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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然便將那護身符掛上了沈浮聲的脖頸。
她細白的指尖觸碰到沈浮聲的皮膚,感受到他的溫度。
掛好之後,阮然稍微整理了一下掛帶,又把護身符塞到他衣服的里襟,並不裸露在外。
沈浮聲任她動作,車廂內的空氣安靜。
是有些親密的舉動。
在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阮然有點不好意思,又收回手。
說:「好了。」
沈浮聲抬起頭,垂下眼去看那掛帶。
不過因為已經被塞到了裡面,並沒有看見,他沒再嘗試。
而是抬頭看著阮然,雖然沒說話,目光卻帶著問詢。
阮然說:「這裡的護身符…還挺靈的。」
是她來之前就找住持求的,住持也沒有問她求來做什麼。
只是等她來的時候,便給了她。
沈浮聲垂首,指尖將護身符勾了出來,放在手心摩挲了兩下,又放了回去。
說:「謝了。」
便啟動了車子。
車子駛離郊區,走到寬敞的道路上。風景在兩側的車窗里後退,發動機的聲音低沉轟鳴。
沈浮聲突然又問:「只給過我?」
阮然一怔:「什麼?」
沈浮聲沒說話,只是抬起手碰了一下脖間的掛帶。
阮然一頓,過了會說:「護身符……只給過你。」
恰逢紅燈,沈浮聲扭了頭,抬了下眼。
注意到阮然話語中的漏洞,隨後問道:「護身符只給過我,別的還給過別人?」
阮然沉默幾秒。
雖然已經和沈浮聲說過那些已經過去的事,但這會讓她再說,莫名還是有些心虛。
她看向窗外,頓了頓,說:「以前給……在靈泉寺認識的那個人,送過一串佛珠。」
那是一串檀木佛珠,她當時看不見,只能摸索著,一顆一顆穿到手鍊的繩上。
穿好以後,送給了他。
而對方收到那個禮物的時候,有一陣沒有立刻說話。
然後,就又有些散漫地拖著嗓音:「給都給我了,是不是得親自戴上,才有誠意?」
阮然嘗試給他戴了幾下,對方卻不太配合,讓阮然屢次碰到他作亂的手指。
最後也生了些脾氣,不輕不重地甩到一邊。
他這才收斂了態度,自己乖乖戴上,還讓她碰,問她戴得到不到位。
……真是,一點也沒有出家人的自覺。
聽到阮然的回答,沈浮聲看了她一眼,有些驚訝。
沒想到能收到這樣的答案。
紅燈還未轉綠。
他頓了一下,抬起手,刮蹭到阮然的臉頰,又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阮然下意識一抖,但最終是沒有躲開。
沈浮聲說:「所以,護身符是我一個人的。」
沉默了一會,阮然慢吞吞地「嗯」了一聲。
沈浮聲又強調:「唯一一個。」
阮然:「……嗯。」
或許是因為曾經送給過別人佛珠,阮然此時有些心虛,沈浮聲說什麼都應。
而沈浮聲也明顯看出了她的縱容,便忍不住逗弄的心思。
就故意問:「那佛珠,是不是也是唯一一串?」
「……」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阮然有些笨拙地解釋道,「你……」
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反倒是沈浮聲一派閒散模樣,突然探過身,嘴唇碰了下阮然的臉頰,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坐回去。
紅燈轉綠,他面色如常地打著了火,車廂微動。
「那我不得,要點補償?」
-
回到城區以後,沈浮聲立即投入了工作之中。
臨近年關,許多項目交付與收尾,正是繁忙的時候。接連幾天,沈浮聲都是早出晚歸,在家的時間寥寥可數。
而阮然聯繫了新戲的導演,從他那裡拿到了劇本,卻因為開機在年後,因而一時之間,並不是非常繁忙。
這天她在家裡,像往常一樣看著劇本。安靜窩在她身邊,懶洋洋地睡著覺。
手機在旁邊響起。
是不認識的電話號碼,接起來的時候,對面說:「沈太太,我是許煥。」
阮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沈太太叫得愣了一下,頓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呃,叫我阮然就好。許助理,怎麼了?」
她和許煥的接觸並不很多,倒是她的助理小燦,因為之前加過許煥的微信,倒還保持著聯繫。
許煥說:「沈總現在在開會,但是有一份材料忘記拿到公司了,要讓我去取一下,我提前跟你說一聲。」
阮然問:「什麼材料?你知道在哪裡嗎?」
「應該在書房的桌子上。」
許煥和阮然講了具體的材料內容,阮然從沙發上起身,到了書房裡,在桌子上果然看到一份文件。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忙忙糟糟的,似乎是有人找許煥,許煥語速很快地回答著對方的問題,仿佛很繁忙。
講了會,許煥對那人說:「你晚點等我回來再說細節,我現在要出去一趟。」
聽他這麼說,阮然想了想,便道:「也不用麻煩你了,我給送過去吧。」
又補充道:「正好也沒別的事。」
許煥想了一下,也沒有推辭。
阮然拿上材料,從車庫裡開了輛車,去沈浮聲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