過的桌椅、睡過的床榻、用過的鏡台……良久,終於轉過臉:「爺不信你沒著人送她,說,她去哪裡了?」

  朱臨宣搖頭:「朕確實著人送她,但只是個馬夫,朕也不能時時知曉她的消息……」

  他還未說完,顧西臣便大步出了去,臨到門口頓了下:「太后娘娘在白馬陵!」

  說著再沒一絲停頓的掠了出去。

  他自知道朱臨宣怕是沒說真話,但如今確定人兒已經不在,他畢竟是皇帝,而他還有父母祖父,卻不好做的太過火,是以便由此下了台階。

  自出來,顧西臣便喚了疾風出來沉聲吩咐:「按爺先前說的,吩咐人手散布下去,無論山區、野地、還是鬧市、小城都要安排、張貼上懸賞榜文,賞金一千萬兩!若有絲毫的消息都要告爺知曉!」

  疾風立刻應聲:「是」身形一晃便消失了。

  顧西臣回身望著那院中尚自盛開的紅美人蕉喃喃:「嬌嬌……爺這便來尋你……」

  人兒離了他的視線,就如那滴水融入大海,瞬間便無影無蹤了去,他這般確實是在大海撈針。

  因他懸賞巨大,每日裡底下傳來的消息眾多,其中不乏許多虛假的,但他現在就如瀕臨死亡之人,只要有一絲關於她的消息對他來說都是救贖,哪裡還敢懈怠,俱都是親自到場尋人,輾轉奔走的大部分時日都是在馬上度過,如此尋了有一年之久她竟似消失了一半,他再未曾尋到那人兒!

  這一年裡,一次又一次的打擊讓顧西臣心灰意冷,心頭巨創,再加上他又是那般拼了命的尋人,飯食不好好學用,休息也只是打個盹,如此撐了整整一年便他真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終是在尋人的半道上病倒了。

  他打小便未曾得過什麼病症,這一病卻似要把他前頭欠下的都還上一般,生生的奪去了他大半條命!若不是他心中尚還有股兒執念強撐著,少不得便要不行了。

  疾風看的不忍,知道他心中所念,也不廢話只吩咐人好生看顧,自己抓緊了尋人。

  他們現下正在永梨鎮,這是個很是偏遠的小鎮,遠到朝廷都將它遺棄。這鎮上的年輕人都外出做活了,留下的大都是老弱病殘,連那縣丞都已是八十古稀的老者了,因著朝廷未曾派人下來,他已經在這縣丞之位守了大半輩子。

  顧西臣尋人的金榜便是他揭下來的,說是有曲玲瓏的消息,顧西臣便是在來此的路上病倒的。

  他病倒了,尋人卻不能停,疾風便去見了這老縣丞,可那老縣丞支支吾吾半天言說的卻是關於近來山匪屢屢進鎮強搶錢財的事。

  疾風雖急著尋人,但很是敬佩這老縣丞的忠義和責任,且他是經了沙場的人,那些勞什子山匪在他眼中就似螻蟻,幫他除了這些個東西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便應了下來。

  也沒將這事告訴顧西臣,打聽了山匪的人數,只自己帶了十幾個侍衛,便跟著老縣丞派出的相對年輕一些的鎮長,往距離此地不遠的青山上去,那伙子山匪正占在這山頭上。

  出了鎮外頭便是荒野,原本以為過了這荒野便該到了那青山,哪知走了許久竟又見到了人煙,在那重重桃花掩映的坡下竟還建有兩間房屋,因正到了飯點,一間屋子上正冒著炊煙。

  見他們稀奇,鎮長忙解釋道:「那是我們這一個獵戶建的兩間屋子,我們永梨鎮唯一未曾出去的年輕後生,只守著他婆娘翠雲過日子,可卻在兩年前上山獵物之時遇到了大蟲,被吃的骨頭都未剩下,可憐他們的孩子才剛滿一周歲便撒手去了,好在這翠雲也是個有韌性的,為了自己孩子硬是挺了過來,我們都說讓她搬到鎮上也好有個照應,她卻說在這邊住習慣了,就一直住在這兒!幸好一年前她的老父親帶著她的姊妹找了過來,便也住下了相互照看著,我們這才放了心。」

  「一年前?」一聽見這敏感的時間,疾風心中便是一跳,緊了神色待要問清楚,忽見前頭小徑上正走著一人,是個抱著一小捆乾柴的圓臉清秀丫頭,因著那小徑距離他們不近,且又是朝側面去的,那丫頭還並未注意到他們。

  倒是那鎮長看到,解釋道:「哦,那是翠雲的么妹……哎!官爺你做甚?」

  他這話還未說完,就見那領頭的粗壯漢子足尖一點便離了地,一晃眼的功夫,他就已經至那圓臉丫頭跟前兒一把抗起了人,滿面興奮的,不顧那丫頭的掙扎尖叫,扛著人便掠走了。

  他扛著人是一路提氣掠回了鎮上,大步進了縣衙,推開廂房,平日裡那般沉悶的漢子,此刻滿臉都是激動,高聲道:「爺!您看屬下找到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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