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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附和,「對,對」

  白衣男子十分有禮,道:「敢問面前這條河道有多寬?距離臨安最近的海有多大?」

  幾個婆子被問住了,面面相覷語氣不客氣起來:「你問這個做甚?河有多寬海有多大關你什麼事?」

  「真是閒出屁來,誰有事沒事關心河道多寬」一個婆子尖酸道。

  那白衣男子也不惱,姿態筆挺,道:「確實與某無關。不過看幾位嬸嬸實在太閒,生活貧苦還有精力關心姜二姑娘的行蹤。某便想著諸位既有心操勞別人的事,想必河道多寬也是知道的。」

  幾個婆子被他說的雲裡霧裡,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此人在罵她們管的太寬。這些婆子平日就喜嚼舌根,因為自己過的不好,尤其樂見別人家的慘事。

  白衣男子又氣度神閒道:「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言海。某認為人該以自己為先,少管別人的閒事。據某所知,姜府就算出事,家中財富幾輩子也花不完,二姑娘更無需像諸位似的辛苦討生。爾等囊中幾文錢,卻操心旁人萬貫家財的事,說的好聽叫管得寬,不好聽就叫痴人說夢。」

  眾人被這書生說的一愣一愣,完全不知如何反駁。這玉面小生看著儒雅,嘴巴卻是個厲害的,不光罵她們多管閒事,還罵她們窮,簡直不可忍。

  人群中頓時炸開了鍋,婆子們擼袖眼看就要動手了,身後一個奴婢忽然說:「公子,明日還需去沅陽王府,早些回吧。」

  一聽沅陽王府的名字,那幾個婆子再大的火氣也偃旗息鼓。沅陽王乃天子近臣,光聽他的名字就慫了,只得悻悻收手。

  不多時,一行人上馬車,緩緩消失在夜色中。

  方才的白衣男子正是泉州州同長子姚景謙,姜鶯的表哥。姚景謙年方二十,是泉州第一百九十二位進士,去年高中入仕翰林。不久前回泉州祭祖恰逢茯苓上門,得知姜懷遠出事便來臨安接姜鶯。

  此次同行的除了茯苓,還有姚景謙的妹妹姚清淑。三人從泉州出發,經過一個多月終於到達臨安。

  一路上茯苓膽戰心驚,說:「奴婢走時二姑娘還好好在家,誰知僅僅三月姜府就出了這樣的變故,若非小鳩寫信告知,奴婢怎麼也想不到二姑娘會在王府。」

  沅陽王與姜府非親非故,又有姜芷的仇恨在,突然把姜鶯養在王府可謂奇怪,茯苓總覺得這趟帶走二姑娘不會順利。

  與茯苓相比,姚景謙要平靜許多,他面上總是掛著溫和的笑,好像什麼事都遊刃有餘。他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說:「不必擔心,明日去了王府自然一切明了。」

  這夜,姜鶯翻來覆去睡不著。聽說自己在泉州還有親戚,她已經由最初的震驚轉為平靜。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夫君說的她信。

  可姜鶯總覺得哪裡不對,聽說姚家表兄來臨安,小鳩為何這麼高興,夫君為何一整晚鬱郁不歡,她想不通。

  姜鶯睜眼失眠的時候,王舒珩也醒著。黑暗中,他忽然問:「姜鶯!想去泉州嗎?」

  聞言姜鶯一怔,轉過身子道:「夫君也去嗎?」

  「我不去。」

  姜鶯自然而然回:「那我也不去。」

  王舒珩轉身,黑暗中兩人面對面望見對方模糊的輪廓。聽姜鶯說不想去泉州,王舒珩心裡那根繃緊的弦一松,呼吸也輕快許多。

  這段時日發生諸多事,叫他不得不去正是自己的內心。王舒珩心裡隱隱有個答案,他伸手撫摸姜鶯的臉。

  「夫君,我哪裡都不去。」

  王舒珩微微勾唇,說:「知道了,那就呆在我身邊。」

  二人相顧無言,沉默一會姜鶯還是沒有睡意,她靠近些,小聲道:「不知為何我心慌,睡不著。夫君,能靠近你一些嗎?」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姜鶯知道夫君不喜睡覺時自己靠的太近。平時她都特別注意,裹好小被子不敢亂動,可是今日一種不知名的心慌籠罩著她,好像下一秒就會慘遭拋棄。

  姜鶯聲音細細的,有點可憐:「夫君,就靠近一點,一點點。」

  哪知,王舒珩忽然掀開自己的錦被,沖她說:「進來吧。」

  姜鶯怔住,她其實沒有要和夫君躺一個被窩的意思,但夫君既然邀請她也不好拒絕不是。這種時候姜鶯反而故作矯情,忸怩著:「真的可以嗎?」

  王舒珩有點無語,不是這姑娘自己要求的?「不想就算了。」

  正要作罷,忽然感覺被子底下滾進一隻小東西。姜鶯以極快的速度靠近,絲毫不給他反悔的機會。王舒珩反應過來時,姜鶯已躺在身側了。

  說來也怪,往常她總希望能和夫君親近些,但真到了親近的時候,姜鶯忽然緊張起來。男人的體溫似乎要比她高出許多,被子裡暖洋洋的,姜鶯心安的同時又束手束腳,連腳都不敢伸直。

  感受到她的緊張,王舒珩笑了下:「你在害怕。」

  他的語氣十分肯定,姜鶯鬧了個臉紅,不過幸好天黑看不見。王舒珩又打趣她:「以往不是很能耐嗎?怎麼這會慫了?」

  「哪有?」姜鶯嘴硬。

  王舒珩忽然起身壓制住她,整個人幾乎覆在她的身上。姜鶯聽到對方沉重的呼吸,下意識一動不動。

  美人乖乖躺在身下,王舒珩也不知自己要做什麼。他什麼都不管了,緩緩湊到姜鶯耳畔,悄聲道:「不要動,我想驗證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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