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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議完事熄燈雙雙躺下,錦蘭院中月色如銀,誰也沒注意到牆角趴著一隻影子。那人起身,躡手躡腳出了院子

  *

  夜深時分,沅陽王府書房燈還亮著。下個月便是萬壽節,王舒珩受召入京。山匪挾人的案子他心中有數,處理起來倒不算難,就是時間有些緊迫。

  忙至深夜福泉送來一碟熱乎乎的栗子糕,王舒珩這才想起還沒用晚膳。他其實並不喜甜膩膩的東西,今晚卻破例嘗了一口。

  不受控制地,王舒珩想起姜鶯,她這會肯定在哭鼻子。

  福泉立在一旁望著栗子糕出神,顯然與王舒珩想到了一塊。不怪他二人多想,實在是今日姜鶯那副失望的模樣讓人印象深刻。

  親眼瞧見未婚夫婿與庶妹行苟且之事,不難受是不可能的。福泉不禁想起一些舊事,笑說:「殿下可還記得咱們初次去姜府,在姜家祠堂看到姜鶯?」

  說起這個,王舒珩自己都沒察覺唇邊勾起淺淺的弧度。「怎會不記得,當時路過姜府祠堂,裡面哭聲驚天動地。本王當時便想著,這小孩怎麼那麼能哭,哭那麼久都不會累!本想哭一刻鐘也該停了,誰知竟越哭越響亮。」

  福泉笑起來,「對啊,咱們當時在祠堂附近等候老王爺,後來還是您聽不下去,將隨身攜帶的木雕由門縫塞進去給她才不哭了。」

  那木雕是王舒珩親手所刻,這麼多年過去想必早被姜鶯扔了。

  在福泉記憶里,殿下對這個小姑娘一直不錯,面上雖嫌棄但實際上沒少順著她。不過有一事福泉不解:「那回姜鶯從書院回來,殿下為何搶她的佩囊?屬下記得她當時是哭著跑回姜府的。」

  「本王何時搶她東西,後來不是好好給她放在姜府門口了?更何況當時她的佩囊里被人放了條小蛇,若姜鶯看到又該哭了。」

  福泉沒想到是這個原因,道:「那姜二姑娘還叫了您這麼久壞蛋,可真是冤枉。」

  王舒珩並不在意,手指捻起一塊栗子糕,「這種小事,和一個姑娘計較什麼。」

  第18章 受傷

  轉眼四月將盡,春光爛漫,桃杏飄香。

  這日一早,姜府門前稀稀疏疏聚了些人,積正要走了。積正在沉水院伺候五年,一直是姜鶯要好的玩伴。

  一匹棕色駿馬,一隻灰色包袱,這便是積正所有的家當了。

  姜鶯捨不得,少女煙眉微蹙,目光盈盈好似包著一泡淚。她手裡拿著積正做好的風箏,仰頭望向高大馬背上的男子:「積正叔叔要去哪裡?我以後怎麼找你?」

  男子手握韁繩發出爽朗的笑,積正哄說:「二姑娘莫要擔心,我是回家鄉成親的。我的家鄉在最北邊,那兒草肥馬壯,等二姑娘再長大些便來找我,我帶你騎馬,一路騎到不咸山上去!」

  姜鶯對積正說的話向來深信不疑,從懷中掏出一隻錢袋,「這是給積正叔叔和未來嬸嬸的成親賀禮。那就說好了,以後我去最北邊找你騎馬。」

  「一言為定!」

  積正揚鞭策馬而去,背影消失在平昌街盡頭。

  姜懷遠近來最見不得姜鶯難受,上回退親後他便收集各種奇珍異寶往沉水院送,翡翠鬼工球,鎏金細花轉心瓶,甚至還有一隻玉螭紋筆,樁樁件件價值不菲,叫沉水院眾人大開眼界。

  「鶯鶯不難受了。」姜懷遠哄人開心,「明日再給你找個會做風箏的人」

  姜鶯還在怨她爹爹送走積正,氣鼓鼓地不理人。父女兩鮮少鬧彆扭,這會一個賭氣一個追著哄,二人正要回去只見對面朱紅府門打開,出來幾個帶刀侍衛。

  一眾侍衛翻身上馬,王舒珩緊隨其後。他今日一身紫色華服,衣飾簡約卻難掩周身貴氣,看見姜家父女微微頷首。

  沅陽王一諾千金,昨兒姜家瓷窯被抓的若干長工一被放回家中,姜懷遠就得知消息了。他本想設私宴好生答謝王舒珩,不過今日看對方這身行頭似乎要出遠門。

  「賢弟何時回來?」

  王舒珩心裡也沒底,低聲說:「沒準,萬壽節長則一月,若碰上棘手的事,也可能在汴京呆上半年。」

  一聽對方要去汴京,姜鶯立馬豎起耳朵去聽。姜懷遠與王舒珩道別,還說若有機會請他到泉州吃酒。話別完一隊人馬要走,姜懷遠身後探出一隻腦袋,姜鶯目光如水小心翼翼地討好:「你要去汴京呀,我看書上說汴京繁華,就連酥和飴都有十幾種口味,你能幫我帶一點嗎,我給你錢。」

  千里迢迢囑託沅陽王捎好吃的,這麼多年姜鶯還是頭一個。姜懷遠正要勸女兒別鬧,只聽王舒珩聲音極淡地答了一句:「好。」

  沅陽王府短暫的有人氣兒之後,又迅速沉寂下來。姜懷遠估算著時間,他們差不多也該啟程了。

  翌日姜府準備南下。姜懷遠平時走南闖北大多為談生意,這回因想在泉州定居,需準備的財物頗多,數不清的箱籠被搬上馬車。不僅如此,孟瀾也要隨行。

  到泉州打理新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前兩日泉州州同姚啟瑞來信,信中說夫人孟秋染上惡疾恐時日不多,望孟瀾能去泉州見上一面。孟秋便是孟瀾嫁在泉州的親姐姐,兩人上回見面還是三年前,不想天降禍事孟瀾難受了好幾日。

  不須多久姜家收拾好行李出發。這趟去泉州船隊先由碼頭入河道,再經河道入海過江南。泉州一帶島嶼眾多,為保行程安全,姜家還找來幾個經驗頗豐的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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