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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鶯的聲音很輕,但王舒珩還是聽到了。猜測被證實,他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你真的」

  「我我想起來了。」姜鶯垂眸,轉而又抬眼與他對視,一字一句說:「以前的事,所有的,我都想起來了。」

  不知不覺外面又開始下雪,臥房中一片沉默。掌柜上樓在門外喊過幾聲,問想不想吃夜宵,但兩個人都默契的沒回答。掌柜嘀咕一聲,腳步聲漸行漸遠,王舒珩抬頭時,發現姜鶯竟然在哭。

  是那種無聲無息的哭,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撲簌往下掉。

  一瞬間,王舒珩什麼脾氣都沒了,轉而有點慌張,「你哭什麼?」他語氣分明軟了幾分,但姜鶯還是在哭,「後悔了?後悔之前與我那樣親近?」

  知道他的想法,姜鶯趕忙搖頭,嗚咽道:「不會,我感謝殿下還來不及。」

  王舒珩沒由來的一陣煩躁,「那你哭什麼?」

  「沒什麼,我突然想爹爹了。」

  一開始回憶起自己是姜府二姑娘時,她以為家中還和以前一樣。後來經由回憶,加之小鳩敘述,姜鶯這才認清爹娘離世的事情。她甚至還想過,這一切說不準是假的,爹爹只是出了趟遠門,用不了多久就回臨安了。

  姜鶯抽噎著,「對不起,我不想哭的,但忍不住。」

  王舒珩是不會哄人的,再加上今日姜鶯冷著他,進屋前他都想好了要怎麼教訓人。但是看姜鶯一哭,他的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

  幾乎是出於本能,王舒珩把她攬到懷裡,「別哭了,我告訴一件事。」

  方才姜鶯還忍著,被人一哄愈發忍不住,不管不顧撲進對方懷中嗚嗚大哭起來。直到王舒珩胸前衣襟濕了半塊,她才揉著紅成兔子一樣的眼睛抬頭愧疚地道歉。

  王舒珩早被她磨的沒脾氣,拿過沾了水的布巾給她擦眼淚,邊擦邊笑:「姜鶯,你怎麼那麼能哭,和小時候一點沒變。」

  姜鶯還在回憶自己小時候何時在這人面前哭過,王舒珩又告訴她一個驚人的消息:「姜懷遠沒死,在幽州城。」

  來不及反應,姜鶯蒙了,甚至思索了下姜懷遠是誰。

  她抹抹眼淚,說話語無倫次,「您說的是我的爹爹?」

  「不是你爹難不成是我爹?」

  巨大的驚喜從天而將,姜鶯樂的沒個正行,再次撲到王舒珩懷中仰頭瞧他,「謝謝殿下,您真好。」

  少女眼睛撲閃撲閃,長長的眼睫還掛著淚,窩在他懷中像只撒嬌的貓兒,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但是顯然,這個擁抱在這樣的場合很突兀。姜鶯也是抱完了才反應過來,她不是沅陽王妃,主動投懷送抱這種事,確實唐突。

  兩人尷尬地分開,姜鶯臉頰早紅了,她背過身子,好不容平復咚咚亂跳心才轉身,說:「之前我一直冒犯殿下,還望殿下不要與我計較」

  王舒珩心裡一沉,姜鶯這是要與他劃清界限的意思?

  他目光灼灼盯著姜鶯喋喋不休的小嘴,被她接下來的話氣笑了。屋內燭火悠悠,姜鶯那些話王舒珩一句也不想聽。

  「本王不介意被你冒犯。」

  姜鶯一怔,茫然地望向他。王舒珩又道:「等找到姜懷遠回臨安,本王自會三書六禮上姜家提親。」

  「提親?向我提親嗎?」

  王舒珩理所當然,「不然呢?」

  姜鶯腦子更懵了,雖然兩個人確實做了很多親密的事,但姜鶯絕對沒有強迫對方負責的意思。畢竟是她冒犯在先,且聽小鳩的敘述,殿下一開始應該是極不願意與她親近的。

  她慌慌張張跪在床上,誠懇道:「殿下,我沒有讓您負責的意思。我一直把殿下當做尊敬的長輩,當然,您和福泉叔叔也是我的朋友。您是個好人,幫我養兔子,姜府出事還幫我,這些恩情我都無以為報,更不會以此強迫您什麼。之前的事不必放在心上,都是我」

  長輩,朋友?

  這丫頭昨天還在石頭上刻字說要與他天長地久,今日就說他是她的長輩,朋友?翻臉比翻書還快。

  誰要當她的朋友長輩。這話若放在數月前,王舒珩自會讓她走。可是如今,招了他,惹了他,現在還要棄了他?

  這丫頭到底有沒有心!

  「姜鶯。」他說話聲慢條斯理,看不出情緒,「不是該你對本王負責嗎?」

  以姜鶯的腦子,一天之中受那麼多驚嚇,能聽懂這句話已是不易。她呆呆望著王舒珩,聽對方咄咄逼人:「你抱過本王,親過本王,怎麼?難道不該對本王負責?」

  「對本王始亂終棄?想都別想。」

  姜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女子的名節何其重要,但是男子好吧,男子的名節似乎也同樣重要。

  她想東想西的時候,王舒珩已經抬起她的下巴與自己對視,「不願意負責?」

  「沒有。」姜鶯心一橫,「負責當然可以。不過一切等找到爹爹之後,且由我去說。」

  了卻一樁心事,兩人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不過睡覺時問題又來了,以往姜鶯都是抱著王舒珩睡的,如今再這樣睡似乎不妥。

  熄燈後姜鶯裹著小被子縮到角落,被王舒珩撈到懷中還奮力鬥爭,「殿下,這樣不好吧?名不正言不順的」

  「以前就名正言順了?」王舒珩才不管她,把人箍在懷中,命令:「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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