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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影今天主要是來看院長媽媽,也就是天驕孤兒院上一任院長顧慈,現在年事已高,且患有海茨默綜合徵。
顧慈丈夫早年去世,膝下無親生子女。
好在有一群以前在孤兒院待過的年輕人經常來看她。
顧影走進孤兒院,穿過前坪來到小花園。
果不其然看到院長媽媽正拿著個小鏟子蹲在地上鬆土。
這裡原本有一個石磚砌成的桌球檯,由於存在時間太長,某天暴雨後塌了一半,後來又有社會愛心人士捐贈了一個全新的桌球檯,這個地方就被用來種了菜。
顧影悄悄來到顧慈身後蹲下,從後面輕輕擁住她,「猜猜我是誰?」
原本專注於給白菜苗鬆土的顧慈身子一僵,慢半拍轉過頭,見到顧影,她臉上只有茫然和困惑。
「不記得我了?」顧影嘆口氣,接過她手上的小鋤頭幫著鬆土,還不忘小聲嘀咕:「前天還說要給我做辣椒炒肉呢!」
「你也喜歡吃辣椒炒肉?」顧慈聞言笑得很開心,「我有個女兒也喜歡吃。」
顧影輕笑了聲,「你那女兒叫什麼名字啊?」
「叫小霸王。」顧慈看著虛空中的某處,臉上帶著寵溺的微笑,「她可調皮了。」
「……」顧影忍俊不禁,「哪有女孩叫小霸王的,那她肯定很醜。」
「胡說。」顧慈非常不贊同地斜了她一眼,「我女兒可漂亮了,比你……」
顧慈打量她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在顧影以為她要認出自己的時候,聽到她用著非常小孩子的語氣說:「反正比你好看!」
「……」行吧,犯不著自己吃自己的醋。
冬天天黑得早,太陽下山後,氣溫驟降。
顧影抵不住空氣中的濕冷,把院長媽媽扶起來帶到室內,「你跟我講講你女兒吧?」
「你說哪個女兒?」
「……」顧影沒好氣地道:「就那個小霸王。」
「她呀,出國留學咯。」顧慈笑著說完,又立馬冷下臉來,「不許叫她小霸王,叫小影,漂漂亮亮一小姑娘叫什么小霸王呢。」
「……」顧影喉結微微發澀,順著她的話說:「好好,不叫小霸王,那她在國外你想不想她啊?」
「想啊。」顧慈聲音充滿惆悵,「不過我經常跟她視頻,她可懂事了,說回來幫我植牙。」
實際上,顧影在醫院入職的第二天就已經帶她去植了牙。
顧慈東拉西扯地說著她小時候的一些事。
顧影帶笑的眼裡淚光若隱若現。
「對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顧慈忽然警惕地左右看了兩眼,在確認沒其他人後才壓低聲音說:「我們家小影有喜歡的人了。」
「……」顧影眼裡的淚水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故作好奇地哦了聲:「是誰啊?」
「一個非常帥氣的男孩子。」顧慈抿唇笑了聲,「叫江恂。」
「……」顧影壓根不記得自己有跟媽媽說過這件事。
她現在更關心另外一個問題,「你沒有跟別人說過這件事吧?這可是小影的秘密呢。」
「沒,我嘴很嚴的。」顧慈做了一個封嘴吧的動作,
「那你這不是在跟我說嘛?」顧影欲哭無淚,「該不會孤兒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顧慈被她問得陷入了沉思。
孤兒院的人是不是都知道這件事,顧影無從知曉,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李思怡知道了。
回家的路上,她接到李思怡的電話。
對方顯得很激動,「顧影你藏得夠深啊!」
這沒頭眉尾的一句話把顧影給整蒙了,「我藏什麼了?」
「小傑老闆就是你學生時代喜歡的那個人吧?」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劈在顧影頭上,她腦子空白一瞬,好半晌才出聲:「為什麼這樣問?」
昨天她和江恂沒什麼交流吧?
在李思怡眼皮子底下的交流也就是在辦公室那段莫名其妙又很慫的對話了。
這到底是怎麼猜出來的?
「當然是有足夠的證據咯。」李思怡的語氣里有幾分得意。
她昨天得知江恂名字時就有一種在哪聽過的感覺,直到今天下午從楊傑那聽來江恂也是一中的,還跟顧影同屆,突然就記起不知從哪聽來的顧影喜歡的人就叫這個名字。
「你昨天有點反常。」李思怡回憶了一下。
「我有反常?」顧影沒覺得,至少表面上沒有。
「你慫啊。」李思怡笑。
「那種情況本來就是我理虧,我慫不是很正常?」顧影問。
「如果換成是別人你應該會冷靜地解釋一下。」李思怡說。
「……」她這麼說也沒錯。
顧影和李思怡不在一個高中念書,她只是告訴對方自己有喜歡的人,沒說名字。
這無疑是從院長媽媽那聽來的,也不知道她跟多少人提過。
顧影無聲嘆息,幸好來看院長媽媽的也就幾個熟人。
「誒,據我分析,你們分開的時候不太愉快啊!看起來……像是你負了他?」李思怡嗓音含笑,「說說吧,怎麼回事?」
「請問您是根據什麼分析得出此結論的?」顧影不可思議地反問。
「第一,你們連招呼都不打,第二,他對你說話——」李思怡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找一個合理的形容詞,「怎麼說呢,聽起來不怎麼友好,這種感覺就像是情侶間吵架,你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你就得承受我這種不友好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