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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和他玩裝死的遊戲，躺在沙發上說著「遺言」：「對……不……起……」
說完還悄悄睜開一隻眼觀察他笑沒笑。
她聰明伶俐的像只海豚，微笑著和你親近玩耍的時候你只會覺得她是最可愛的小精靈。
顧臨這麼想著，便原話跟她說了，一點兒都不覺得肉麻。
王苗好像也沒覺得肉麻，她骨碌坐起來，一本正經的告訴他：「我在雜誌上看到過報導，海豚和人親近不是因為它們友好，而是因為它們想跟你□□。」
「……」她看的什麼鬼雜誌？
王苗披著被子像個小瘋子一樣衝進他懷裡，「不過你這麼說也沒錯，我也想跟你□□。」
「……」顧臨沒有被她直白的求愛宣言打動，拎著她衣服領子把人扔進浴室，「洗澡洗臉刷牙，拾掇乾淨了再來見我。」
夜已經深了，大狗領著小狗在窩裡睡覺，浴室不時傳來水聲和王苗哼歌的聲音，顧臨打開書桌的檯燈，放了首輕音樂，劃開平板認真的看起最新的期刊論文來。
酒和學習，兩者都讓人平靜。
他雖然看得認真，可也沒那麼忘我，所以能聽見王苗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和開冰箱找東西吃的聲音。
顧臨扭頭，王苗一手拿著啤酒，一手拿著蝦條，腦袋上包著個白毛巾，像是要去泡溫泉。
「還喝啊？」
王苗反問了一句，「還學啊？」
問完坐到沙發上邊吃邊等他，吭哧吭哧的，像只小耗子。
顧臨耐心把文章結尾部分看完，關上電腦坐到她身邊沒收零食，「再去刷牙，然後睡覺。」
「你還在生氣，生氣睡覺傷心肝脾肺腎，不好。」她振振有辭，「你先原諒我吧，然後我們去睡覺。」
「原諒你什麼？」
「原諒我吐了。」
「好，我原諒你了，刷牙去。」
戀愛中的人可能都這麼愛撒嬌，王苗爬到他懷裡坐在他腿上，「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我當時太衝動了，只想嚇唬她，但是我想了想這事不太妥，萬一她真的在醫院亂說，然後有人當真了。」她仰頭看他，「真來找我們3p怎麼辦？」
「……」顧臨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覺得一夜之間長出好多皺紋來。
就算要擔心也不是擔心這個好不好？
他哭笑不得，點頭應是，「嗯，所以以後這種事還是撒潑打滾正面硬撕比較好，別整這些么蛾子了。」
「好。」王苗爽快的答應了他，利落的又去刷了次牙躺回臥室了。
大概是酒意猶存，他進屋的時候她躺了不過五分鐘就睡著了，沒心沒肺的。
顧臨關燈抱著她，手在她胳膊上敲打，不太開心。
說好的小海豚呢？
房小旗後續沒什麼後續，她爸出院回家靜養去了，她也沒再來找過他。倒是王苗不安的問了他好多次，哼，闖禍的時候不想好，闖完了才知道害怕。
醫院請假太難，他本想婚假和年假一起歇了，可王苗想要婚禮的時候放婚紗照和小視頻，去南方旅拍的事便提上了日程。
顧臨給家裡打電話說春節值班不歇假了，留著假期節後跟王苗去南方。
顧爸很開心，說他跟顧媽糾結好幾天了如果兒子回家過年他們出國旅遊的計劃是不是得擱置，他不回來真是太好了。
顧臨「嗯」了半天，念在是親爸的份上沒爆粗口。
不僅他忙，王苗也因為帶寒假班明顯的不如以往閒了，但如果他回家的話還是能吃口熱乎飯——王苗從娘家帶的。
他發現王苗指導能力很強，但動手能力一般。
意思就是做飯很難吃，還不如他做的。
所以他也不指望王苗給他做什麼便當了，醫院食堂湊合吃點就得了。
除夕夜他值班，王苗大老遠的跑去給他送餃子，病人能出院的都回家過年去了，畢竟春節對大多數家庭意義非凡。
也有例外，嘉嘉主動要求留在了醫院，說不想看見親戚們同情的眼神。
吃完餃子，顧臨帶王苗去病房看嘉嘉，浮誇的鄭重介紹了她：「這是我妻子，王平安。」
王苗瞪了他一眼，估計病房沒人就上爪撓他了。
嘉嘉正在拿手機看電影，見到王苗沒像見顧臨似的那麼隨意，坐直了還整理了一下被子，「姐姐你坐吧。」
「叫阿姨。」顧臨糾正。
嘉嘉皺著眉頭挺嚴肅的問王苗：「姐姐你怎麼受得了他啊？」
王苗嘆氣，「湊合過唄。」
顧臨人前給王苗面子，沒直接拍她腦袋，握著她後頸用力捏了捏。
聽說王苗是個法語老師，嘉嘉很感興趣的把她在看的法國電影拿給王苗看，問她法國的風景是不是那麼美。王苗給她講自己打工賺錢去葡萄園摘葡萄的事，講在河邊當了一下午模特那個畫家只給她買了一杯咖啡，還講她跟朋友自駕游去周邊國家度假的所見所聞。
顧臨看她們聊得開心，出去溜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見嘉嘉的母親也在。嘉嘉母親跟顧臨走出病房，感謝他過年還在值班，說起嘉嘉的病情來，不自覺的就皺緊了眉頭。
她跟顧臨說，嘉嘉早就想出去轉轉，說與其把錢花在醫院，還不如四處走走，起碼死之前能長長見識。
「死」對他們一家來說已經不是最可怕的了，死之前活著的這段時光如何度過才是讓他們備受折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