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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剛浮現出這個念頭,驟然又想起了當日在山洞看到這人脫衣服的場景,這人腦子裡……
清韌蒼白的肌膚在眼前一閃而逝,靳寒庭身上戾氣一滯,森然沉峻的半張臉上不自覺褪去鬼氣,壓下心底的煩躁閉上了眼。
走廊里愈加陰冷,承受不住的小鬼已經因為靳寒庭不悅的威壓心驚膽顫,再也不敢靠近。
靳寒庭將東西扔給一隻小鬼,轉身離開。
而這時,衛韞在護身符化為飛灰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腳腕一痛,似乎有什麼冰冷的東西爬了上來。
他目光一凝,從牆上直起身體悄無聲息地拔出匕首,就看見地上多了一隻骨手。
枯骨白森森的有些嚇人,在衛韞厭惡地要斬去的時候。
那鬼手落在地上,卻寫下了三個字。
「指尖血。」
像是在回答衛韞剛才的問題。
衛韞抿了抿唇,剛要說什麼,卻見這祭壇中拖人入地獄的鬼手瞬間便碎成了粉末,和剛才的護身符一個樣子。
他眼神一冷,隱約猜到是自己誤會了精血的含義叫這暗戀謝宙的邪祟不滿了。
可是這是什麼意思?
威脅他要將他也像鬼手一樣撕了嗎?
他是普通人,殺起來確實比這鬼手簡單多了,那邪祟留著他無非就是為了封印人皮鬼。
衛韞心中知道,即使是心生反感卻還是站起身來,走到配殿外敲了敲門。
「謝先生。」青年皺了皺眉,清冷聲音透過石室傳進去。
謝宙灰色眼眸半闔著,靠在牆壁上神色隱忍,此時一滴汗正從半散的發間落下。
洞神被壓制到腦海深處,完全看不到外面,只有謝宙一人。
他即使是做著這樣的事情,神情也依舊冷淡疏離,和冰冷的機械一般。那雙眼睛除了紅了些以外沒有任何區別。
——直到衛韞忽然出聲。
這一聲名字叫謝宙半閉上了眼,那滴汗終於落下。他睜開眼來,便聽門外的青年似乎頓了下,才問:「謝先生,你好了麼?」
謝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額角起伏的青筋慢慢自然。過了會兒,他等到聲音平緩之後才開口:「好了。」
他聲音很冷,細聽卻有些啞。
衛韞身體一僵,有些疑心他已經那個出來了,但這也不怪他理解錯誤。
這是兩人都沒想到。
衛韞收回手來,為了避免一會兒推開門尷尬,收回了目光。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祭壇里瀕死的人心跳如擂。
就在這時……石室的門終於被推開了。
謝宙衣衫整齊的走了出來,依舊是穿著自己的衣服。不過比起剛才來,似乎是頭髮有些亂,原本一直在喉結處的襯衣,領口也多開了一顆,喉結微微滾動著,竟然有些性感。
如果是屏幕外的粉絲們看到肯定要嗷嗷的尖叫影帝的這一面。但衛韞長期畫畫,什麼沒見過,此時只是剛開始有些詫異,隨即便恢復心如止水。
「抱歉,我剛才沒說清楚,精血只要指尖血就可以了。」
衛韞沒有提謝宙在裡面做什麼的事,只瞥開目光解釋了一遍剛從邪祟那兒得知來的事。
這件烏龍事其實還是有些尷尬。
謝宙左手裡還拿著白色瓷瓶,聽見這話指尖微微頓了頓,將瓶子又收了回去,轉而遞給了衛韞另一個瓷瓶,神色平靜。
「這是指尖血。」
……
直播重新恢復的時候,就是看到謝影帝將手中的瓷瓶遞給衛韞。眼前兩人一個冷漠俊美,一個嫁衣氣質,怎麼看都是絕配。
然而要是網友們最後被關直播時沒有聽見那個精血就好。
「所以……現在這是那個精血嗎?」
「是我看漏了什麼嗎?」
「謝影帝怎麼給的那麼坦然啊?」
彈幕里亂七八糟的,又夾雜了幾句興奮。
然而等到衛韞伸手接過打開看了眼時,他們興奮才被打擊,有些泄氣道:「哦,原來真的是指尖血啊。」
「唉,是我想污了。」
氣氛一瞬間天差地別。
在彈幕紛紛遺憾的時候,謝宙看向衛韞,掌心頓了頓,悄然將那白瓷裝了起來。
衛韞沒有看到謝宙的動作,彈幕里當然也沒有。
純陽之體的精血和人皮鬼本體都已經到手,現在唯一只需要作畫了。
他們在遺憾了一會兒之後,不得不被轉移注意力。
「如果我沒記錯節目組剛開始職業介紹的時候,口罩小哥的職業就是畫家吧?」
「那這個環節應該是口罩小哥來吧?」
他這話一出,大家這才想起惡鬼圖的任務來。
這可是便宜畫家,現成的熱度。就連屏幕外因為漂亮姐姐對衛韞印象很好的網友們都有點覺得,節目組可真是太偏愛口罩小哥了。
最後的任務竟然是他的主場,也不知道口罩小哥是什麼背景。
「我猜口罩小哥背景不簡單。」
「不過畫畫嘛……大家就看一樂。」
彈幕里你一言我一語,大家其實對於衛韞真正的畫技並不那麼感興趣,畢竟出名的畫家早就眾所周知了。
在參加這個真人秀之前,他們甚至都沒聽過口罩小哥的名字,怎麼可能真厲害。
這種時候只覺得口罩小哥是個水平一般的小畫家,這次來參加這種真人秀就是為了搏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