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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年，我沒有鬼迷心竅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如果當年，我沒有對那個孩子那麼狠心，這一切就不會發生，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無論什麼樣的懲罰我都接受，求你饒了她吧。」
她錯了，真的錯了，如果知道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她一定不會傷害那個孩子。
冰凌看著跪在地上求饒的女人，壓抑的難受。
這麼多年了，她終於承認了自己做錯了。
可是為什麼，她卻沒有一絲暢快。
而此時，不遠處，一道身影悄悄的撿起地上的槍，對準女人的方向，眼神森冷：「都去死吧，你們都去死吧。」說著直接扣下扳機。
「砰，砰。」兩道槍聲同時響起。
「瑤瑤。」
突如其來的槍聲震驚了所有的人，一群穿著制服的人走了進來。
台上，季言風被當場擊斃，額頭一個黑黑的洞口，鮮血直接湧出，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有著不甘和憤怒。
冰凌看著擋在她前面的女人，嘴角溢出了血漬，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緩緩倒下。
第283章 我的女兒不哭
而蘇瑤一臉的難以置信，片刻，失聲尖叫：「媽。」
隨後直接推開冰凌，撲過去抱住女人：「媽，你別嚇我，媽。」
王曦若嘴裡不斷湧出鮮血，臉色煞白，嘴角扯出一抹蒼白而無力的笑：「瑤，瑤瑤，別再做傻事了，都是媽媽的錯，媽媽……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蘇瑤手指顫抖的擦拭女人嘴角的血，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不怪你，我不怪你了，媽，我求求你了，你別嚇我。」
王曦若用盡力氣抬起手，抹掉女兒臉上的淚。
「別，別哭，我的女兒不哭，本，本來還想著解決掉所有的麻煩，媽媽就帶你出國，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國家重新開始，安靜的生活，現在看來媽媽要食言了。
好，好遺憾，沒有看著你幸福，沒有看到你生兒育女，以，以後你一個人，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好好，好，好活著……」
說著看向冰凌的方向，嘴巴動了動，最後一句話也沒說，手垂落了下來，眼睛緩緩閉上，一顆淚順著眼角滾落。
「媽，媽，你醒醒，我求求你了，你醒醒，你別嚇我，我只有你一個人了，你別扔下我，我答應你，我們離開這裡，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所以你不要留下我一個，媽，求求你了，瑤瑤求求你了，媽。」
整個宴會廳里，女人淒涼的哭聲不斷迴蕩著，令人動容，可惜再也沒有喚醒地上的人。
雲頂山莊，男人立於落地窗前，一道閃電將整個天空照的通明，傾盆大雨如約而至，洗滌著天地間的萬物。
「下雨了。」
「是啊。」管家道：「是時候該下雨了。」
一道身影疾步走了進來：「爺，出事了。」
姬夜冥黑檀般的眸染上了化不開的寒意，沒做多想轉身向外走去。
——宴會廳里——
——賓客已經散盡——
王曦若經過搶救，無力回天，因為子彈直接穿透心臟，當場身亡。
冰凌看著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只覺得呼吸發疼，眼眶漸漸泛紅。
這個女人，她恨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求了一輩子。
——恨她的無情——
——怨她的冷漠——
——但是也求她的疼愛——
可惜致死，她都沒有得到分毫。
看著她死在自己面前，卻沒有那種暢快，反而越發壓抑。
她怎麼能這麼死呢，她怎麼能就這樣死呢。
王曦若，你怎麼能這麼殘忍，你死了，我該怨誰，該恨誰。
「冰凌小姐，您需要和我們回警局一趟協助調查。」一名警察走了過來。
「凌兒。」凌墨輕輕喊道。
冰凌失魂落魄，聲音低沉：「這裡就交給你了。」說著轉身離開，纖細的身影充滿著無助和悲涼。
凌墨看著女孩的背影，眼神滿是擔憂。
酒店外，大雨傾盆，馬路上甚至沒有幾個人。
黑色的身影在大雨中緩緩走著，漫無目的。
一條街道又一條街道。
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就像一朵飄零的花，飄到哪裡算哪裡。
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王曦若死了，季言風死了。
她恨得人都死了，可是為什麼她卻無法釋懷。
這一生，那些支撐她的仇恨突然崩塌，她該何去何從，她該怎麼辦。
「沫兒。」
冰凌看著出現在眼前的身影，笑容嫣然。
「沫兒，對不起，這一輩子沒能給你一個家，沒有給你一絲母愛，對不起，是我的錯。如果有下一輩子，希望能補償你。
至於那些恨，放下吧；
是我對不起你，所以希望一切的一切隨著我的消失而結束。」
「不要。」冰凌撕心裂肺痛哭道：「王曦若，你為什麼就這樣死了，你死了我該恨誰，你告訴我，告訴我。既然不愛，當初為什麼要生下我，你欠我那麼多，我該找誰要，你死了，我的家就徹底沒了，一切都沒了。
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放下吧，孩子。」說完眼前的身影漸漸消失。
「你別走，王曦若，你別走，你怎麼能這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