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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闊正式向李岩確認收束計劃落地日期,倒數最後一天,祁闊放下手中的工作,把嚴朗從模擬室拽出來。

  「明天你就要走了。」祁闊說。

  嚴朗眨了下眼睛:「哦。」

  「你還沒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麼。」祁闊說,「今天是你最後一天待在這條時間線里。」

  聽到祁闊的話,嚴朗莫名感到不真實,他問:「如果我改變時間線,咱們現在的這條時間線會變成什麼?」

  「變成時間的岔路口。」祁闊說,「然後被時間洪流磨平,煙消雲散,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沒有人記得地下城?」嚴朗問。

  「我不知道。」祁闊說,「這些都是推論,沒有人實地驗證過。」

  「你的生日是幾號?」嚴朗問。

  「九月二十日。」祁闊說,「你的生日是十月十七。」

  「我們都是秋天出生。」嚴朗說,「剛好一起過個生日。」

  「今天既不是九月二十也不是十月語鹽十七。」祁闊說。

  「現在是秋天,這就夠了。」嚴朗拉住祁闊的手腕,「我們去食堂借奶油。」

  「食堂有奶油?」祁闊跟上嚴朗的腳步。

  「我前兩天看到他們烤了蛋撻,應該有材料。」嚴朗說,「你和我的名字好像,我們都是秋天出生,真巧。」

  「是啊,真巧。」祁闊說。

  祁闊大嚴朗五歲,倆人是鄰居,祁闊的名字是祁闊的父親和嚴朗父親一起取的,後來祁闊的父母離婚,嚴朗出生,嚴朗母親便找祁闊母親倆人商量著取了一個名字。兩個孩子都是獨生子,名字取得相像是兩家父母希望兩個孩子以後像親兄弟一樣互相照顧。

  結果一不留神,倆人互相照顧成了小兩口。

  食堂居然真的有奶油,嚴朗磨著食堂師傅幫忙烤個圓形的蛋糕胚,自己動手往蛋糕上裝飾奶油花。

  「寫什麼字呢。」嚴朗苦惱地喃喃,他拿著紅色的奶油槍歪歪扭扭地寫【生日快樂】。

  「太醜了。」嚴朗自暴自棄地放下奶油槍。

  祁闊倒覺得不錯,他拿起勺子挖一口蛋糕胚和奶油放進嘴巴,味道一般,勝在儀式感。

  「你有什麼想要的嗎?」嚴朗問。

  「有。」祁闊不像嚴朗那樣猶豫不決,他想要的非常明確,他說,「趕緊吃,吃完回宿舍告訴你。」

  嚴朗把蛋糕切成八份,分給食堂師傅和幾個熟悉的研究員,就連李岩也得了一份切角。

  香甜的蛋糕緩解了研究員們焦慮的心情,臨近計劃實施,他們仿若高考前的高三學生,生怕傳送不成功一遍遍檢查穿梭機的零件和配置。

  祁闊跟在嚴朗身旁,眼看著盤子裡的蛋糕越來越少,直到空盤,祁闊說:「我們回宿舍吧。」

  嚴朗不明所以地被急火火的祁闊拽進宿舍,門關上,左手端著的盤子讓祁闊隨手打落,嚴朗的脊背頂住牆壁,祁闊迫不及待地吻住外面對所有人搖尾巴的大狼狗,唇齒碰撞,喘息高熱,這是他的愛人。

  他祁闊的愛人。

  即將踏上征途的愛人。

  「嚴朗。」祁闊的手鑽進嚴朗的衣服下擺,「我想要這個,我想要你。」

  嚴朗耳朵紅,臉頰更紅,他被祁闊摸得意亂情迷,話都說不清楚:「我、我沒有套。」

  「不用套……」祁闊乾渴地咽下唾沫,他壓下噴薄欲出的野望,拉著嚴朗跌跌撞撞地往床邊走,「救我,我快要瘋了……」

  嚴朗不知所措,跟著祁闊的腳步跌到床上。平日裡面色冷淡的研究員仰頭咬住嚴朗的鎖骨,發狠似地啃噬,他繃不住理智的弦,被無序的碰撞弄得難受至極。潔白的床單皺皺巴巴,手掌握拳迸出青筋再無力地舒展,祁闊被托著腰翻轉,由仰面變為趴伏,脊背碰觸熱燙的肌膚,天旋地轉,淚珠洇濕枕巾,心臟急速跳動,過於刺激,刺激得除了嚴朗兩個字,他的腦子裝不進別的名詞。

  頂燈明亮,嚴朗將祁闊的神態瞧得清清楚楚,他心中翻騰著奶油般甜蜜的愛慕,牽起祁闊的手吻在指尖。是一見鍾情還是上天早有安排,嚴朗弄不明白,他性子單純,跟著直覺莽莽撞撞地走,祁闊領著他,他便信任祁闊。他低頭,溫柔的吻落在白皙的肩頭,祁闊被頂出一聲似哭的泣音,嚴朗一邊安撫一邊攻城陷陣,祁闊早就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一番辛苦勞作,嚴朗累得夠嗆,他拱進祁闊肩窩,膩膩歪歪地撒嬌:「熱。」

  「去洗澡。」祁闊說。

  「不想動。」嚴朗懶勁兒上來,把汗水往祁闊身上蹭。

  「嚴朗。」祁闊仰面看著天花板,「別想那麼多,努力活下去。」

  「你要相信我。」嚴朗悶聲說,「相信我就夠了。」

  祁闊抱緊嚴朗的腰,沉默半晌,說:「我害怕。」

  第38章 回溯

  祁闊說:「我害怕。」

  嚴朗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茬,他沉默地輕拍祁闊的脊背,像哄鬧脾氣的小孩子,他低頭,細密的吻落於祁闊耳側,柔和的力道,讓祁闊想起濛濛細雨的清晨。

  祁闊仰頭,手指擦過嚴朗的眉眼,指尖壓在對方眼尾,嚴朗有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瞳,因剛才的激烈運動泛起絲絲霧氣,更多的是抹不去望不穿的深情。祁闊咽下軟弱的話語,掌心貼合嚴朗的臉頰,說:「我相信你。」像是說服自己,一遍遍地說,「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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