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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幽王的情況與他一不一樣。

  畢竟幽王與那個人之間差別不算小。

  也許幽王擁有那個人的記憶,與他擁有「柳大公子」的記憶差不多,即便時不時會想起來也並不當成是自己的。

  十分裡頭興許只剩下一分。

  柳遲硯見那僕從哀求般伏跪在地,伸手拿起那香囊。

  即使知道他們已經成為「書中人」,這香囊不再是致命的毒藥,柳遲硯嗅著那熟悉的香味手還是止不住地輕顫。他緊握住那香囊好一會,直至雙手不再發抖才緩緩把它掛到腰間,任由那熟悉到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淺淡香氣把他包圍住。

  一分也是好的。

  當一場夢也好。

  柳遲硯在府中看書到中午,見幽王始終沒有再回府,才出門去國子監上課。

  到傍晚有個相熟的同窗拿到道有趣的策論題,柳遲硯便忍不住與竇延他們圍坐在一起討論如何破題好,不知不覺又聊到太陽都要下山了才各自散去。

  柳遲硯抱著書回幽王府,天已經完全黑了。幽王不在府中,他獨自吃過晚飯,坐到燈下完善起剛才與同窗好友們討論出來的想法。

  不知不覺月影西斜。

  柳遲硯擱下筆回房去睡覺。

  他垂眸看了眼腰間的香囊,正要把它解下去沐浴更衣,門就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柳遲硯手微微一頓,抬眼看向破門而入的人。

  敢在幽王府中這樣放肆,除了幽王本人還能是誰?

  柳遲硯收回停在腰間的手,走上前扶住明顯喝醉了的幽王,試著喊道:「……殿下?」

  幽王冷笑一聲,抬手捏住柳遲硯的下巴,手上的勁根本沒收,直接在柳遲硯下頜留下兩個艷紅的指印。他的目光在柳遲硯臉上逡巡一圈,說出的話也不知是夸還是羞辱:「剛才有人給我送了好些個美人,本王看來看去,只覺竟沒一個比得過你。你說你這模樣是不是有意長來伺候人的?」

  柳遲硯不想和醉鬼計較,隨口應和道:「對,殿下說得有理。」

  幽王聞言卻仍不滿意,一把將柳遲硯抱了起來,邊啃咬他的唇邊把他往床上帶去。

  柳遲硯鼻端充斥著酒味、脂粉味,又有香料的香味以及幽王身上那熟悉的氣息,只覺自己也有些意識不清。

  連身上疼不疼都分辨不出來。

  第27章 (「你簡直不知廉恥」)

  柳遲硯第二天醒得很早, 他睜眼看著幽王近在咫尺的臉,一時有些恍惚。

  從前他得勢後便不那麼聽家中的話了,更不願聽從家中的安排成婚, 身邊始終沒有太親近的人。

  換成兩個月前, 他沒法想像自己會允許別的什麼人睡在自己枕邊,更別提放縱自己與對方翻雲覆雨。

  可世事就是這樣奇妙。

  本來有著救命恩人這樣一重身份在, 「自己」直至真相被揭露前都不會被幽王這樣對待,偏他乍然見到與故人相似的音容,脫口便把事情交待出來,為自己招來這一連串變故。

  於幽王看來, 不管他是那個冒名頂替的騙子, 還是那個虛偽透頂的偽君子, 顯然都算不得多討喜的存在。想來他能吸引幽王的,由始至終只有這身皮相。

  過去那個人望著自己的時候, 目光里也曾藏有這樣的慾念麼?

  柳遲硯垂下眼睫,心中一時不知是酸是澀。他安靜地在幽王懷裡靠了一會兒, 起身穿好衣裳,踏著秋日清晨的薄霧走到屋外。

  開陽跑上來喚道:「公子。」

  柳遲硯朝他笑了笑, 洗漱過後便吩咐人去熬些醒酒茶過來, 省得幽王宿醉不醒錯過上朝。見開陽憂心忡忡地立在一旁望著自己,柳遲硯頓了頓, 招他上前耳語吩咐幾句。

  開陽愣住,看向柳遲硯的目光越發擔憂:「公子……」

  柳遲硯道:「去吧。」

  開陽見柳遲硯目光澄澈寧定, 不似有半分勉強,只得聽話地帶上錢袋子跑了出去。

  柳遲硯正要回屋去, 轉身卻看見幽王正立在門邊盯著自己。他上前喊道:「殿下。」

  幽王抬手輕輕摩挲他的唇:「你一大早與那小廝說些什麼?」

  「沒什麼,吩咐他去買些東西回來。」柳遲硯坦然答道。正好底下人把醒酒茶奉了上來, 柳遲硯便接過來把茶端到幽王面前,溫聲勸,「殿下喝了醒醒酒,一會才好去上朝。」

  柳遲硯本就長著張很容易叫人生出好感來的臉。只看他回國子監不過一個多月就讓那麼多人改觀,便知曉他想要和人相處好有多容易。

  幽王睨著柳遲硯溫潤好看的眼,冷不丁對上了那雙烏湛湛的瞳眸。

  柳遲硯沒有躲閃,面上的神色柔和至極,仿佛是在哄不懂事的小孩兒喝藥。

  昨天幽王命人把那香囊送給柳遲硯,不過是記起柳遲硯從前總把那位新皇賜的東西當寶貝罷了,卻不想柳遲硯竟會有這樣的轉變。

  眼前的人分明乖順了許多,聽話又順從的模樣理應正合幽王的意才是,不知怎地卻讓他心裡直冒火。

  總感覺這膽大包天的傢伙在隔著他看著別人。

  這別人,自然是那惡靈無疑。

  幽王把醒酒茶端過來一口飲盡。

  柳遲硯緩聲說道:「可能會有些苦,苦點兒才提神醒酒。」

  幽王把茶遞給旁邊的侍者,聽了柳遲硯的話便俯身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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