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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想去，好像就剩下做飯一樣不是我擅長的。」他停頓了一下，轉過頭盯著她看。
阮安安沒想到他會突然轉頭，對視的一瞬間愣了一下。
顧訣「嘶」了一聲，語調慢悠悠的，「這麼一想，會做菜之後，我好像就沒缺點了啊。」
「……？」
阮安安跟不上他的腦迴路，張了張嘴，「……所以呢？」
為什麼突然開始艹完美男神人設？
誰說過您老不完美了嗎？？？
顧訣拉著她的手往自己這邊一拽，人湊過來，阮安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距離已經近到連彼此的眼睫毛都能看清。
「我要是學會了做菜，你會不會覺得……」他拖著長腔，眨了眨眼，彎唇道，「很想嫁？」
這話說完三秒後。
顧訣滿意地看著女朋友外露的耳尖變得粉紅。
他忍不住伸出空閒的那隻手摸了摸。
薄薄的一小片，溫度還挺高。
阮安安似乎有點兒癢，條件反射般迅速縮了一下脖子。她穿著高領白色毛衣，這麼一動作，下巴都縮到了領子裡面，顯得臉更小，看起來更加可愛。
顧訣「嘖」了一聲，又轉而摸她的頭髮，又黑又軟，順了沒兩下，卻突然聽到她的回答。
「會啊。」
她聲音很小，但還是精準無誤地傳到他耳朵里。
顧訣把玩她頭髮的手指一頓。
他視線慢慢移回她的臉上，「……什麼？」
阮安安睫毛顫了顫，也抬眼看著他。
「我說……」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裡亮亮的，「會，想嫁。」
顧訣：「…………」
顧訣實在是沒想到會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平時也會經常給阮安安拋出一些類似這樣的話題，但多數時候她會顯得有點兒窘迫，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或者乾脆不說，紅著臉轉移話題。
他都習慣了。
他以為這次也是一樣，她害羞，他調戲，兩人膩歪一會兒，這話題就算過去了。
萬萬沒想到……
她竟然給了正面回應。
「你知道你在回答什麼問題？」顧訣勉強拉回自己的理智，「我學會做菜，你就……願意結婚？」
「……」阮安安也不知道他怎麼就得出這麼個結論了，雖然有些過於精簡，但好像意思是正確的。
「那個……」她突然想到一點，「但是你還在上學，會不會……」
她說完的那瞬間就發現這句話有漏洞，不該說「你還在上學」，明明是「我們還在上學」。
但顧訣顯然沒有在意。
「上學不是更好嗎？」顧訣打斷她，「你不知道大學生結婚會加學分嗎？」
「……」
她還真不知道。
「所以上學完全不是問題，」顧訣壓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儘量平靜地又問了一遍，「所以，是真的學會做菜就願意嫁給我？」
「……」
根本不是這個原因。
「學會做菜」更像是一個契機而已。
最主要的是，認識之後的心動，戀愛之後的甜蜜，同居之後的溫馨，包括她以前在網上了解到的「許多恩愛的情侶同居之後原形畢露導致不合分手」等問題，也完全沒在他們身上應驗。
反而越來越契合。
有時候下了課和他一起回來，見到笨笨在玄關處歡迎兩人，她甚至覺得，這裡就是他們的家。
就算接下來還要再住幾年十幾年都可以的一個「家」。
阮家沒有給過她這樣的感覺，林家她極少過夜，自己的家都沒有給過她這樣的感覺。
除了小時候和媽媽一起住的那個房子外……
就只有他租的這個小公寓，給了她這樣的感覺。
阮安安看了一眼牆上的表，時間還來得及。
「我沒有跟你說過……」阮安安抿了抿唇，「我家庭其實有點兒……複雜。」
顧訣一愣。
狂喜的心情稍稍平靜下來一點兒。
她繼續道，「總結來講其實也不複雜了，就是爸爸媽媽關係不好。」頓了頓，阮安安換了個語氣強調，「是真的真的很不好。」
這點倒不用她說……顧訣至今都記得當初蹲牆頭的時候聽到的那番話。
剛才被她炸飛的神回顱，他點頭，「嗯，你繼續說。」
「所以在我懂事之後，其實一直覺得……我是不是將來會恐婚啊，會不會一輩子都不喜歡誰，也不會結婚什麼的。」
「……」
「遇見你之前，我依然這麼想。」阮安安歪了一下頭，「但是遇見你之後……在很早很早，我們都還沒有確認關係的時候，我就已經夢到我們結婚，還有婚後生活的場景了。」
顧訣喉結滾了滾，「我也……夢到過。」畢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當時就覺得很不可思議……我竟然真的想過和你結婚。」
哪怕只是幻想，只是在夢裡。
明明，本以為只是一場見色起意而已。
「而且……說起來也很奇怪，」阮安安突然笑了一下，「我從小到大都喜歡看長得好看的人，俗稱『顏狗』，而且我其實也見過很多長得不錯的，但是……卻沒喜歡過別人。」
「……」顧訣還在分辨她後半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