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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起身收拾的時候,啪嗒,有什麼東西落了下來,宋訾低頭一看,是血。

  司馬彥失聲:「小七,你怎麼流鼻血了?太醫!」

  他要宣太醫!

  宋訾擦掉了鼻血,很快就止住了,鼻血是鮮紅的,而且出的量不多。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渾身燥熱,但是直覺告訴他,自己應該問題不大:「阿言別急,你先告訴我,湯里放了什麼東西。」

  「也就鹿茸、人參……我把大木箱裡的藥材放了點。」煮湯之前,司馬彥自然是召集了精通膳食的石芷,要求對方給了合適的方子,絕對不能對身體有任何損害,補精益氣的方子,他都沒讓加太多鹿茸之類的東西。

  理由也很簡單,小七這些日子忙忙碌碌,實在是太辛苦,就是應該補一補。太醫院給的補身體的藥方,量應該是正好,他又只端了一碗過來,明明小七喝的也不多,居然會害得小七流血,一群廢物東西。

  宋訾明白自己為什麼渾身燥熱,力氣格外充沛,某個地方熱血上涌了:沒事了,補過頭了。

  這湯,秋冬天喝應該問題不大,但是他年輕火力旺,本來就用不著補。

  宋訾把之前急得撲過來查看他情況的阿言一把抱了起來:「不用麻煩太醫,這病,咱們自己能治。」

  第29章

  兩個人治毛病了一宿,宋訾身體叫囂著急需發泄的精力消耗殆盡,終於沉沉睡了過去。等他甦醒過來,金燦燦的陽光已經撒進了屋子裡。就算是白晝最長的夏至時分,他都是天不亮就醒,天才蒙蒙亮就走了,怎麼看這明亮的天光,都不是凌晨五點鐘的太陽能夠擁有的威力。

  糟糕,胡鬧得太晚,他竟然沒能夠被生物鐘叫醒,宮城裡那隻引吭高歌的公雞也被他徹底忽略過去,值日了這麼多次,他頭一回破天荒的遲到了。宋訾猛地跳起來,急忙去穿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榻上的司馬彥被宋訾的動靜鬧醒,睜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提醒他:「小七,地上那件髒了,你去柜子里換件新的。」

  宋訾看了一地的狼藉,簡直沒眼看,只好踩著散落一地的衣裳取新的,抬胳膊的時候,他還輕微地嘶了一聲,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背上都是抓痕,這要是衣服壞了,肯定就是社死現場。

  他飛速穿好衣服,把面具牢牢貼好,轉頭對司馬彥道:「阿言,我得趕緊走了,衣服你幫我泡水裡,等我明日中午過來洗。」

  等宋訾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小院,司馬彥轉動床邊的機關,他離開了被諸多將士護著的小院,抵達了冷冰冰裝潢卻十分金碧輝煌的寢宮。

  以搖鈴為號,宮人捧著他上朝的冕服魚貫而入,大太監馮吉則捧了盛著溫水的金盆和毛巾,跪在天子跟前為他擦拭沾到髒污的手足。

  擦拭的時候,馮吉他撇到了天子衣領處一抹不規則的紅痕,那紅痕看上去是用嘴唇和牙齒才能啃出來的痕跡,因為一截齒印還挺明顯。

  不管是宋訾,還是司馬彥都是愛潔之人,所以甭管多累,除了頭腦發昏的第一次,事後清潔工作,宋訾都是及時做到位的。見人的時候,司馬彥的身上穿著的正是宋訾為他換好的新衣衫。

  裡衣松松垮垮遮在身上,該遮擋的地方其實都遮住了,只是皮膚過白,這紅痕尤其明顯,偏偏半截裡頭,半截外頭,若隱若現,格外曖昧。就是馮吉這種一個幾十歲沒了根的老太監,都忍不住臉紅心跳。

  在宮人替皇帝更衣的時候,馮吉看到皇帝後背男人按壓出來的明顯的指印,只是一瞬間,也足以他窺見昨日的瘋狂,再聯想到天子端過去的那一碗十全大補湯,他終於忍不住勸諫道:「陛下,龍體要緊,您腹中龍子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啊。」

  這孩子是得多強大,能經得住親爹這樣瘋狂的造。說實話,他雖然是知情人之一,可現在還是不能夠完全相信天子腹中龍子存在這個事實,也難以相信,天子選擇自己生。從半個月前到現在,一切就好像是做夢似的。

  司馬彥卻渾不在意的樣子:「讓石芷來給朕診脈。」

  太醫還說孩子三個月最容易掉,昨日只不過是次數多了點,他顧慮到孩子,小七還是很克制的。

  他們之前比這激烈多了,這孩子不照樣好好的,他司馬彥的種,要是連這種程度的生命力都沒有,早該在三個月前悄無聲息的消失。

  石芷皺著兩條眉毛,細細為皇帝請平安脈。馮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石芷兩條眉毛,焦灼的等了半晌,只見石芷舒緩了表情:「陛下和腹中龍脈都十分康健。」

  司馬彥沒什麼表情波動,好像本該如此。石芷自然也是看到天子領口零星紅痕,他委婉勸了一句:「雖說適當行周公之禮,有助於陛下身心愉悅,不過孩子尚小,頻率不宜太高。」

  司馬彥方要說什麼,腹中被什麼東西踢了一腳,踢得還有點重,他並沒有因為這種疼痛感流露任何一樣,只神色陰鷙的問:「怎麼能讓它安分點。」

  石芷大驚失色:「陛下不可!」

  要讓孩子徹底安靜,那就只有死胎了。

  「朕是問你,怎麼讓它聽話點。」他沒生過孩子,自然只能問太醫,「這小東西為什麼早不動,晚不動,偏偏這個時候動。」

  小七都沒走多久,它就開始胡鬧,偏偏小七在自己身邊待著的時候,這小東西就安靜得不行,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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