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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鶯自是答好,在花錢打扮自己這方面,她從不手軟。

  早膳是南瓜粥和水晶包,孫嬤嬤回府便從福泉手中接過打理王府庶務的重任,一日三餐,日常開銷都歸她管。不是她一把年紀不怕累,而是孫嬤嬤節儉多年,實在見不得人揮霍銀子。

  尤其是昨日來的那位小「王妃」,她看人一看一個準,一眼就知道姜鶯是個能花錢的。

  今兒一早,聽田七雄說那姑娘是隔壁姜府的,孫嬤嬤就更瞧不上姜鶯了,當年姜芷逃婚之辱她可還記著呢。

  濫花銀子可不成,王府的錢得留著給殿下以後娶妻。

  用完早膳王舒珩要外出,他知道孫嬤嬤的性子,特意囑咐不要在銀錢上苛待姜鶯。孫嬤嬤嘴上說好心裡卻憋著氣,接下來一整天都黑著臉。

  下午繡坊和香粉鋪子的人相繼到來,姜鶯挑了十匹喜歡的緞面,指定幾樣時興款式讓秀坊裁衣。當然,首飾脂粉她也沒委屈自己,各挑一二十件還嫌少。

  孫嬤嬤臉色已然黑成醬油,想著殿下的吩咐心不甘情不願地掏錢,心說這次買下的東西估計能用三四年。

  買下一堆首飾脂粉,姜鶯迫不及待地回臥房試妝。她對著銅鏡略施粉黛,心裡想的都是晚上夫君回來,必要叫他看見自己美美的樣子。

  孫嬤嬤正在打掃臥房,轉頭望見銅鏡中的女子,只覺得這女子美則美矣,就是太能花錢了,跟只吸人血的小狐狸精一樣,早晚有一天能把王府霍霍乾淨。

  尤其這人還是姜府的!說不準就和那逃婚的姜芷一樣,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到頭來吃虧的還是殿下。孫嬤嬤冷哼一聲,背後瞟了姜鶯一記白眼。

  孫嬤嬤不知道的是,她這副陰陽怪氣的嘴臉完全映在銅鏡中。姜鶯梳妝的動作微微頓了下,作為一個記憶全失只記得夫君的人,姜鶯初到王府比較謹慎,對誰都客客氣氣的。

  白天挑首飾時她就注意到了,這位孫嬤嬤頻頻側目嘬舌,現在瞧見對方翻白眼更是肯定了孫嬤嬤不喜歡自己的想法。可是為什麼呢,姜鶯想不通。

  算了,初來乍到,她還是服個軟吧。昨日晚膳時她便發現夫君對這位嬤嬤十分敬重,以後日子還長,若兩人不和為難的還是夫君。

  「嬤嬤覺得我今日選的這些東西如何?」

  孫嬤嬤回道:「老奴眼拙,自小家貧不佩戴首飾,胭脂水粉更是一竅不通。王妃覺得好,那自然就好。」

  滿桌首飾琳琅,姜鶯想主動緩和兩人關係,道:「那嬤嬤過來瞧瞧可有喜歡的,我送你一樣。」

  孫嬤嬤不吃這一套,但身為下人還是恭恭敬敬回了姜鶯:「老奴不敢。老奴年老色衰,又不常外出用不著這些東西,王妃收好就是。」

  語氣雖恭敬,卻透著一股冷意。姜鶯吃了一回癟就不願再熱臉貼冷屁股了,把自己收拾打扮好,準備去外院迎接夫君。

  傍晚紅霞漫天,王舒珩才從外頭回來。進門轉過彎,只見石刻花紋壁影處立著一個纖細的身影,正低頭踢著腳下小石子。

  她是在等他?王舒珩有點不自在,正猶豫著要不要換條路走福泉已經咳了聲。姜鶯抬眸,喚他:「夫君。」

  點絳朱唇,語笑若嫣然,嬌嬌悄悄的模樣,好像一朵風中綻放的小花。

  王舒珩只得走過去,兩人一道去聽花堂,路上他問:「如何?今日可有挑到滿意的衣裳首飾。」

  說起今日戰利品,姜鶯滔滔不絕:「我挑了五匹花素綾做衣裙,又看臥房裡夫君的衣物都偏厚偏沉,馬上入暑就穿不住了,所以挑了五匹雪緞給夫君做外衫。顏色和款式都是精挑細選的,夫君明日需配合繡娘量身。」

  還給他挑了?王舒珩都多少年沒被人張羅過衣裳了,這些事以往都是福泉在做,被一個女子接過不免突兀,但又不好拂了她的美意,只好問:「首飾呢?」

  「首飾不怎麼好看,樣式俗氣也不是什麼好料子,只挑了十七樣。」

  知道她眼光高,畢竟姜鶯可是連東珠都隨便送的人。王舒珩隨即想起庫房有一塊御賜的琉璃,形態天然尚未雕琢,正好適合做首飾,便讓福泉取來給姜鶯。

  用晚膳時,姜鶯問起自己的身世,失憶的人對過去格外上心,恨不得尋著旁人提供的線索記起些什麼。

  「夫君說我是孤女自小養在王府,那我家裡就沒別的什麼人了嗎?」

  王舒珩也沒打算瞞他泉州的事,便道:「有的,你還有個姨父姨母在泉州,據說那家子為人不錯,對你很是喜歡。」

  生怕她繼續刨根究底,王舒珩馬上轉移了話題:「一個人在家會不會無聊?可想出去轉轉?」

  姜鶯搖頭,她本就不是愛湊熱鬧的性子,外頭人多天熱,出門就是找罪受。況且忌憚著隔壁就是姜府,她也不敢亂跑,萬一哪天姜家那個曹夫人把她捉回去呢?

  知道她不想出門王舒珩就放心了,顧及姜鶯的名聲,她在王府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程意那頭已經打點過,他顧及老母定不敢將此事說出去。

  用完晚膳兩人一同回玉笙院,望著眼前空落落的院子,王舒珩忽然覺得姜鶯身邊還是得有個人伺候。他習慣了一個人,但姜鶯不行!如果昨晚那種沐浴忘帶裡衣的情況再出現怎麼辦?

  「孫嬤嬤年紀大了,況且脾氣有些倔若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過幾日我去東市瞧瞧,給你買個手腳勤快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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