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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白逸聽著聲音走了出來,伸手端了藥,走到屋子裡面去。

  白里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那股味道,大約和她早上配的沒什麼區別,多得也許就是那個蟲子,不想還沒什麼,想想,覺得更噁心了。

  陽笙走到門口邊站著。

  本來打算走的白景塵,看著陽笙站得那麼自然而然,也走過去兩步站著。

  白里手裡拿著湯藥,眉頭皺地很緊。

  這藥是試驗品,她心裡清楚,喝下去什麼反應,沒人能知道,她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但是看著白景塵一臉無所謂,本王就是站到這裡了,你能把我怎樣的表情,然後又聯想到剛才程白逸說得姑娘,白里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之後心裡好像湧上了一團火,或許那個東西叫勇氣。

  她看了白景塵一眼,然後把藥一口飲下。

  和想像的一點區別沒有,苦得要人命。

  就算她再習慣,還是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喝下藥的瞬間,白里就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知道怎麼形容,她的心口熱熱的,甚至是那種翻湧著熱浪的感覺,一下又一下,從來沒有過的。

  藥效為什麼來的這麼快。

  她感覺到自己的雙手開始麻木,不是冷得麻。

  是那種好像熱的變腫脹的感覺。

  「怎麼回事……」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眼前有些花。

  就幾息之間,白里看到一滴血落到了她身上蓋著的狐裘上,鮮血瞬間染紅了雪白的皮毛,帶著幾分妖異。

  她伸手擦了下,擦出一道血跡,眼前越來越花,白里瞬間反應過來。

  這是藥性相衝了,以毒攻毒的法子沒成功,這碗湯藥里,還是缺了些什麼。

  「白里!」屋子外面的兩個人說著就要衝進來。

  她用著殘存一點的意識,拿出銀針,在手上幾個穴位處紮下去,一股黑血猛得冒了出來。

  「沒事了……別過來。」

  然後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倒在榻上。

  程白逸攔住了門口的兩個人,然後飛快地在白里身邊蹲下。

  她腦子裡突然閃過什麼畫面。

  「第一天,第一天……」

  然後瞬間失去了意識。

  白景塵狠狠地捶了下門,手攥得緊緊的,甚至透過外衫都可以感受到胳膊肌肉的緊繃。

  陽笙的臉色,更沉了幾度。

  兩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站在那裡。

  程白逸見著白里逐漸陷入昏迷,快步走向門口的兩個人。

  「丞相大人一直在說第一天。」

  兩個人的目光動了動。

  程白逸一臉焦急的樣子。

  「丞相大人一直在說第一天!第一天!」

  他恨不得要跳起來。

  白景塵回過神來,向外面廳里,走去,神情冷清地可怕。

  「第一天?第一天怎麼了?」

  陽笙的表情更是滲人。

  兩個人對坐在外面廳里的方桌上。

  整個客棧的溫度似乎瞬間降了下來,本來還有說有笑在幹活的士兵,再也沒有人敢發出聲音,甚至都怕自己的呼吸聲音吵到他們。

  空氣凝固了一般。

  「第一天。」

  白景塵抬眼,說了一句。

  陽笙回過他的目光,沒有說話。

  「第一天,第一天白里就中了蠱,除了這個還有什麼?」

  白景塵又接了一句。

  陽笙順著他的話題思考。

  「按照剛才白里的反應,應該是以毒攻毒失敗了。」

  說完這句話,陽笙把目光垂下去,沒有再說話,整個人甚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像一尊雕像一般。

  白景塵知道他多說什麼也沒有用,他不懂藥理,只能等著陽笙想辦法。

  就這樣,安靜了有一會。

  「我知道了。」

  陽笙突然說了一句話。

  「是那隻黑鳥。」

  白景塵瞬間抬眼,腦子裡思考著他的話。

  「需要,那隻黑鳥的血。」

  陽笙再次堅定地說了一句。

  聽到他的回覆,白景塵一直緊緊皺著的眉毛,也有一息的放鬆。

  「好,那本王出去找那隻黑鳥。」

  「我和你一起去。」

  兩個人目光一對。

  「好。」

  他們的步伐出了奇的快,走到深林里,也沒用上多少時間。

  可是這麼大的山,究竟,要到哪裡去找一隻黑鳥。

  兩個人不停的尋找著,甚至半個時辰過去了,也沒有任何的結果。

  陽笙狠狠地抿了下唇,酒窩變得極深,同時好像是做了個什麼決心。

  一把拉住了白景塵。

  「恩王殿下。」

  雖然著急到心焦,但是白景塵良好的教養還是讓他耐下心來和陽笙對話。

  「怎麼了?」

  陽笙頓了頓。

  「在下要與恩王殿下說一件事情,還請殿下保密,現在這種情況,沒有時間了。」

  白景塵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何事?」

  陽笙沒有回答,拿出一隻特質的哨,吹了一聲,伴隨著青色煙霧地冒出,耳邊漸漸湧現出淅淅索索的腳步聲。

  見到這一系列動作,白景塵迷了下眸子,好像明白了什麼。

  一個個黑衣人從不知名的地方湧現出來,幾息之間覆蓋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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