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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神色變好了些，見衛韞這麼偏袒這個謝宙，也不再試探了。
衛塵反倒是笑了笑:「是阿韞怕傷了我面子而已。」
他得到衛韞的評價也不驕傲，不過這句話結合衛韞剛才的評價，總叫人有種是……情侶互動的感覺？
周行抽了抽嘴角。
難道這人已經追到手了？
他目光詭異地在衛韞和衛塵身上轉了兩圈，一直到衛韞被看的受不了抬起頭來，才清咳了聲收回目光。
衛韞剛把周行看回去，這時候盤子裡又多了塊切的整整齊齊宛如藝術品一樣的牛排。衛塵一下午都沒有吃，一直在給他切。
這下子周行的目光更加奇怪了。
衛韞剛想叫衛塵自己吃，不用管他，一抬頭就看到衛塵的目光，複雜溫柔，但是裡面卻有些深的叫他難以想像的感情。
和之前在商場裡戲謔說的曖昧並不一樣，這樣的深情在這時候直白的表露了出來。
衛韞脫口而出的話頓了頓，竟然又咽了下去。在周行的目光下有些狼狽的轉過頭去，吃了衛塵切下的牛排。
衛塵臉上笑意更深了。
而周行眼皮一跳，莫名覺得自己的預感成真了。
該不會是真的有貓膩？
這頓飯吃的平平靜靜。衛塵是負責切，一直到衛韞說吃飽了他才收手，而周行則是圍觀狗糧。
一直到結束還在被閃瞎眼，他本來還擔心這人對衛韞有什麼不好的企圖。但是在觀察了一頓飯時間之後便徹底放心了。
能把衛韞照顧成這樣的，還長這麼一張矜貴的臉，除了圖人以外也想不出其他了。
而且以這兩人的樣貌還真匹配。
周行略有些詭異的想到。
在離開的時候，衛韞轉頭看向周行。
「要不要我送你？」他看見周行好像喝了點酒，所以才這麼問。
本來周行讓衛韞送也沒什麼。但是看到站在衛韞身邊的衛塵，周行一想到今天吃的狗糧，就連忙搖了搖頭。
「不用了，我叫了代駕。」
「你們兩個回去吧。」
衛塵這時候開口:「謝謝你這幾年照顧阿韞，下次有時間我請客。」
周行點了點頭，等到轉身走到停車場時才回過味兒來。
等等，謝謝自己這幾年照顧衛韞是怎麼回事兒？
衛塵的話完全把衛韞納入了他的範圍之中，所以才謝謝周行，周行沒有想清楚。
但是衛韞卻聽清楚了。
「你……」他剛準備說什麼。
這時候衛塵卻又道:「阿韞馬上就要開畫展了，可惜我當天卻不能去了。」
這幾天一直是衛塵，衛韞聽見這話有些驚訝。然而衛塵下一句話就叫衛韞表情微凝了一下。
「阿韞，明天謝宙就要醒了。」
他比其他人格感覺更加敏銳，在阿韞辦畫展的時候，謝宙醒了。就在衛韞準備詢問謝宙的事情時，衛塵忽然又笑道:
「謝宙馬上就要回來了，我看不到畫展，阿韞不準備補償我嗎？」
經過一整天衛塵的有意無意，衛韞立即意識到了什麼，想要後退，然而下一刻，一個吻還是落在了眼睫。
第102章
這個吻和之前的試探都不一樣, 而是切切實實的落了下來。衛韞眼睫顫抖了兩下，幾乎有些承受不住這種曖昧的氣息。
垂下的手不自覺收緊又鬆開，掌心都被握出了痕跡, 而那清淺的吻似乎真的只是在索要報酬一樣，只是在輕輕落下之後就離開了。
衛韞眼尾淡淡的薄紅蔓延, 卻猛地閉上了眼。衛塵低下頭, 忽然輕笑了聲, 喉頭滾動。
「阿韞閉眼是想讓我再親一次嗎？」
「嗯, 也不是不可以。」衛塵很少開玩笑，這時候倒是開起了玩笑。
衛韞又被這句話說的睜開了眼，只是眼尾的紅意卻怎麼也遮掩不了。
「我沒有。」他似乎是在解釋。解釋完了之後又道:「快走吧。」他似乎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呆了。
衛塵看著他勉強收起了笑意，裝模做樣的跟著回去。
晚上衛韞洗完澡心底還有些亂, 因為白天衛塵的吻，還有自己的態度。
其實在中午在商場的時候聽到衛塵似是而非的告白之後, 他心底就有了預感。在衛韞低頭要親的時候，他其實……是可以躲開的。
但是當時不知道為什麼, 他沒有。
衛韞微微皺著眉, 坐在床上擦拭著頭髮。
水珠順著長睫流下，倒叫他想起了白天的那一吻，指節攥緊了些。
郁月琛，靳寒庭, 衛塵幾人多少都對他表達過喜歡。
還有……遲瀾。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從對方的態度還有舉動，衛韞也有了感覺。
以遲瀾的性格, 甘願被主人格融合回到謝宙身體, 並且冒著沉睡三年甚至更加未知的代價選擇幫他。
除了喜歡，再沒有別的。
衛韞抿緊了唇。
他們都是一個人, 喜歡他……所以，謝宙也是？
他神色不由複雜了些。衛韞第一次有些心神不寧，握著浴巾手重了些。一直到頭髮幹了，衛韞才收回心神來。
隔壁的衛塵房間裡燈還亮著，衛韞不知道對方現在在想什麼，不過按照衛塵說的……明天一覺起來看到的就是謝宙。
三年之後再見到謝宙還有他身體的副人格，衛韞其實並沒有表面那麼平靜，他對這些副人格的情緒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