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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綺麗的色彩撒向這幽暗的街巷,時不時傳來的蟲鳥之鳴顯得有些淒清。

  正是黃昏和入夜之際, 這條路很安靜,安靜地仿佛只有他們這一輛馬車經過。

  忽有凌厲的風吹過, 驚起疏影里的燕雀亂飛。

  馬車內, 穿著一身銀緋相間官服的貴公子安穩地坐著, 手指輕輕地按在膝蓋上,極有節奏地,忽然,在那不知何處而起的狂風將青布帘子吹了一角,他優雅淡然地抿了抿嘴角, 只是那雙鳳眸里卻有一片深幽難測的光芒流過。

  風起的時候,馬車也停了下來。

  穿著夜行衣的高大男子正欲以毒針,一針封喉車外那礙事的馬夫, 卻猛然發覺那馬車內有一道優雅利落的身影落入眼帘,他心中一聲不好,正欲躲開,卻見那馬夫忽然提劍隔開毒針,和那道身影左右攔截他。

  在車內的人出手的時候,他就後悔了,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馬夫一腳如流星,狠狠地見他踩在地上。

  而他的目標,一身銀緋的清冷貴公子走到他的面前,那張謫仙般的面容泛著輕輕的笑意,可他的動作卻比什麼惡鬼還要凶神惡煞。在他將欲咬破舌內毒囊的時候,他那隻修長的手生生地卸掉了他的下巴。

  「藍意,帶回去審問。」

  「是,公子。」馬夫拱手,隨即冷冰冰地瞥了一眼那面無血色的刺客,將他給五花大綁住直接扔進了馬車裡。

  拐角有一輛同樣的馬車滾滾而來,趕車的人道:「公子。」

  季沉嗯了一聲,隨即走上車去。

  進了馬車內,他淡淡地問:「只發現了這一個?」

  車外人道:「公子,這一次應該只是試探,今日他失敗了,明日應該會有人來暗殺他。」

  季沉面無波瀾,只是望著窗外漸漸晚去的黃昏,支著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把他當釣餌,我倒要看看,這背後的人到底是那一方的?」

  夜色漸上,宮內正彩燈連翩,暖香熏人,鳳鳴宮中更是一片奢華,只是皇后娘娘卻心情極差,她恨恨地一把掃去玉案上的山珍海味,玉盤金箸紛紛落地,而兩側的宮女正忙不迭地跪頭。

  「娘娘饒命啊,娘娘~」

  沈芽猶豫了一下,還是暗暗地給她們使了一個眼神,那些宮女忙不迭地離開後。沈芽走到皇后身邊,道:「娘娘,季沉好似已經發現了我們的刺殺計劃,提前做了準備。」

  皇后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沈芽,本宮給過你一次機會,你的人處理好,本宮要的是一個死人,若是他發現了蛛絲馬跡,你也不用回來了。」

  沈芽跪頭道:「娘娘,沈芽這一次定不會辜負娘娘所託。」

  皇后冷笑一聲,「希望如此。」

  次日,果然有人來截那刺客,敲打了一晚上刺客什麼也沒從嘴裡撬出的藍意正在火頭上,有人來截正好,一起留下了。

  季沉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照例到東宮值班,直到有心腹趕過來給他傳信。陪在太子身邊淺淺含笑的溫柔公子一瞬間臉色有難看到極點。

  他闔眸想了一下,還是會讓心腹先離開了。

  君久安過來的時候,見他眉心若有憂愁的樣子,下意識地開口道:「季卿,你這是有什麼煩惱的事情嗎?」

  季沉嘆了一聲道:「不瞞殿下,這幾天,一連有好幾個刺客在臣回家半路上欲要攔截我,幸好我身邊有武功高強之人將那賊子給拿下來。我本想私下審問一番,剛才家人有人來道,說是大理寺來府上要人。臣並不是想動用死刑,只是覺得有些詭常。」

  君久安亦是奇怪,「居然有這等事?皇城之內還有人敢冒大不韙刺殺朝廷命官,孤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大理寺嗎?季卿,咱們一起走一趟,若是他們不能給你一個交代,那孤便親自審問。」

  季沉感激道:「謝殿下。」便要屈膝,卻被君久安攔住,他眉骨之間更是凜然正氣,溫和安慰道:「季卿何出此言,咱們也是朋友啊。」

  季沉低頭沒說什麼,那嘴角卻有些嘲諷的弧度。

  大理寺來要人,藍意硬是拖了好一會兒,直到公子那邊來人,他才哼了一聲,瞧著那兩個刺客,笑了一下,押給了大理寺的人。

  大理寺卿雖然內心有些後怕,可是一想到他背後的勢力,還是把人押回去了。不過,本來是想要按照戲碼,半路上就讓這兩個刺客「畏罪自殺」。誰知太子殿下的內侍趕到傳話,大理寺卿擦了擦額頭的汗,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暗中使了眼色讓人告訴背後之人。

  季沉和君久安趕到大理寺時,大理寺卿正在審問那兩個刺客,一切都按照正常程序,只不過終究到底那兩個刺客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季沉坐在一邊看著,似笑非笑,當太子審問的時候,他奇異地發覺了其中有個刺客的神情有些奇怪。

  他什麼都沒有說。

  果然,次日,便聽得大理寺傳話說兩個刺客在牢獄之中伏法,皆言是被敵對的大燕買通想要謀害本朝人才,然後當晚便簽字畫押,死在了牢獄之中。很快,皇帝也得知了此事,悠關本朝的立根之本,皇帝抱病上朝,發了一通脾氣,命大理寺與吏部清查,居然查到了好多齷齪,很快皇帝就傳了聖旨給邊關,不再講和繼續攻打大燕。

  這一場變故自然也驚動了皇后,讓皇后十分驚懼,不過過了一段時間也並未發現季沉有什麼動作,她又暗暗蟄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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