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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之栩想了想,先去和舒寧說再見。

  舒寧坐在副駕駛上, 笑:「剛想起來沒和你告別,你就過來了。」

  姜之栩說:「你路上慢點。」

  舒寧點頭:「放心吧。」

  姜之栩又朝她點點頭, 轉身欲走的那刻,她喊:「等等。」

  姜之栩看著她,見她笑意溫婉:「你擁有了我夢寐以求的愛情,所以請你帶著我少女時期沒完成的夢想, 幸福下去。」

  姜之栩微微錯愕。

  舒寧又說:「知道為什麼我在坦白局要那麼說嗎?」

  姜之栩知道舒寧有話想講,於是順著她的話問:「為什麼?」

  「再次看到他,我還是覺得他很令人心動。」舒寧笑,「儘管我已經放下他很久了,可還是這樣覺得。」

  姜之栩深深看著她。

  「所以,我喜歡他這回事,即便回到過去還是不會改變,那麼幹嘛還折騰一次?」舒寧撩了撩頭髮笑笑,「但是現在的我真的已經放下了。」

  姜之栩相信舒寧說的。

  如果不是放下了,以舒寧的性子來說,她不會這麼坦蕩。

  「舒寧。」姜之栩很久沒這樣叫她,「我們都能擁有幸福。」

  -

  明月高懸,西風烈烈。

  這景象讓人想起一首詩——西風多少恨,吹不散眉彎。

  姜之栩把這詩句念給李銜九聽的時候,他車子剛發動,車燈把路旁的樹枝照出好看的孤影。

  下山的路蜿蜒卻平坦。

  李銜九說:「你欺負我沒文化?這詩,太不合時宜了。」

  姜之栩說:「好像的確是。」說完「呸」了幾聲,伸出手對李銜九說,「你快打我一下,去去晦氣。」

  李銜九嫌棄的看了她一眼:「還沒上年紀呢,就迷信了?」

  姜之栩努努嘴:「那怎麼了,你沒聽歌里唱——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

  李銜九搖搖頭,無奈的揚起手,姜之栩閉眼說「你輕點啊」,他卻一把把她的手握住。

  她睜眼,心突突在跳,他專注的看著前路,並沒把剛才的動作當回事。

  她忽然就安靜下來。

  有個念頭不知道為什麼在腦海盤旋,或許幾十年後,她和李銜九都人到中年,他可能胖了一點,她也生出幾道皺紋,兩個人吃完飯出去遛狗散步,抬頭看到月亮,沒準會忽然想起這一刻。

  這放在人生幾十年的長度里,無比渺小的一刻。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李銜九停了下來,原來從這裡能看到城市。

  姜之栩看山下萬家燈火,頭一次覺得,人類的建築也是如此壯美的景色。

  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就只是靜靜地眺望遠方,能把相同的景色盡收眼底,就已經是一種交流。

  -

  從青城又回到北京。

  李銜九照樣很忙,有廣告要拍,也有活動要趕,姜之栩一連好多天都沒有和他見面。

  而在這個時候,許桉忽然又聯繫上她。

  「我明年調任美國,接下來可能會很忙,提前吃個散夥飯吧。」

  許桉話少,但深諳說話之道。

  去赴約的路上,姜之栩想,倘若他開口第一句話不是告訴她他要出國,她還會不會那麼乾脆的過來見他。

  許桉約姜之栩在前門吃銅火鍋。

  一家不怎麼有名,卻在胡同里紮根了十幾年的店,店面很小,只擺放了七八張桌子,她趕到的時候,位子都坐滿了。

  許桉就在靠牆角的地方坐著等她,他是剛下了班來的,一身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西裝,尤其顯得他貴氣逼人,與這四方煙火格格不入。

  個中差別,類似於另一種意義上的,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

  姜之栩走過去,笑說:「來晚了。」

  邊說邊把羽絨服脫掉放進收納箱,隨手取了皮筋,將頭髮隨意綰了個髻,幾綹碎發隨意散下,又被她輕輕拂到腦後。

  她坐下,有點拘謹:「點好菜了嗎?」

  許桉說:「你來。」

  姜之栩掃了碼,又看他:「你也掃。」

  許桉頓了頓,拿起了手機,對著桌角的二維碼掃了一下。

  點好了菜,他們變得無話可說。

  周圍不時有人往他們這桌瞥,惹得姜之栩更加侷促,乾咳了一聲,說:「你太顯眼,小姑娘都在偷看你。」

  他看著她面無表情:「你來,給那個人說了?」

  他還真是一句話就切到重點,姜之栩原本胳膊放在桌子上,這下不由一怔,將胳膊放下,端坐著:「嗯,他脾氣差,不說會生氣。」

  許桉的眼眸好像斂了斂,也好像沒有,總之他很快就問:「有多差?」

  姜之栩搖頭:「只是偶爾脾氣差。」像一隻貓,一毛躁就要來撓你,卻不壞。

  「他怎麼樣?」許桉又問。

  「……」姜之栩不答了,問,「什麼意思?」

  服務員來上鍋底,許桉頓了一下,才說:「臨走了,當然是想知道自己輸給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姜之栩端起桌上的茶喝:「他…雖然一點就著,但是也一哄就好。」

  許桉緊抿著唇,沒說話也端起茶喝。

  服務員陸陸續續把菜端過來,姜之栩把火調大,將一盤牛肉下了鍋。

  看著咕嘟咕嘟沸騰的鍋底,姜之栩問:「阿玉也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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