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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車身緩緩停在阮然住的那套公寓樓前。沈浮聲熄了火,卻沒有立刻打開車門,而是有些閒散地靠在寬大座椅靠背上,側過頭看她:「考慮一下。」
阮然道:「方才的協議中並沒有涉及。」
「你想在全公司董事面前和我討論同居的事?」
阮然:「……」
她心裡明白,兩人如果聯姻不同居,反而有些說不過去。但之前沈浮聲沒提,她便覺得可能還不用。
不過現在沈浮聲說了,阮然也沒有多糾結,只是問沈浮聲:「分臥室麼?」
沈浮聲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半晌,眼神中似有情緒涌動,最終眉尾微挑,上下掃了阮然幾眼。
才慢悠悠地說:「沒想到啊。」
阮然頓覺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浮聲做出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模樣,無奈說:「你要是實在不想分,也不是不可以。」
「……分。」阮然堅定道。
沈浮聲勾了勾唇角,沒有逼她。
只是說:「那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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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阮然洗了個澡。從浴室里出來時,手機響起,發現時阮南霆的電話。
以為又是關於聯姻的事,阮然準備告訴他自己與沈浮聲已經簽訂好協議。
卻沒想到,阮南霆只是問她:「過兩天在長安閣有一場投資酒會,我這兒有入場券,你要去麼?」
阮南霆補充道:「周生林可能也會去。」
這一句話,讓阮然本想說出口的拒絕又收了回去。
周生林如今名利地位極高,在舞蹈界已經退居二線,很少再參與舞蹈相關活動。不過由於他手裡不少閒錢,這些年也一直在做投資。
關於上次經紀人給她的劇本,阮然拿回來後又認真讀了一遍,很想嘗試那個故事。
但阮然心裡清楚,如果想要演這部戲,便一定要與周生林緩和關係。
畢竟劇組不可能因為她而得罪周生林。
自從三年前畢業,她拒絕了周生林的提議以後,哪怕兩個人偶爾參加活動在後台碰上,周生林也會直接轉頭便走。
那時她也有些慚愧,亦沒有更改自己決定的想法,便無法上前打招呼謝罪。
但現在,幾年前被她收到腦後的心思又逐漸被剖了開來,見了光亮。
或許周生林再也不可能提出收她為徒,但她並不想和母親生前的老師一直鬧這麼僵,那不會是余輕霜願意看到的。
這次投資酒會可能是個不錯的機會。
這麼想著,阮然便答應了阮南霆。
掛了電話後,阮然又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索了一下周生林最近的情況,想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契機。
記下了一些信息之後,阮然本來準備關電腦,滑鼠一頓,又輸入了沈浮聲的名字。
沈浮聲的百科頁面履歷輝煌,不僅僅是沈氏集團,他本人的產業在各個領域都都有涉及,不過這些在下午簽訂婚約時,她就已經知道了。
她在百度百科的人物關係圖中找到了沈浮聲的父母。
沈浮聲和他的父親長得很像,五官偏冷厲,給人不可靠近之感。然而沈浮聲眼睛卻像他的母親,大而繾綣的桃花眼,而他的母親沒有那股清冷的氣質,看上去很是和善愛笑。
這兩位長輩的生命在九年前戛然而止。市面上可以見到的報導都只是車禍,寥寥數語,只闡述事實,沒有摻雜其他揣測。
想來沈浮聲也不願意自己的父母被當作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阮然按圖索驥,搜索了陳年的幾樁舊聞,沈氏夫婦熱衷慈善,經常有關於他們捐款的事跡報導,他們也會去孤兒院探望孩子。
從那些報導中可以看出來,沈浮聲的父親不苟言笑,但沈浮聲的母親隨和親人。
阮然一點一點慢慢看著,在腦海里慢慢拼接成沈浮聲還小時,一家三口的樣子。
也說不清自己這麼做是什麼原因,或許只是想從另一個角度,多了解沈浮聲一點。
那個和傳聞里不一樣的沈浮聲,沒有被偏見或謠言攻訐的沈浮聲,是什麼模樣。
看了一會,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突然阮然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段視頻上。
那是一個比較隨意的訪談,沈夫人回答了許多私人生活方面的問題。
其中一個問題,問起了沈夫人腕上手鐲的來歷,沈夫人回答道:「這是從我姥姥那輩傳下來的,會留給我未來的兒媳婦吧。」
沈夫人又笑道:「不過,我兒子好像怎麼都不開竅,天天冷著一張臉,跟誰都欠他似的,真想不出他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接著,沈夫人看著鏡頭,似乎在與屏幕前的阮然對話:「未來的兒媳婦,戴上我的手鐲,就是我們家的人了。要是我兒子以後對你不好,你就告訴我,我替你主持公道,不慣他的臭脾氣,啊?」
阮然靜了靜,暫停了視頻,視線往下看。
翠綠的手鐲掛在她的小臂,與沈夫人手腕上的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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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聲的行動很快,前一天剛說好,第二天便開車到了阮然樓下,幫她去搬家。
雖然沒多少東西,但阮然還是叫了搬家公司。他們和搬家公司分頭前進,恰好在同一時間到達。
去之前,阮然還有點擔心再碰上沈耀,倒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再有多餘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