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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花那麼多錢養著太醫院的人,是讓他們吃白飯的不成。

  石芷只是想賣賣慘,不是真的想葬送自己的職業生涯,他立馬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微臣,微臣有話要說!」

  他看了眼四周,表情複雜道:「陛下,可否能屏退左右?」

  司馬彥看了馮吉一眼:「讓他們出去,你去屏風後面候著。」

  入宮著不可佩戴武器,石芷能帶的只有小藥箱,倘若他想要謀害天子,在他出手的瞬間,司馬彥就會毫不留情的將亂臣賊子斬殺於劍下。

  馮吉溫順應道:「是。」他臨走前還給了石芷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他掂量清楚。

  等人都散了,本就空曠的殿內瞬間安靜下來,石芷都能聽到自己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他掏出帕子擦了擦不斷往下流的冷汗,結結巴巴道:「臣,臣想問,陛下這段時間以來,可有食欲不振、口味多變、情緒時有低落,控制不住情緒這些症狀。」

  肯定沒有,絕對沒有!石芷在心中祈禱,嘴上添了一句:「現在正直夏日,陛下食欲不振,心情波動非常正常!」沒錯,還有可能是苦夏症狀嚴重,而且皇帝本就喜怒無常,控制不住情緒也不奇怪吧。

  司馬彥眸色一沉:「是又如何?」

  完了,石芷心裡咯噔一聲,他再拿帕子擦汗,小小一塊方帕已經被汗水浸濕,哭喪著臉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陛下脈象流利、圓滑如珠、迴旋有力。」

  這些詞聽著並不壞,就這樣,還值得石芷這般大驚小怪,神經兮兮。

  司馬彥道:「所以呢,朕得了什麼毛病。」

  石芷小聲逼逼,聲音有如蚊吶:「就是說,是喜脈啊!」

  司馬彥直接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審視著石芷,大有對方再胡說八道,他就立馬讓後者血濺當場的架勢:「你說什麼?!」

  石芷以為自己聲音太小,皇帝沒聽見,於是踏著小碎步往前挪了兩步,他反正都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也沒什麼不能說了,一邊警惕四周,一邊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音量大小,讓自己說的話只有面前的天子才能聽見。

  「就是,陛下您可能有孕的意思。」他連忙補充,「不過診斷喜脈,也是要依據現實的。微臣曾在書中看到過,有男子深愛妻子,妻子有孕,但不顯孕相,倒是為人夫君者,出現了噁心、嘔吐,甚至是肚腹脹大的情況。這並不是說男子有孕,是男子過於緊張,出現了假孕的情況。」

  越說石芷就越覺得離譜,假孕是有,可天子後宮形同虛設,哪裡來陛下什麼深愛的女子。

  對哦,陛下又沒有對象,總不可能憑空受孕,總不可能是神話故事書里那樣,踩了什麼神明留下來的大腳印,就懷孕了生了孩子。

  石芷眉眼不由放鬆幾分,顫抖的聲音也鎮定下來:「臣看脈象的結果是如此,興許是臣才疏學淺,老糊塗了,看差了脈象,造成陛下這奇異脈象的,可能是什麼罕見的蠱毒。」

  石芷在太醫院日子過得還算滋潤,是因為他鑽研的是女子之道,得宮裡的妃嬪看重。蠱毒是他的薄弱項,他說自己不行說得格外理直氣壯。太醫院上百人呢,總不能要求一個醫正做到樣樣精通吧。

  他非常機智的拉了自己的同僚下水:「夏春夏太醫是嶺南出身,對解蠱一道很有研究,陛下龍體貴重,臣一家之言不一定就是正確的。」

  沒錯,自己怎麼就差點忘了,這世界上還有奇奇怪怪的蠱毒,男人是不可能懷孕的,更別說皇帝這種「潔身自好」的男人。雖說他看陛下面若桃花,體內陰陽之氣調和,真的是太像懷孕了。

  石芷是心態放輕鬆了,司馬彥卻並沒有他這麼樂觀。

  「馮吉!」

  「奴才在。」屏風後面探出馮吉那張笑容可掬的臉。

  司馬彥眸色沉沉:「移步翠霞宮,把所有太醫院的人都叫來,為……」

  說到這裡的時候,皇帝卡了一下殼,他根本就不記後宮那些女人的樣子和名分。

  馮吉一聽就知道天子著是忘了翠霞宮住著誰了,貼心提醒:「是李太妃,李太妃是明月公主的生母,和她一起同住的,還有哭嬪,是李司馬大人的大女兒,本來她的封號是熹妃,您嫌她整日裡哭喪著臉不吉利,就降了三等,變成哭嬪了。」

  哭嬪是李太妃的侄女,雖然頂著哭嬪的名聲不好聽,可比起和她一同入宮的妃嬪,兩姑侄待在一起,日子不算太難過。

  在馮吉看來,這些嬌弱美麗的宮妃能有這待遇,還是天子仁善。畢竟她們當中相當一部分人,家中父兄站到了攝政王的隊伍,輕則流放千里,終身服役,重則以謀逆罪論處,滿門抄斬,哭嬪這樣的,好歹保住了一條命,日子過得也清靜。

  陛下剛登基的時候,攝政王連通黨羽送了不少女子入宮,可如今偌大深宮之中,上了皇室玉牒的女子也就二十來個,其中一大把還是先皇留下來的妃嬪,當初攝政王安排進來的那一批,還頂著宮妃名號的,只剩小貓兩三隻。

  司馬彥當初嫌棄這些妃子麻煩,便直接打發她們去陪宮裡那些長伴青燈古佛的太妃。這待遇相對其他人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

  要知道當初送來的釘子和眼線,早就拔出絕大部分,還活在世上的,基本上都尋了錯處,送進浣衣局這種地方,日夜勞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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