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神生氣了
華燈初上，天漸漸暗了下來。
凱旋酒店頂層的包廂內，幾個帥哥坐在那裡，像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畫。其他幾個人都在談論什麼，只有顧之曙坐在那裡只顧喝著酒，一言不發。
「我們的顧少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人喝起悶酒來了？」一個絕美的男人端起酒杯隨意坐在了顧之曙的旁邊。
顧之曙連頭都懶得抬起，聲音慵懶，「韓風，你是不是皮癢了？」
那個被叫做韓風的男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人家是關心你麼，不過看來你好的很。」
「他是好的很，就是不知道某人現在是不是也好的很啊，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孩經歷那樣的打擊，某人還對她兇巴巴的，不知道現在是不是躲起來哭鼻子呢。」凌少天意有所指道，眼睛卻是瞟向了顧之曙。
聽了凌少天的話，顧之曙再也坐不住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語氣不怎麼好，「我有事，先走了。」
說著便像是一陣風一樣大步流星般離開了包廂。
「喂，你就這麼走了。」韓風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消失了，隨即看向凌少天，不確定道，「這是為了女人？」
疑問的語氣，不敢相信。
「否則你以為呢？」凌少天一副你很白痴的樣子。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顧之曙開著車在路上，一臉焦急，時不時瞅著馬路邊上，不知道是第幾次撥宋伊人的電話了，卻還是無法接通，甚至連從女孩到她家裡的路邊上都找過了，就是沒有，一種恐慌莫名的出現在他的心頭，就像是多年前他找不到她的時候一樣的心情。
他有點恨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對待她呢？雙手重重的垂在方向盤上，有些無力。
最終有些喪氣般朝著自己的別墅開去。
宋伊人被車燈晃的一下子抬起了頭。顧之曙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別墅門口那一團小小的身影刺痛了他的眼睛，心底鬆了一口氣。
朝著別墅走來，顧之曙臉色比下午的時候好了很多，卻淡淡的，並沒有什麼表情。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看著顧之曙走進別墅大門，並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宋伊人便乖乖地站在門口，腦袋探了進去，一雙大眼睛盯著他滴溜溜的轉，帶著一抹討好，「老師，我可以進來麼？」
顧之曙沉默，連頭都沒有抬一下，自顧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一定是非常生氣了吧，無論如何，今天都要平息他的怒氣。這可是最關鍵的。想到這裡，女孩繼續狗腿一樣，帶著一抹乖巧，一抹撒嬌，「老師，人家今天可是等了你很久呢。你到底要怎樣才能不生氣啊？」
顧之曙抬頭，看著女孩單薄的身子有點弱不禁風，心再也硬不起來了，沒好氣道，「還不進來，難道你想被凍病？」
此時已經是晚上，就算是在夏天，但因前幾天下了一場大雨，晚上還是有點涼。
宋伊人聽到他對自己說話了，心不由得寬了幾分，臉上閃現一道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光彩，恭維道，「還是老師你對我最好了。」
顧之曙沉默著，一雙眼睛平靜的看著她，想到下午她跟陸席歌在一起的情形，心不由的酸澀起來。
宋伊人被顧之曙這樣盯著，心底有些發慌，想了想，於是輕聲開口道，「比賽的事情，對不起，不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說著還將手掌伸向天，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顧之曙被眼前的這個可人兒折磨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縱是有脾氣也發不出來了，輕咳一聲，「我餓了，要吃飯。」
宋伊人楞了一下，狗腿子一般，「我去做飯。」說完一溜煙跑進了廚房。
顧之曙嘴角微微勾了勾，似乎早就將下午的那些事情忘記了。
宋伊人見到顧之曙沒有那麼生氣了，連心情也莫名輕快了起來，仿佛陸席歌的事情已經翻篇了。
為了讓顧之曙徹底原諒自己，她煞費苦心心的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一一擺放在餐桌上，走到客廳，「開飯嘍。」
顧之曙淡淡地掃了過去，看著女孩那副乖巧討好的模樣，眼神也柔軟了起來。
餐桌上，倆人都沉默地吃著飯，本來下午顧之曙在於韓風他們聚會的時候吃了一些，所以並不是特別餓，他只不過是想到某個小可憐一下午都沒有吃飯，才故意說自己餓了。
宋伊人不停為顧之曙夾著菜，「老師，吃這個，對身體好。」說著便夾了芹菜放在他的碗中，顧之曙臉色微微變了變，卻還是一聲不吭的吃了下去。
宋伊人興許見他今天晚上吃芹菜最多了，以為他愛吃，於是不停的給他夾。
無一例外，她夾的，他全部都吃光了。
晚飯後，宋伊人收拾完之後，便在客廳沒有看到顧之曙的身影。於是輕腳輕手的上了樓。
來到平是自己的學習的那間音樂教室，音樂看到顧之曙半躺在座椅上，臉色有點難看。
「老師，你累了麼？」宋伊人將小腦袋探進去，輕聲問道。
顧之曙抬頭，挑了挑眉，她怎麼還沒有走？
「有事？」
「那個，老師，我下午搞砸了比賽。」宋伊人局促不安，說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引爆了眼前的這顆炸彈。
顧少一臉不悅，一副我已經知道了的樣子看著她，「所以呢？」
「是不是這次比賽，確定了這首歌會讓陶冉冉來唱了？」女孩低著的頭，忽然抬了起來，聲音中泛著一陣酸楚。
顧之曙重新閉上了眼睛，一臉淡漠，「是。」
比賽有比賽的規則，十個人中選出一個人，原本宋伊人是有望奪冠的，只可惜，她連一首完整的歌都沒有唱完。所以按照規則，從其他九個人中選出一個人，陶冉冉眾望所歸，加上她本身也是光環亞視捧出來的歌手，沒理由不用她。
宋伊人聽到他斬釘截鐵的回答，一下子慌了，有點語無倫次，「老師，你那麼厲害，能不能幫我一次。」
聽得出女孩聲音的顫抖，顧之曙睜開了眼睛，一臉平靜，「你知道為什麼不讓別人知道你是zero的學生麼？」
宋伊人一臉茫然。
「因為丟人。」顧之曙毫不留情說了出來。
宋伊人耷拉著小腦袋，似乎真的是這樣，但自己怎麼能這麼算了呢？
「對不起。」女孩聲音弱了下來。
「機會，已經給過一次，宋伊人，認輸吧。」男子如同花瓣一樣的唇低而淡的吐出一句話。
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你自己錯過了，從你將郊區解救出來，一路飆車，一路闖紅燈，我都陪你走過，甚至用總裁的身份將比賽延遲了一個小時，只為你鋪路。
可是，在舞台上，別人的一個動作就讓你前功盡棄，是不是那個男人在你的心底如此重要？
重要到，都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忘記了自己是在比賽。
顧之曙的眼神，漸漸沉暗了下去。
認輸？
宋伊人腦海中反覆翻滾著這個詞語，漸漸臉上的神情演變成一抹複雜，再糟糕的狀況她都遇到過，那麼悲慘的時光她都熬了過來，如今怎麼能認輸！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認輸。不能就這樣窩囊的輸掉，尤其是，不能輸給陶冉冉。
「我肯定的贏過陶冉冉的！」女孩的語氣帶著堅決。
顧之曙微微蹙眉，心裡苦笑，是不甘心輸給陶冉冉，還是想要贏回陸席歌？
從上次讓人調查的資料得知，陸席歌這些年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甚至為她做了很多事情，那麼陸席歌在她心底的位置很重要吧？重要到影響著她的情緒，如今還激發了她的鬥志！
如果說宋伊人為了家人的安穩而將她賣給了自己讓顧之曙生氣的話，那麼為了陸席歌想要贏過陶冉冉則是讓他無比心痛！
他後悔，沒有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讓別人走進了她的心裡。
女孩就樣愣愣的站在那裡，她沒有辦法了，她不知道可以找誰，就像是第一次出賣自己那樣，她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她想要成功，想要家人過上安穩的生活，她想要贏過陶冉冉，不想要被她永遠壓在腳底下。
過了好了好久，都得不到顧之曙的回應，女孩眼中泛著酸楚，有點無措，小聲嘟囔著，「只要你幫我，你說什麼我都願意聽的，還有那個約定，我們之間還有四十七次，不然就再加幾次好了。」
男子聞言，臉上像是結了一層冰，眼中卻是藏著怒火，怒火深處還帶著一抹悲傷，不可思議的看著宋伊人。
她，竟然為了那個男人！那個可以被人奪走的男人這樣作踐自己！
把自己賣的如此廉價！儘管是賣給自己。
曾經那個乾淨可愛的宋伊人怎麼會成為了這個樣子，他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讓他視作珍寶的明珠蒙上了塵埃！
顧之曙終於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朝著宋伊人低吼道，「現在的你，就這麼賤麼！」