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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飾鋪子有三位女客在挑東西,看樣子還都只看不買,其中一位因為一支玉簪在和掌柜討價還價。姜鶯明顯感覺到他們進屋時,掌柜眼神亮了亮。

  「去挑吧。」王舒珩在圈椅上坐下,眼神示意姜鶯。

  商鋪首飾樣式不算新鮮,質地一般,當然價格在姜鶯看來也不算貴。她一口氣挑了十來件首飾,耳墜,珠釵,項圈林林總總加起來把掌柜和其他客人都嚇了一跳。

  「您都要嗎?」

  姜鶯反問:「不然呢?」說著還不客氣地挑起毛病來,「你這兒東西也太次了,勉強能用吧。要不是家中首飾沒帶來,我可瞧不上。」

  他們空手而來,出門時已經有三個包裹。身後僕人拎著,轉眼姜鶯又跨進隔壁的店鋪。

  掌柜摸著那琔沉甸甸的銀子大喜,遇上出手這麼大方的客人,夠他吃一年了。店中客人嘀咕起來:

  「這人什麼來頭,錢是大風颳來的嗎?」

  「看他們的打扮,應該是南邊來的吧。」

  不消一下午,整條街的商鋪幾乎都被姜鶯掃蕩了一遍。衣裳首飾,家用器具沒有一樣放過,各家商鋪掌柜都對這位貴客感恩戴德,恨不得這人天天呆在幽州好讓他們發財。

  幽州天黑的早,才申時天色就微微暗下。走了半日姜鶯腳疼,行至永安巷子口就走不動了。

  她逛了一天,鼻尖紅臉也紅,一張俏臉隱在絨帽底下,說不出的可憐。這趟出門兩人沒乘坐馬車,僕從帶著包裹先回豫園,王舒珩和姜鶯緩緩而行。

  巷子中空空如也,青磚碧瓦隔絕高門大戶。積雪深厚一路留下深淺不一的腳印,姜鶯靠在牆上,口中呼出絲絲白氣。

  她歪著身子,「夫君,走不動了。」

  前頭高大的身形一頓,王舒珩轉身與她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眉目含笑:「走不動那要怎麼辦?」

  「要坐馬車。」

  男人黑心,雙手交疊在胸前,「沒有馬車。」

  姜鶯欲哭無淚,「真的走不動了,不如夫君背我?」

  暮色中男人緩緩走了過來,他今日身著青色氅衣,頭戴刺陵紋格暖帽,不細看真認不出是誰。王舒珩走近把姜鶯攏在氅衣之下,感受對方的體溫。

  即便穿了好幾層禦寒衣物,姜鶯手也是冰冰涼的。她靠近一些,雙手使壞地伸進王舒珩脖頸,「我要坐馬車。」

  「沒有馬車。」

  兩人距離極近,看上去像抱在一起。王舒珩低頭望撅著嘴的小姑娘,說:「給你兩個選擇。其一,親一下我背你走一步,其二親到腿軟一次性帶你回家,怎麼樣?」

  「在這兒嗎?」

  姜鶯望望四周,雖然確實沒什麼人,但畢竟是在外面,而且天還沒黑透被人看見怪不好意思的。

  她低著頭可憐極了,可惜郎心似鐵,王舒珩不留情道:「不親我走了,你自己慢慢回豫園吧。」

  說罷抽身要走,姜鶯拽住了他的袖子。「選二。」她聲音嗡嗡的,幾乎聽不見,「反正腿已經夠軟了,再軟一點夫君想法子帶我回去吧,一步都不想唔」

  話沒說完,唇已經被封住了。王舒珩吮了一口,才貼著她的唇道:「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很快,周圍只聽交纏的水聲和令人遐想的喘息。

  恰好此時,一隊人馬緩緩停在幽王府門口。姜懷遠從馬車上下來,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大氅。來幽州那麼久了,還是不適應這凍掉耳朵的天氣。

  他是幽王府上的貴客,去哪裡都有人跟著。一下車就有人來迎他,「姜老爺您回來了,王爺在正廳等您。」

  姜懷遠拜過,縮著脖子渾身裹得像個皮球似的往裡走,不過才走兩步他就停下了。巷子不遠處一對交纏的身影,借著暮色望去,依稀能分辨是一男一女,正在旁若無人地親親嘴?

  所有人循著姜懷遠的目光望去,那對男女正親熱到忘我,完全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人觀望。

  這時候氣氛變得尷尬起來,王府管事訕訕:「姜老爺,咱們幽州民風開放化,這樣的事很多不用驚奇。無需打擾,咱們快進府吧。」

  那火熱的場景,一幫人皆看的面紅耳赤。姜懷遠嫌棄地嘖了聲,跟隨管事入府,道:「你們幽州人可真行,天還沒黑透呢就亂來。我們臨安人含蓄,萬萬做不出這種事。」

  他咕噥著,嘴邊鬍子一翹一翹,似乎對這種行為極其看不順眼。

  相處久了大家關係都不錯,管事開玩笑道:「姜老爺莫說笑,年輕男女嘛初嘗情愛滋味難免失了分寸。臨安肯定有,只是沒讓您撞到過。就像您的兒子女兒,有一天若遇到喜歡的人,肯定也控制不住。」

  姜懷遠對這話嗤之以鼻,「不可能!我姜懷遠的兒子閨女,絕對做不出青天白日當街親熱這種事!」

  「那若是有人蓄意勾引呢?」

  姜懷遠想了想,嚴肅道:「我肯定打斷對方的狗腿。」他一路念叨著現在的年輕人可真不知羞,進入正廳拜過幽王才停下。

  幽王是當今聖上皇叔,來封地數十年一身英氣。他本就生的俊俏,在邊境寒風磨礪下面容透著幾分戾氣。不過他待這位臨安貴客十分客氣,他與楊徽爭奪商會一直處於下方,這種情況直到姜懷遠來幽州才有好轉。

  不得不說,姜懷遠是個經商奇才,很會與商人打交道。不到幽州半年就在商會有了一席之地,還從楊徽那兒搶走不少人,如今幽州貿易比之前可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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