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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仙也被那緩緩自馬車上走下的貴人吸引了目光,這位謝國公雖然年逾四十,可身材魁梧高大,長相硬朗大氣,一看便是非富即貴之人。
若只是單單看模樣,雖然和季沉是舅侄,可容貌倒是沒有什麼相似,季沉的眉眼繼承了爹娘,生得俊美,氣質清冽如泉,初初一看,恰似山巔白雪,靈澤恩賜。
也不知,謝國公是剛開始的時候是怎麼發覺季沉就是他的侄兒的?
原書中沒提,她也沒看出瓜葛。
白建澤和李望的謝國公說了幾句話後,便笑著介紹身邊的女兒。「恩人,這便是我的小女兒小仙,小仙,這位是救過我和元澤的恩人,你快見禮。」
白小仙自然知道這段劇情,在父兄催促的目光下,她倒是乖乖地行了福禮。
謝國公見她小兒女姿態,點頭一下,倒也說什麼。轉頭和白父繼續說了起來。
白小仙秉持少做少錯的做法,退後到白興元身後,她知道的太多,若是被這位人精一樣的謝國公看出了什麼,那可就是難搞。
白興元倒是看出了自家妹妹今日尤其的寡言,不由望了她一眼。
白小仙的目光卻穿過那些管事,落在了季沉身上。
季沉和她目光對上了視線。白小仙有點訕訕,掩耳盜鈴地瞪了他一眼。
「小仙?」白興元見她看向管事那邊,低著聲喊了句。
「哥哥,怎麼了?」白小仙淺淺一笑,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水靈靈的眸子,軟軟的語氣,白興元好久沒見到自家妹妹了,這會兒也沒繼續想那麼多,兄妹那個人就輕輕地聊了幾句。
好在謝國公和白父也只是說了幾句客套話,很快就往府中走去。
只不過,謝國公在踏上台階時,目光習慣地掃視著周圍的人,在看見那群人中的長身玉立的少年時,老謀深算的他都是微微一愣。
他注意到少年亦是看了他一眼,不過隨即低下。
有些眼熟。
謝國公心想。
走在他身後的女武士和謀士也留意到謝國公這點變化,不過在發現他看向的人只是一個形容陌生的少年時,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白小仙壓後,本來她就小心留意著,在注意到謝國公看向季沉一閃而過的目光,她都忍不住多疑,難道就在這個時候,謝國公就對季沉產生了懷疑?
「小仙,你在看什麼?」白興元問。
白小仙笑嘻嘻地回了一句,「走啦,哥哥,回府去。」然後便扯著白興元的袖子往裡面走,根本就不給他多問的機會。
一邊低頭的少年,內心卻洶湧如潮水,他清冷的容姿下,藏著火一樣的玲瓏心。
他當然看出了白建澤帶回來的這位「貴人」身份非同小可,可是……
他腰間墜著的那個荷包,繡著獅子蓮花的式樣,還有那細緻綿密的針法,分明和娘親常常的繡樣相差無幾,若只是這一點,也許還是他想太多,當看到「貴人」壓腰的玉佩時,季沉捏緊了胸前幾乎一模一樣的玉佩。
早就在楚管家買回一個京菜廚子的時候,他便記得這位「貴人」是也是京城中人。
娘親,這個人……是不是便是你認識的人?
五年前爹娘離奇離世,任是嬸嬸一家說了再多遍,他的爹娘都是不小心墜下懸崖,可是他總覺得不可能,爹爹娘親從就不是那樣粗心的人,這其中有些漏洞。
這五年來,他從未放棄過查詢那背後的真相。
只是他也無能為力地沉寂了五年,直到今天,白家的這位「貴人」帶來了他一些驚喜。
季沉低頭掩飾住雙眸中有些病態的笑,眼尾也拖迤著紅,在外人眼裡也許不過認為他是受了這外頭的風寒。
不過這樣的他……終究是與平日和風細雨般展示給外人的一面有所不同,所以,幾位管事也是一愣,居然都沒有去叫他。
季沉也沒有在意外人的目光,只有這一刻,他終於活了一樣,他抬起那雙鳳眼,裡面的光芒黝暗難測。
「貴人」嗎?
娘親,這是您在天有靈給我捎來的音信嗎?您和爹爹放心,我定會查明一切,讓那些害了你們的人不得好死。
他狠狠地在心裏面又念了一遍。
不得好死!
第10章 . 女紅不行廚藝也不行 季沉去了廚房……
一番舟車勞頓,看得出來謝國公也沒什麼心思和白建澤細聊。
白建澤自然也看得出來,就命了府中的婆子丫鬟收拾了朝南的雅舍讓貴人住下。
等到貴人這邊妥當以後,白建澤便和兒女來到了正房說話,這個話題的中心嘛,自然便是半年沒見的小女兒——白小仙。
溫氏也在。
眼見這三堂會審的局面,白小仙忍不住多想起來,不會吧,難道嬤嬤路上就給爹爹遞了書信?
事實上,確實是她想多了,白建澤也就是噓寒問暖了一番,看她氣血足足,整個人也俏皮可愛,神情之中也帶著爽朗的笑意。
「爹爹,那位貴人……?」白小仙當然很清楚,謝國公是怎麼和爹爹的商隊撞上的,不過她得裝成什麼都不知道。
「說起這位貴人的來歷……那可就話長了。」白建澤摸了摸鬍子,看著下座的女兒,陷入了一段回憶當中。「我和你哥哥販賣絲綢茶葉後途經晉城,遇見了一窩山匪,差點就要命懸一線,碰巧這位貴人經過,得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