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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里的人是誰?」
靳寒庭看向手機里正在顯示通話的頁面,語氣莫名。
繼昨天在走廊之後衛韞仿佛又回到了那種初見靳寒庭被陰氣鎖定的狀態,皺了皺眉。
「遲瀾。」
這個名字一出空氣中似乎更冷了些。
衛韞被人握著手無法對手機做出操作,他不知道靳寒庭到底想幹什麼,這邪祟這幾天做的事就連原著也解釋不清。
他緊抿著唇,發現靳寒庭總能用他最厭惡的姿勢禁錮他。
靳寒庭在聽到遲瀾這個名字時立刻就與電話里的聲音對上了。
遲瀾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在自己詢問衛韞是否需要自己過來送飯的時候沉默了下來。
「衛哥?」
他語氣中的輕鬆笑意一僵,不動聲色的想自己是否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然而遲瀾思來想去,發現自己唯一不該說的話就是詢問衛韞晚上去了哪兒。
是和謝宙有關?
他心情一下子糟糕到谷底。
遲瀾收緊手。
這時候衛韞聽著對方的聲音非但沒有感到被解救。反而察覺靳寒庭生氣了。
他在生氣什麼?
他認識遲瀾?
他近乎於冷靜的試探詢問:「你知道遲瀾喜歡謝宙的事?」
衛韞只知道靳寒庭喜歡謝宙,並且本能的厭惡接近謝宙的人。聯繫到他剛才聽到遲瀾聲音時的變化,衛韞只能這麼猜測。
他說完之後停頓了一下。
卻發現身後的冰冷氣息稍滯,好像是有些奇怪。
靳寒庭原本以為衛韞會說他和這個遲瀾的關係,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自己知道遲瀾喜歡謝宙?
他稍微怔了一下便明白過來。
衛韞以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是因為謝宙。
他這才想起……在一開始衛韞似乎一直誤以為自己喜歡謝宙。
靳寒庭表情古怪了一瞬。雖然不知道衛韞之前是哪裡來的猜測,不過從他剛才的話中也得到了一點信息。
衛韞認為手機里的這個人喜歡的是謝宙,以為他們是同樣的目的。
靳寒庭少有的思維開闊,想通了一些細節。
不過……他瞥了眼手機。
從那個人和衛韞說話時的語氣和晚上給衛韞送飯的舉動來看。無論出於什麼心思,恐怕真正想要接近的都是衛韞本人。
他心中清楚,但是這些話靳寒庭是不會說出來的。
既然衛韞誤會這個人是為了謝宙,那就讓他一直誤會下去。
隨手掛斷了通話中的手機,靳寒庭沒有回答衛韞剛才的問題,他對於自己心中還有疑惑。
衛韞見身後沒有人說話,但是冰冷氣息卻稍微褪去了些,不由眉梢鬆了些。他看了眼靳寒庭還禁錮著自己的手,抿唇道:「我不會參與到你們中間。」
「我只想畫畫。」
清冷的聲音傳入耳中,靳寒庭鬆了手。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但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
「離遲瀾遠些。」他沉聲開口。
那個人類身上有一股他很不喜歡的氣息,即使是隔著手機他也能夠察覺的到。
他垂眸看著衛韞,看到對方被自己一握就紅了的手腕皺了皺眉。
「你太脆弱了。」
脆弱?
從來還沒有人這麼形容過自己。衛韞本來表情冷靜,此時卻淡了下來。
靳寒庭在黑暗中觀察著面前青年的小表情。看到他清冷眉眼下的不悅時,忽然道:「難道不是嗎?」
他目光看向衛韞手腕。
因為剛才的被鉗制的動作,衛韞白色浴袍向上滑了一截,露出了一小截手腕。
那裡一天前留下的淤痕還在。
不過靳寒庭今天只是鉗制住了他的掌心,並沒有用力。
饒是如此,那雙漂亮的手也指節泛起了薄紅。
靳寒庭眼眸深了一瞬,強制自己從衛韞手上挪開目光。在衛韞轉過身時開口道:「你拿走的那塊死亡雕像碎片,可以用來練習南疆咒術,會事半功倍。」
這就是靳寒庭今天來提醒他的原因?
衛韞皺了皺眉,看向那人。
但是自從在洞神祭壇中曾經見過靳寒庭一次之外,那個強大的邪祟卻從未現過真身。衛韞只能隔著一層黑霧看到他。
看不清對方冷酷面容下的表情。
靳寒庭努力讓自己神色恢復正常。開口道:「記住我的話離遲瀾遠些。」
「還有……謝宙。」
有問題可以詢問他。
靳寒庭心底冒出這個念頭又及時止住,最終只是深深地看了衛韞一眼離開。
衛韞額頭又是一跳,不明白這個邪祟發什麼神經。
上一次莫名奇妙遮住他的眼睛詢問那個葉蓮娜是誰,這一次又是遲瀾。而且兩次都叫自己遠離其他人。
如果不是確定靳寒庭性格只是暴戾冷酷了些,衛韞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有毛病。除了謝宙之外,他和什麼人接近和靳寒庭有什麼關係。
這人喜歡謝宙,應該去關心謝宙周圍的人,而不是一直盯著他。
面前的手機已經被掛斷,衛韞皺了皺眉,這時候也沒有回撥過去的想法了。在關了手機之後,猶豫了一下。
在房間裡畫了張符。
他現在的能力也畫不了什麼能與靳寒庭對抗的符咒。只能寄希望於這個符咒有人進來可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