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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她未來的夫君不就是程意麼?可姜鶯知道,夢中的人不是程意。夢境走向越來越奇怪,好在此時有人叫醒了她。

  丫鬟茯苓見二姑娘面色酡紅好似暈人的桃花,不禁擔憂道:「二姑娘可是病了?」

  身上果然滾燙,姜鶯心頭漫上一股羞意,雖然她也不知為何。「屋子裡熱,你陪我出去走走。」

  而此時姜府一處偏僻的花園,一男一女正在幽會。

  「程公子,你終於來了。從莊子回來後我便一直想與你見一面,可你總躲著我。」說話這人是姜羽,二房姨娘所出,身子不好常年用藥養著,面上總是淚光點點,病態嬌弱的模樣誰見了心腸都得放軟幾分。

  矮牆上翻身落下一人,程意面頰微紅不敢抬頭望她,聲音帶著慍怒:「你也知我剛中舉書院正是忙的時候,並且程某須得提醒五姑娘一聲,我與姜鶯已經訂親,你怎可約我來姜府見面?」

  姜羽走近,身上帶起一股藥香:「可你還是來了不是嗎?我身子弱不便出門,只能冒昧請程公子前來。那晚的事程公子打算怎麼辦?」

  程意沉默,姜羽也不催促。

  這時只聽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和女子的聲音:「積正叔叔去哪裡了,我想放風箏。」

  是姜鶯!

  二人視線相對都慌了神,程意要走可已經來不及,情急之下姜羽讓他躲到一處斑駁的樹蔭中。樹蔭枝椏茂盛,更何況程意今日一身青袍躲在裡面確實不容易被發現。

  程意才剛藏好身,姜鶯帶著茯苓就到了。她在府中漫步,不知不覺來到這處,本以為此地偏僻不會有人,誰知五妹妹竟在這裡。

  姜羽含笑欠身,親切地喚她:「二姐姐。」

  可惜姜鶯與這位庶妹不熟,淡淡點頭應付過去。她帶上茯苓要走,忽然樹蔭那邊傳來響動,好似裡面有什麼東西,姜鶯投去好奇的目光,姜羽霎時也揪緊了心。

  她發現了?

  姜鶯好奇,指著樹蔭說:「裡面好像有東西。」

  樹蔭里的程意和姜羽一顆心提至嗓子眼,大氣不敢喘一下,他們的事暫時還不能被發現,尤其是被姜鶯發現。

  茯苓制止了上前的姜鶯,「二姑娘不要過去,許是開春從哪跑來的牲畜,傷到你怎麼辦。」

  姜鶯不疑有他,卻仍是怔怔盯了許久

  第3章 壞蛋

  汴京。

  朝暉殿中金織點綴,淡淡的龍涎香充斥四周。棋局對弈正是關鍵之處,賢文帝手中的白子遲遲落不下。

  沉思良久,年輕帝王忽地擱下白子大笑:「朕輸了,數年不見明澈棋藝精進不休,徹底追不上了。」

  「陛下承讓。」

  一場對弈落下帷幕,賢文帝又說:「北疆此番戰敗至少能安生十年,由都護府接管北疆事務你也歇歇,正好養養身子娶個王妃。汴京能人異士多,總有人能治你的耳疾。」

  內侍魚貫而出,帶起的寒風捲起男子銀色祥雲紋滾邊。那人一身月白直綴錦袍,腰束金絲蛛紋玉帶,身姿筆挺修長,臉上笑容淺淡,溫和玉面下莫名透著幾分難以接近。

  最惹眼的是男子右耳耳骨的位置,一顆玄色玉珠點綴其上,平添幾分攝人心魄的顏色。這並非耳墜,而是一眾特殊玉石所製成的聽聲工具。

  「北疆製毒手法多變奇特,聽聞你中毒聽力有損朕就廣尋名醫。這段時日賦閒在京,讓他們好好瞧瞧。」

  與賢文帝的凝重不同,王舒珩起身拜了拜,看上去不怎麼在意:「臣須回臨安。不過一隻右耳聾了便聾了,況且有輔助聽聲的玉珠,其實無礙。」

  「明澈——」賢文帝與王舒珩一同長大,待他如同胞兄弟,不喜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這樣讓朕如何向老王爺交待。」

  賢文帝出身不高,母妃是見不得光的宮女。少時貴妃專寵三番五次蠱惑先帝弄死他,是老王爺出手相救將他帶回王府養育,就連騎射都是老王爺親手所教。

  聞言,王舒珩也正色道:「陛下,臣離家六年,孫嬤嬤說家墳亟待修葺」

  話及此處,難免勾起舊事。

  賢文帝嘆氣一聲,擺手:「罷了隨你去吧。前幾日朕派袁束前往臨安密探官商勾結一案,他久居汴京恐多不便,臨安是你的地界若有必要還須相助。」

  自繼位以來,賢文帝便有意加重商稅擴大朝廷壟斷。臨安商戶聚集,倒是個不錯的切入點。

  「臣遵旨。」

  賢文帝又問:「明澈何時啟程?」

  「今日。」

  汴京到臨安水路極為便捷,順流而下兩日可達。

  出宮前賢文帝給了許多賞賜,因為榮安縣主生辰將近,皇后拖他送去賀禮。王府下人早早收拾好,待主子出宮直奔渡口,不多時凌江渡口一艘樓船揚帆起航。

  這趟水路走的頗為順利,正值開春運河冰雪消融,水勢湍急船上卻絲毫感受不到晃動。王舒珩靜坐船艙中看書入神,不知走了多久只聽外頭傳來興奮地呼喊。

  甲板上月華如水,才走出船艙便被傾瀉一身。王舒珩立於船頭,遠遠望見千萬燈火映照碧雲夜景,這便到臨安了。

  初春的夜裡有些許涼,臨安漕運發達即便入夜碼頭也極為繁忙。遠遠的,船工們看見一艘赤金大船靠近,船頭旌旗颯颯飄揚,待離的近了,才看清旌旗上書寫的乃是一個「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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